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里曼见骤然冷场，赶紧张罗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我们要想发起一场全面的社会变革，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个眉目的。大家请放宽心，当慎思之、徐图之。”

安布罗西奥为活跃气氛，就说道：“说点闲话吧，我有时会想起金星时代的科幻作家们设想世界末日时，不外乎外星人大举入侵、机器人统治人类、瘟疫大流行这几个题材。当年发现蚯蚓星的宇航活动时，外星人入侵的恐慌一度还甚嚣尘上。现在看来，以上这些都属于咱们自寻烦扰。最可能毁灭人类的，是人类自己呀，就象古巴比伦那样‘道德沦丧遭天谴’。”

彭斯将军语气沉重地说道：“虽然我并不相信所谓的世界末日之说，但就单个文明而论，是有始有终的。历史上那些消失或者灭亡的文明，发生悲剧的原因有的很简单，有的则是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外星人大举入侵、机器人统治人类、瘟疫大流行这几件事难道不可能同时发生吗？但这些都是外因，金星时代的先哲就说过，外因只是事物发展的条件，内因才是决定性因素。如果一个文明历久弥新，时刻保持开创性和进取心，那则必将无往不胜。”

“将军说得太好了！”狄克文大声喝彩，“人是银河之灵，万物之灵，世上一切与人有关的事物中，人都是核心要素。所以我们的事业也要聚焦在引导人、教育人、挽救人上。只要人的工作做好了，我们的事业就断然没有失败的道理。管它什么世界末日，统统见鬼去吧！”

科恰良教授也适时地发表他的高论：“从理论上说，世界末日是有可能出现的。我是历史循环论的积极支持者，有很多证据表明金星人类不是银河系第一个霸主，我想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们会以怎样的方式退出这个舞台呢，这是一个很值得人类思考的问题。我个人的观点是形势不容乐观，看人类现在堕落的速度和干劲，前途堪忧。”

凯恩特雷维尔教授反驳道：“科恰良教授，照你这么说，末日既然不可避免，那我们还折腾什么呀？”

科恰良耸耸肩，“固然不可避免，但我们可以尽力将它延缓。”

科恰良的话惹得举座皆笑，此前一直没有开口的奥芬伯格将军说道：“不管怎么说，即便是有世界末日，距离现在肯定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我们要做的，还是要尽最大努力让我们的革新事业取得成功。依我看，我们当前的第一要务，还是要多多发展组织成员，今天来开成立大会的人还是不够，起码要有几万个成员和积极分子才够。”

大家都对奥芬伯格将军的见解表示赞同，会议又回正题，几乎人人都发了言，说了各自的看法。一个多小时后，清谈会结束。

散会后，唐纳在第一时间找到苏珊。苏珊一见到他就问：“刚才我驳斥了你的观点，你不会介意吧？”

唐纳坦然说道：“我们是同志，这有什么可介意的。苏珊，莫莱雅.范德艾尔斯特这个名字你还有没有印象？”

“莫莱雅.范德艾尔斯特……我想想，听上去有些耳熟，哦……是不是乔的女朋友，有一年他们还一起去过流云城堡？”

“对，就是她，据说她现在正在参加所谓的远古征服者游戏大赛，行星特洛依离亚特兰蒂斯只有半天的距离，我想去拜访她，把乔的遗物交给她，你愿意一起去吗？我记得你当年和她处得不错。”

“这个事呀，我想想……那好吧，那我就在飞船上修改我的论文了。”

“太好了，干脆我们就在部里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就出发。我现在就给贾亚发讯息，要他把乔的东西送过来。”

“行！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