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师大之战(上篇)
作者:Tigerman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26

反应最快的还是三肥,但也过了好半响,三肥站起来,带着有点生硬的笑容说:“噢,郭老板大架光临,幸会幸会。”

把大海叫作郭老板了?

“三肥也来了,好呀好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来介绍一位朋友大家认识认识。我身边的这位女士,是我的女朋友,区湘南,大家叫湘南好了。”大海拉着区湘南大大列列地走进雅房,一脸自豪地介绍着,那种得意的神采清晰写在面上。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大伙依旧打量着区湘南,边打着招呼。

“南南,这是大胜哥!”

“大胜哥,你好,大海老提起你,说你义薄云天呢,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区湘南大方地伸手和大胜握着。

“哪里哪里,别听大海胡吹。”

“这是梁健慈,四姐,嫂夫人。”大海介绍四姐。我在一边听了很不是滋味,啥时候成嫂夫人了?一天未过门也不能叫嫂夫人呀,看来大海今天是高兴过度了,酒还没喝就乱说话。

“果然是个大美人。”区湘南打量着四姐,赞叹起来。

四姐脸红着:“过奖了,我哪有湘南你漂亮呀?”

女人见面好象就要比美斗艳。在我眼中,当然四姐更漂亮一点罗,但大海一定和我唱反调。至于三肥几个,我也不想问,他们的眼神好象都出卖他们,几个家伙的眼光象扫描仪一样,绝不放过区湘南那披肩摆起的一瞬。

同样是大哥的女友,你们就敢那么肆无忌惮?我登了他们几眼,但谁也没有在意我,唉,问心,好象我也好不到哪里,算了,不提了。

“这是三肥,……”大海继续续一介绍着……

这餐饭,大家都吃得很滋味,有郭老板在,不是最贵的菜我们不点,不是最贵的酒我们不喝,我们要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要是最贵的,反正大海那天高兴,他不在乎,我们不用埋单的还在乎个啥。

大家天南地北的聊着,大海和区湘南向我们讲述了他们这趟云南之旅的浪漫行程,一会在昆明滇池划船,一会石林感受彝族风情,一会在丽江古城欣赏钠西古乐,一会在大理登苍山游耳海,还骑马上玉龙雪山,最后还来个什么泸沽湖呀,走婚呀,听得大伙如身临其境,如堕云雾之中。

区湘南的表达能力就是好,让我好好体会到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连说话也可以有这样的渲染力,和大海哪插科打诨真是天壤之别。

但听着听着,我觉得不对路,怎么听他俩说的都不象是执行任务,更象是旅行,就算说是度蜜月也不过火。虽然我的北京一行也不逊色,但多多少少我有办实事的呀。

趁着欧湘南上洗手间,我低声追问大海:“欧老板给你的任务就是泡他女儿?”

“sB呀你?我们有特别任务,取了把小提琴回来……”

“小提琴?海哥,你当我sB呀?”

“你就是sB!不信拉倒,小提琴盒上了锁,里面是啥玩意连南南也不知道,管它呢,安全拿回来任务就完成,我和南南爱去哪玩,你管得着?”大海很嚣张。

“唧唧唧,还南南呢?”我坏笑着,“我看你连老爸是谁也忘了,呵呵,对了,海哥,问个正事,想你帮个忙。”

“啥事?别**BB的,说!”

“我想做生意,但本不够,想问你借个钱。”

“哦?你还做生意呀?啥生意?”大海惊奇地笑问。

“水产生意。”

“水产生意?什么水产,是卖鱼吧你。说,想借多少?”

“两个铺面,三条渔轮,要十万,问你借一部分。”

“一部分?你还差多少?”

我不好意思,细细声说:“我备了五千,其他你先借着,四年内还你,行不?”

“什么,十万块你才出五千?!”大海大声叫囔,兄弟都看过来,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大海陪着笑,声调降低八度:“你只出五千?小虎,你当大哥是水鱼,摁得就摁呀?”

“海哥,我不是和你商量嘛,能借多少就多少,我只是借,又不是不还,而且,你也要想想,当天不是我成全你,你哪有现在南南、南南叫得那么亲切?”没办法,我只能把滴水之恩也提及了,那“南南、南南”的,把大海的声调学得维妙维肖,又甜又骚。

大海按着我的嘴,苦笑着,低声下气说:“小虎呀小虎,真有你的……好吧,算大海欠你的,我帮你想想办法吧,来,陪大哥喝一杯。”

我俩痛快举酒一饮而尽。

兄弟们见我俩小声说笑着,也伸过头来凑热闹:“大海,小虎,聊什么呢?”

“没啦,我见海哥开心,问他借钱花呢。”我笑着说。

“海哥,有了湘南,开心啦,怎么泡上手的,给小弟指导指导啦。”老七笑着问,其他的兄弟也附和起来,“海哥,说说,传两手来,这么漂亮的妞用啥手段呀?”“是罗是罗,过两招啦,羡慕死我啦……”

大海被大伙逼急了,眼看区湘南快要从洗手间回来,没办法,他终于神秘悉悉的招呼大家把头聚在一起:“就八个字”,大海再压低声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罢,哈哈的大笑起来,最后还不忘盯着梁蕴仪来了句,“小妹子,你说是吧?”

小仪被大海问得红了脸,正好被我瞧着。小仪害臊时红粉绯绯,显得更可爱,更漂亮,还有那两个小酒窝,看得我有点心动……

大海这兄弟还真不错,没两天,就用报纸包来一??钱:“小虎,大海尽力了,只有六万,记得还呀!”

