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说完之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好久没有人说话。

“喂，你在想什么。”一直没有言的小妹难看地笑了笑，捅了捅身边一直低头思考的雷达，小声问道。

我在想，既然有六道轮回，那历史是否也是一个轮回，一个不断地重复着的轮回。还有，比如说，原本的非洲是森林，因为天火烧成了沙漠，那么，在六道轮回一说之下，这些死去的树木，还有现代过度砍伐和灭绝的动物，它们都到哪去了？是否它们转世成了人，成为了人类不断疯狂增长中的数量？

这个说法倒很新鲜，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六道轮回嘛，自然什么都有可能了。不过难得你雷达思考一次，值得嘉奖，大家鼓掌啊……张惟恐天下不乱地喊着，我们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沈想了一下，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斜着托起的动作，有些艰涩地说道：“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这么想，历史本身是虚幻的，历史只是一场游戏。而我们，则是历史这游戏中的一颗棋子。一直不断重复着轮回，从历史出生到历史覆灭。或许只是不断重复着人类的历史，或许，是整个历史。从历史出生的那一刻直到毁灭。”

我试着接下沈的话，小心翼翼不打断他的思维，我轻声道：“在这个虚拟世界中，在人类走到毁灭边缘的时刻，不得不将人类纳入虚拟之中，然后不断地重复着历史，并让人类融入其中，忘记了自身，成为这历史中的一员……同时，也保证了人类不会灭亡？”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或许是因为这个想法太过，呃，惊骇，沈的嘴唇有些白干，不停地灌着茶水。

“这，的确有些惊骇啊。”张也停下了她没必要的调节气氛，忍不住深思起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安静得可怕，人人都在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既然人生有无数种可能，那为什么这不是其一。那么，我们存在的历史本身就是假的，却也是真实的。

“不！”汤突然打断了我们的思维，他抿着干裂的嘴唇，“听我说，我认为只要我们拥有了智慧掌握了语言，不管是虚拟还是真实，我们就都是真实存在过的。那句话不是说得很好吗？天空不会记得我们的轨迹，但我们毕竟曾飞行过。既然我们出生，不管是否目的创造的，但我们毕竟活过。那，我们就是真实的。我们就是虚拟中的真实，真实存在于虚拟中……的真实存在……是真实的。”听完汤的我，我们如释重负，好像突然放开了，心里沉甸甸地落下来，没有了负担，腰杆也挺直了，心情也舒坦了。

我想了一下。用我自己地想法组织语言。其实。我也曾有过这样地想法。而且与汤不谋而合。我思考了一下说道：“佛用了一生地时间在讲经说法。都是在围绕着智慧来讲地。佛自己都说自己讲地只是海洋中地一滴水。智慧是一种对生命对真实地体悟和现证。语言更是无法表达地！”

“存在智慧。存在语言。当人类掌握了智慧和语言。不管出生何处。身在何地。我们就都已经是真实地了。虚拟也好。真实也罢。”

“所以。大家以后不要再担心受怕了。不管真实也好。虚拟也罢。我们毕竟存在过。哪怕这一切是虚拟地。但虚拟中活着地我们……就是最好地证明。所以。我们是真实地。”

“哦！说地好啊。大家鼓掌！”

在张地带动下。这群没心没肺地混蛋们一下子就乐观起来。就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似地。只想着怎么庆祝了。

“不如。我们去仙客来吧。”

小妹提议道。

“好哇！好哇！去仙客来，我要庆祝一下！”张立即符合道。

——————

坐在仙客来中，等待着那西贝公子到来，我们小声地讨论着舞马的目的性是否可行，各抒己见。

小妹率先道：“不可否认，马术是竞技体育中最优雅、最具欣赏性的一项比赛。

最能够引起人们的兴趣的，是其中被誉为马的芭蕾表演的“盛装舞步”。资料介绍说，盛装舞步运动的来源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马术师和中世纪的骑士；在文艺复兴时期，它作为训练欧洲骑兵的有效方法而得到认可。文艺复兴时期始于十四世纪的意大利。但更早的八世纪的唐人笔记中就出现了舞马。”

汤摇了摇头：笑道：“我认为，舞马是种艺术，同时也是中国马文化的代表。

别忘记，在中国悠久的历史上，马在人类生活、生产起到了重要作用，以至于评价功绩比喻为“汗马功劳”。

而马文化是以反映人马关系为内容，是人类文化的分支。它包括人类对马的认识、驯养、使役以及人类有关马的美术、文艺及体育活动等内容。”

沈想了想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注重的是舞马的包装和作用。比如，唐朝曾以舞马迎接外宾，以舞马庆祝唐玄宗生日。

而唐代的6龟蒙更是在在《开元杂题七·:::舞马》中提到舞马时诗作道：

月窟龙孙四百蹄，骄骧轻步应金鞞。

曲终似要君王宠，回望红楼不敢嘶。

而事实上，舞马之威名，最有震慑力的却是番邦外国，最有用的却正是外交，用以显示大唐马政之强，令外邦不敢冒犯。

比如：中宗时，景龙文馆记：殿中奏蹀马之戏，婉转中律。遇作《饮酒乐》者，以口衔杯，卧而复起。吐蕃大惊。”

“我认为。”雷达习惯性的先调人胃口，待喝了口茶之后才在人类心理承受底线之前说道：“所谓舞马，无外乎是指用于舞蹈的马匹。由于要胜任这种艺术性极强的表演活动，舞马必须品质优良，合乎其特有的标准和要求。一是体形健美，外貌奇特，观赏性强。二是动作协调能力强，且能解人语，善知音节。

这已经不是马的提醒外貌，或者能力好坏，是否好马的问题了。这是展示国力的一大方式，体现大唐马牧业强大的方式，是上升到了体现国防力量，国家武力的地位。你们难道忘记了吗？马牧业正是唐朝国防的物质基础，唐朝之所以强盛，宋朝之所以弱小，那都是跟马直接有关的啊。可见，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强盛，与马是息息相关的。君未见，历代草原皆强过中原，只见中原闻草原而逃，未见草原见中原如见阎王。因为拥有马，所以历代以来一直是草原民族压制着中原，侵略着中原。让中原恐惧的，不是草原民族的粗犷，而是他们的马。满清之所以能统治中原，是因为他们善马战。如果没有了马，草原民族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若论步兵，他们还打得过长城吗？谁的步兵还能比能人倍出的中原更强？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那是因为他们是骑着马的。世界历史中最后一次草原文明和平原文明的交锋，西方即欧洲之所以能打退草原民族，是因为他们有了比马更强大的火器。而中原则因为不重用火器，依旧靠着冷兵器，才输给了满清，落得个文明倒退3oo年的下场。

这一切，不。应该说，从逐鹿之战上，黄帝以战马击败蚩尤的战鹿以后，马就与人类文明史的兴衰仅仅关联。直到火器和现代文明的普及。”

雷达说完之后，我们沉默着回忆人类的历史，还有人类与马关系的历史。久久无语，因为他说的在很多方面都没有错。

汤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笑道：“说得好。来，为了我们的目的，为了马兄，咱们干！”

唉，好一个爱马之人啊。

我们无奈地苦笑一声，然后举杯——干。

……

想到如果能在马政上做文章，突出舞马之用，只要通过门路，则上达圣听，登上九重天，亦为之不难夷。

不由的，我们等待这西贝公子的目光不由得炽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