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鬼蜮失灵,刁锋计谋落空 …
作者:柳豫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76

然而,刁锋暗中去水电局点火,却碰了钉子。一方面,苟仁胸无点墨尸其位,又霸气十足,四清回到单位,一劲儿找赖青想翻案,人们早恨透了他。肖冰平时人缘好,尤其对分来的学生,为使他们能尽快独挡一面,以传帮带方式,悉心指教,在群众心目中,她不是什么领导,更象位大姐姐,单位上下人等,早已用大姐一词,替代了对她的称呼。尤其她常年吃住在外,每项工程,身体力行,几次晕倒在水利工地上。哪儿一有问题,全揽到自己身上,常感动得下属流泪。尽管这次运动烈火虽猛烈,苟仁虽卸任,却成了众矢之的,肖冰似置身其外,少有人问津。

后来,跳出个叫平常的职工,来向肖冰叫板,才引起事端。

起因在一项工程上。连测量都懒得爬坡的平常,就让人放了线,多亏肖冰现及时,没酿成恶果。

以此为鉴,肖冰让技术工程科讨论学习了几个晚上,肖冰谆谆教诲:学水利专业,就得抱定颗吃苦准备,水利无轻活可言,坐在办公室纸上谈兵,是搞水利者大忌,正如学地矿的同志,常年钻在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为防野兽出没,有时不得不将帐篷架在两树之间就宿,他们用默默奉献,为祖国寻矿探宝,造福人民,舍弃城市生活及家庭温馨,吃干食,饮泉水,其艰苦,让人难以想象。和他们相比,我们幸运多了。

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但平常人品与素质,是个低能儿,对肖冰及众人苦口婆心,不但未能省悟,怀恨在心,趁###之乱,泄心中私愤。以他为,拼凑了几个吊儿郎当人,组成了个“换新宇”战斗队,去揪肖冰。几个人装腔作势冲去,没到肖冰办公处,就在广大干部职工哄笑唾骂声中灰溜溜跑掉。

刁锋一听,不由愁上眉稍,此关不克,不仅解不了叶辉之围,无法向赖青交账,更清楚绝大多数干部站在姓刘的一边,只是没能做到未雨绸缪,只知文斗,忘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名言,手无寸铁,终被6文逊策划、王闯披挂上阵,横扫千军,各个击破。

但攻城易,攻心难,虽摧垮了不少组织,并不等于征服了人心,一有风吹草动,形势有异,会象春天遍野花草,拨地而起,支持姓刘的势力会一下把他们压垮。王闯虽号称十万大军,不乏地痞、碴滓、乌合之众、亡命之徒,真能摆上台面的,为数有限,到时武斗一旦受控,可说以卵击石,难找出几个有头有脸被社会认可且又服众的人。因此,决不可让对方有喘息之机。

刁锋在室内苦思冥想,见赖兰问,把来龙去脉说了下,无奈地:“彰州叶辉危如垒卵,咱哥那里,我拍着胸脯打了保票,正等候佳音。”

赖兰自报奋勇:“我再去找下王闯?”

刁锋有几分醋意:“没看王闯那双眼,恨不得象x光,把你全身穿透看个够。”

赖兰不满地:“我到是好心作了驴肝肺,你不放心,怕沾老娘便宜,我还懒得去见那个‘三寸钉’呢。”

刁锋忙讨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清楚你看不起那个锉子。”

赖兰不由“扑哧”一笑:“我说你哟,别在光头面前说秃子,你俩还不是一个样?不向高处长,专往横中?”

刁锋脸一红,这刺耳的话,听得怪不是味儿,与王闯相提并论,也太掉他娘的价了。

“人要衣裳马要鞍,原先人没狗样,如今一身绿,倒也显得有头有脸。”

刁锋越听越不是滋味:“你,你真的对他……?”

赖兰见他醋性大,故意气道:“对他怎么啦?好歹人家也是手握十万大军司令,你哩,整天躲在阴沟里,尽想些歪点子。”

“你,你……”刁锋脸都气黄了:“他可是个草头王,暂时让他风光一阵,等三结合时;(27)一个大字不识的临时工,会有他的份儿?”