“这还用说,兄弟就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我接过钱呵呵地笑着。

“你你你……”大海又结巴了。

下午,我找老七和狗熊算着帐,东拼西凑,还真凑到九万多,约了江洪兄弟再谈,以诚意打动他,终于以九万五成交,一周内办齐过户手续。

鱼档的生意,由老七接管,还高薪聘了个老行家李翔――李老伯当经理,他搞水产多年,只要靠近他闻到他身上那股味儿,就可以知道他搞水产是多么资深。

六月份,家乡的乡亲大队真过来了,除了部分由大胜安排外,其他的由张宁大叔(就是暴动时其中一个得力猛将,也曾当过兵)带队投奔我处。两个档面,安排了二十多人,有的杀鱼剥鳞、有的打包分装,有的卸货装箱,人人有活,干得热火朝天。还有三十多人安排跟船出海打渔,由原本留下来的渔民带队。家乡的人学历是低点,技能是差点,但胜在肯学,够勤劳,没几个月,档口就走上正轨,生意火红起来,我干脆把两个店面合二为一,重新挂牌:“德翔水产贸易公司”,取的是我的德字和李翔的翔字,牌匾还是我题的字,写得苍劲有力,大家都连连点头。

但有次和李老伯喝茶,他对我说,两个水产店旺丁不旺财,渔轮上的工人和店面的工人实在太多了,人工也定得太高了,结果公司利润分薄了,按这度,把所有利润全用来还本金,至少也要四年,还没算利息呢。

我“嗯嗯哦哦”答应想办法,不过,店面里的全是老乡,干活的目的就是要挣钱养家,他们多挣点,那我只能少挣点罗,反正大海的钱不急还,那就暂时得过且过吧。

我让李老伯不用心急,办法我会慢慢想,但工人却是一个也炒不得。

九月中,热浪逼人,四姐还要上午班,真替她辛苦。我一个人躲在家里,又练起毛笔字。现在地盘有了,实业也有了,做个生意人,肚子里就要有文化,所以我练字练得特别勤。

写毛笔字不能开风扇,风一吹,会把纸带起就无法写,但很奇怪,关了风扇,只要是聚精会神地写字,就不会感觉闷热。心静自然凉,我想我是到达那种境界,写毛笔字,还真能令人静下心来。那段日子,我还特爱写对联,虽然没到“一个华安两只眼,三个姑娘六只奶”那种通俗而有神韵的意境,但多少也有点看头。

那天,我刚写完一副自创的对联: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气象万千

东南西北四面八方人心难测

前面对得很工整,但“气象万千”对“人心难测”好象还是差了一点,意思是有了,但略欠工整,我在正推敲之间,传呼站小屁孩又来敲门了:“虎哥,电话,女人的!”

大凡女人来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四姐找我,四姐找我都是好事,但印象中大胜今天没出差呀。我连忙跟那小屁孩去了传呼站。

接过电话,我温柔地问:“是姐吗?”

“不是你的姐,你心里好象只有我姐。”电话里传来小仪的声音,好象不太高兴。

“呵呵,小仪呀,谁惹你生气啦?”

“就是你!”

“怎么啦,我哪惹你了?”我摸不着头脑。

“你今晚七点前来宿舍找我,我有急事要你帮忙。”小仪下了道圣旨。

“但你姐下午班,要很晚才回来呀。”

“你开口闭口都是我姐,我有叫她来吗?你来就行了,七点钟,不要迟到!听到了么?”

“哦……”我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就拍一声挂线了,这大小姐我什么脾气?算了,四姐的妹,可能是我未来的小姨,啥气我都和血吞了。

离七点还差五分钟,戴着个黑头盔、黑风镜,穿着一套黑皮衣,黑牛仔裤,倚着一辆黑跑车型摩托,我站在小仪的宿舍大门口前,惹来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学生妹的侧目,连看门的大婶也笑吟吟地打量着我:“来泡妞吧,小伙?你走错门了,我这全是国产学生,留学生楼才有非洲姑娘。”

敢情这大婶要用激将法引我打开头盔,然后一睹我的风采,当敬老吧,我顺她意思摘下头盔,微风中理了理凌乱的头,单手抱着头盔,摆了个既时髦又带点野性的pose:“靓婶,穿黑衣服的不一定是非洲人,非洲人也不一定要泡黑姑娘。”

我自以为说得很有文理,想不到路过的女生都掩面而笑。

刚好梁蕴仪走出门来,月色下满面通红,一把跳上我的摩托:“虎哥,开车吧。”

我连忙跳上车子,一拧车匙,摩托轰鸣起来,想不到那大婶还大声地抛来一句:“小伙子,别心急,小心点,看好我的姑娘。”

我心里暗骂着,哪来这么多事的大婶呀,乱囔囔的,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我们出去是有事,但不是办事,不是去办那事。

呵,反倒是小仪不介意,紧抱着我的腰:“虎哥,到东区球场。”

被小仪一抱,那种波涛汹涌的感觉迅由背部的神经末梢传到我的大脑,我清楚这不应属于我的波涛,努力用无产阶级思想排除一切杂念:“东区球场?在哪,你指路。”

hn师大还真不小,由小仪的宿舍开到东区球场,竟用了七八分钟,这回,我才明白,为啥小时候那学校叫小学,hn师大叫大学。

大学呀,你***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