第八十二章球话
徐老蔫听说自己中了五百万大奖，立马打了鸡血一般，充足气的足球一样，腾地跳起来，弹下病床。
徐老蔫先是在电视台做了一个广告。寻找能人。
广告的大意是，渴求一位有创新精神的能人，来做足球学校的教导主任。
徐老蔫认为，中国足球已经官僚化、僵化。要想彻底改变中国足球，就得改革开放！到市场上、社会上寻找能人。寻找能打破常规、有奇思妙想的天才！
几天后，一个社会知名人士，上门应聘。
此人名叫梦起中。是空手道专家。是生意场上的空手道，不是体育场的空手道。
据说，此人成功地用中国的破鞋烂袜子，换了俄罗斯一架退役的宇宙飞船。将世界上的核垃圾，成功地倒卖到火星上。赚取了大量的外星币。因此得到中国空手道之爷的美称。
此人一来，就给徐老蔫上了一课。
梦起中操着他那四川口音的、观众极为熟悉的大嗓门儿，先问徐老蔫一个问题：“尊敬的校长先生，您知道足是什么吗？”
徐老蔫有些愣，嘟囔：“足是什么，足就是脚嘛！”
“错！”梦起中震耳欲聋地说：“白马非马！足亦非脚。脚是一般的人。而足却是高贵者的。明白不明白？”
徐老蔫越迷惑。嗫嚅着摇头。
梦起中“毁人不倦”地开始给徐老蔫上起足课。
他问：“你的脚也是脚，值多少钱啊？”
徐老蔫窘笑道：“一分钱不值。老伴儿老咒骂它臭，一天到晚惦记着把它剁下来喂狗。”
“可马拉多纳的那双脚，值多少钱啊？”梦起中循循善诱。
“马拉多了，肯定值点钱。”徐老蔫越窘迫，嘀咕：“死驴死马，卖给做熟肉的，也值不少钱。可人死了，还得花钱火葬。这马拉多了，肯定比一般的马更值钱。
“是马拉多了，不是马拉多纳……”
梦起中的四川官话，有点掰扯不清这两句话。他反复强调了多遍，在徐老蔫听来，还是马拉多了。
“算了算了。”梦起中说：“你既然搞不清马拉多纳还是马拉多了。咱们就先丢开这个问题，继续谈足。你记的，足是高贵者所拥有的。马拉多了的那双足，在保险公司，保价是两千万美元！记的哈……“
“两千万美元？！”徐老蔫惊叫。
“这有啥子稀奇哩。莫要大惊小怪嘛！”梦起中不以为然地说：“这不过是老子一个月的茶叶钱嘛。莫担心，老子不引进他。继续谈足。”
“对对对，继续谈足，谈足。”徐老蔫抹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连连点头。
梦起中说：“好足值钱。不是外国人明的，而是中国人最先开的。中国人一向对‘足’充满敬意。古代就有‘足下’的尊称。咱们现在也常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就得开好‘足’！而不是依靠现在那些国‘猪’！”
“对！他们那哪能叫国足，只能叫国猪！”徐老蔫这次听懂了梦起中的四川官话，拍手叫好！
“尊敬的校长先生，第二个问题。知道中国足球为啥子上不去吗？”梦起中又一次问。
徐老蔫说：“这个，我还真分析研究过。第一，是中国人吃牛肉、喝牛奶太少，身体不够强壮！第二……”
“错！”梦起中打断徐老蔫，大声疾呼：“这不是主要问题！十三亿中国人，挑出十一个吃牛肉、喝牛奶的，也不是太困难吧？”
“一亿二里面挑一个，不、不应该太困难。”徐老蔫掰着手指头喃喃，突然现。这个数字比例，实在是强烈了。忍不住地嘟囔：“怪不得叫国足，比大熊猫还稀少……”
“抓住问题的实质了！”梦起中大叫。
徐老蔫吓了一跳。
梦起中认真而严肃地说：“中国足球上不去的原因，就在这里！就在这国足二字上！”
“是吗？”徐老蔫急忙洗耳恭听。
梦起中不慌不忙地拿出烟来，又拿出象牙烟嘴，将烟插好点上，吸了一大口。然后一手掐腰，摆出伟人**，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的姿态，挥舞着手，铿锵有力地说：“国足者，裹足也！犯了大忌！裹足者，小脚女人也！这种球队，如何与那些从小不穿鞋的野蛮人对抗比赛呢？”
“对呀！”徐老蔫一拍大腿，情不自禁地跳起来，大声嚷嚷：“天才呀！一针见血！老梦啊，也就是你这种天才，才能现这种致命的缺陷！没说的，这个教导主任，非你莫属！”
“莫急，莫急。”梦起中连连摆手说：“老子不过找到了问题的根本。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探讨商榷。”
“还商榷什么，你就走马上任得了！”徐老蔫急不可待地跺脚嚷嚷。
梦起中一脸严肃地说：“问题没有这么简单。中国人，几千年前，就知道月球是可以上去的。几千年前，中国人就预言，世界上会出现千里眼、顺风耳、风火轮等等。可月球是美国人先上去的，望远镜、电话、火车、轮船等等，都是西方人明的。知道问题，不等于能解决问题！”
“这、这么说？中国得几千年后，才能在足球上称王称霸了？”徐老蔫瘫软地倒在椅子上。
“莫急，莫急！”梦起中说：“现在，探讨一个大问题！中国人适合不适合踢足球？！”
“你说呢？”徐老蔫有气无力地反问。
梦起中严肃认真地说：“这又涉及到一个几千年的大问题！你试想一下，中国人为什么在大球上不行，在小球上却行？”
“是呀，为什么？”徐老蔫情不自禁地问。
梦起中又点上一支烟，摆出**在延安整会议上的姿态，大声疾呼：“这跟中国人几千年的文化有关！中国历来号称礼仪之邦。向来以谦谦君子为荣！为什么咱们乒乓球、羽毛球都强？因为，乒乓球、羽毛球，隔着台子和网，不用冲撞。所以，咱们在这两项目上就强！而足球等大球，以冲撞为主。这种运动，谦谦君子，如何能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