赖兰不依不饶:“识字的人不都叫你们打倒了,反说没文化成了短处?”

刁锋一时语塞,气得半天回不上话。

赖兰见他狼狈相,心中窃喜:“我说你哟,啥时能改了醋性儿,有几个像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见只母狗都瞧半天,随他看,让他想,那是他的事儿,我会让他沾边?也不撒泡尿照下,真他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放心,连个天鹅屁都闻不到。”

听赖兰这一说,刁锋才长吁了口气:“我的姑奶奶,现在啥时候,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就不要专拣我的痛处刺好不好?”

“我就看不惯你这作派,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整天朝三暮四,占一想二眼观三,瞧见个象样儿姑娘,恨不得立时抱到怀里,我到好,还没看上几眼,就酸溜溜受不了,真要给人家上了床,只怕扯旗放炮引起世界大战呢。”

这正是他致命处,刁锋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她手里捏着自己把柄,越挑越丑,越抹越黑,忙让步收兵。

刁锋苦无良策,别无它法,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向赖兰求救:“你去见下王闯,不过,只能偷偷找他一人,叫别人撞见,有幕后操纵之嫌。”

赖兰报复地:“单人独面,就不怕他偷吃了老娘禁果?”

刁锋苦笑着:“量那熊样儿,世上男人找遍了,你也不会看上他。”

赖兰不服地:“那到不一定,今非昔比,男人看的是美,女人瞧的是权。”

刁锋知道斗不过她:“我一切随你,行吧?只要把此事办成,你爱咋着咋着。”

赖兰见刁锋终被自己降伏,得意的一笑:“我说你哟,找女的还挑漂亮鲜嫩的,我是个讨吃的,给啥吃啥?姑奶奶我不过逢场作戏,丢个媚眼,为使他上勾,给咱披血布衫,想占便宜,没门儿。”

赖兰不亏人称美女蛇,还真有一手,趁着夜色,悄无声息找到王闯,不无娇嗲地:“我的大司令,早忘了家门吧?”

曾几何时,当门卫十余年,赖兰车进车出,他躬候迎送,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一次,更别说问句话了。至于刁锋家,就根本不是他这类人敢踏进半步的,见她千娇百媚地风骚走来:‘老子也有今天?!’他沾沾自喜:‘要不是这场伟大革命,怕这辈子也难踏进家门一步,更别说几次相请。’他报复似的想:‘你有千条计,我有馊主意,不让老子尝到腥,决不再替你卖命。’正要去参加个会,本想摆下架子,赖兰一个媚眼,如同见了白骨精,那淫邪的笑脸,勾人魂魄眼神,再撑不住自己身子:“哪里,哪里,只,只是那批牛鬼蛇神死不认账。”

“那也不能累坏了身子,这可是革命本钱。”赖兰怕他不上勾,热力大放的同时,利嘴滑舌,显出十分体贴:“请司令到家坐坐,我陪着喝杯茶,松下筋骨,也许……”赖兰留下悬念,故意吊他胃口。

王闯见她妩媚风骚,早涎水把不住往下淌,忙用袖子擦了把,想:‘真能他娘尝下腥,也算吃了鲜果子。’

赖兰见他馋嘴猫样儿,“吞儿”一笑,随手塞给他个香手帕,就势捏了下他的手,挑逗地笑着。

王闯半天才醒过神儿,忙用手帕擦涎水,一股清香直浸骨髓,忙不迭地:“去,去,他妈鸟会,迟开早开一个样,反正是煮熟的鸭子。”

“我说呢,王司令总不能为了革命,啥也顾不得。”赖兰怕不上勾,进一步话中有话暗示着。

敲鼓听声,说话听音,王闯就是个榆木脑壳,都听出话中含义。也许今晚刁锋不在家,她先前不是说过等熟门熟路的话?看来是火候,不然,她不会又给手帕又捏手火烧火燎催自己。

赖兰与王闯闪开一定距离进了家,刁锋好不快活,正要上前握手寒喧,王闯似没看见他的存在,话不说,脚不移,象定身法儿两眼直勾勾看着另一个方向,痴呆傻愣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