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回 螳臂擋車
作者:雲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46

牛头山之战後,本已壮大的曹操势力版图又扩大了不少,寿春和建业的斩获,自然让曹操整个势力都强大了不少,因为建业乃是南北相交的交通枢纽,通过这个城池的交易,运输等事务,曹操可以大捞一笔,为下次的战事准备。

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曹操却很清楚孙武那种君子的性格,那是一个跟孙武自己所提出那「兵不厌诈」的理论有点相反的性格。也就是说,曹操断定孙武在短时间之内不会对他做些什麽的,倒是那个冲动的项羽,才让曹操有点犯愁。

世人皆知项羽武勇几乎无人能敌,其一介武夫的形象早已是深入人心,但这次他居然能强压着怒火,放着仇人在眼前而选择退兵,这倒是让曹操有点始料不及的。其实当日就算项羽怒火中烧,不顾後果地应战了,也不见得肯定会败在曹操手上,虽然周瑜跟岳飞是真心降了,但也不一定会施展出浑身解数去作战,当项羽看穿了这个弱点,朝着周岳两军的降卒狙击,也是有一定的胜算的,所以当初孙武等人才会如此肯定项羽的胜算。

不过张辽的决定也是无可厚非的,曹操的本钱毕竟比较大,双方的兵力悬殊,就算打赢了也难免死伤惨重,为了一时之气而乱动干戈,是非常不智的行为。项羽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决定采纳张辽的意见。

为时不足一个月的牛头山之战似乎引起了各地群雄和民众的关注,在这段时间几乎没有战事生,每个军阀都在作壁上观,等待情况明朗後再作打算,看来不少人都觉得这场牛头山之战,会是中原势力分布的一次重要战事。

讨论的热潮,自然免不了在最邻近的建业爆了。

「外面的人怎麽想不重要,最重要是自己问心无愧,」周瑜走到岳飞身旁,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亦挂有有点不快的神色「这句话虽然都已经说烂了,但我只是想你明白而已。」

「这种被人蔑视的感觉,比死更难收呀......」岳飞的样子看起来虽然没什麽失落或是沮丧的感觉,但看他眉头深锁,脸色凝重,应该心里很难受吧。

这几天的讨论热潮,他和周瑜也免不了成为百姓茶余饭後的题。周瑜还好,岳飞是那种看重名声的人,被人这麽说,他心里有多难受也不难想像了。寿春还好,因为寿春一直是他统治的,百姓都清楚他的为人光明磊落,但建业的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来的,看他好像贪生怕死一般的降了曹操,便自然地谈论起来了。

「名声虽然重要,但也不要看得太重要了。」周瑜搔了搔脸,有点不知所措,但又想开解他似的样子。

「不要看得太重要?」岳飞听毕不禁失笑「公瑾啊,大丈夫处世之道,便是靠名声啊,一个恶名昭彰的人,教他如何在天下立足?」

「人的名声再差,也不会比他的性命重要,」周瑜则是轻轻一笑,跟岳飞那紧张的心情有点不同「吕布贪生怕死,抛下尊严,不就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吗?」

「岳某自问做不到像吕布一样,」岳飞看着天花,沉重地叹了口气「对於我自己来说,名声比任何东西都来得重要,生命也是,或许这早已经不合时宜了,但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呀。」

「名声丢了可以补救,」周瑜笑道「但性命没了......」

「便再也没了,生命本来便没有第二次。」

岳飞看了看周瑜,沉重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厢,在徐州的项羽却在忙着准备征讨下一个城池,这次牛头山之战对他来说不仅是个耻辱,也让他损失了不少金钱粮草,怎能就这样算了?

「曹操刚下建业,形势未稳,民心未归,岳飞周瑜跟他之间的关系也不太明朗,」樊哙打开地图,指着建业道「这个时候去攻建业的话,成功率应该挺大的,加上曹操也要分兵到寿春去防守。」

「......」项羽听着樊哙的分析,不住地点着头「不见一个月,进步了不少嘛,只是......」

「老实说吧,我不是太认同樊大人你的想法,」张辽捏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不是点燃火头的时候,应该先壮大自己的势力,吃掉那些小势力,才好跟曹操,孙武这些人对抗。」

「小势力?」樊哙皱了皱眉,随即把视线投到地图之上,顿时恍然大悟了「难道......是说谯吗?」

「谯的守将是什麽人?」项羽问道。

「不清楚,这几年来一直隐藏着消息,好像是用化名还是什麽的,总而言之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樊哙答道。

「心机挺重嘛这个人......」项羽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挑起了他的兴趣一般「那就谯如何?」

三人六目相交,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那樊哙,徐州便麻烦你了。」项羽先是沉默了数秒,然後说道。

樊哙看看张辽,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小细节张辽自然看在眼内,顿时让他不自觉地沉默了起来。

「吴起?」孙武皱了皱眉,看了看上方「挺耳熟的,是......」

「是跟主公你齐名的一个杰出军事家呀......」或许是可以一睹吴起的风采,徐达看起来挺兴奋的,连语气也都亢奋起来了「在战国初期,他可是纵横天下的战神哪。」〕「这麽一说,好像有点印象了。」孙武点了点头,在他的脑海中,看那些史书之时好像是有看过这麽一个人,他倒是想不到这个人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更想不到他会来投靠自己。

「别说那麽多了,先去见他吧,这世道人才可不多。」伍员催促道,虽然吸纳了这两个明代的名将让他很意外,但他始终不清楚二人的实力,心里面自然会存在着一点戒心。

「那个伍员总是瞪着我们,是不太喜欢我们吧?」常遇春低声道。

「新投之将,难免如此的,」徐达苦笑道「说回来,庐江那边......三岸能行吗?」

「应该没问题吧,他本来便是做这些东西的。」常遇春耸了耸背,有点不太关心的样子。

孙武步入政厅,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已安坐於中央的那两张椅子处,孙武下意识地打量一下这个男人,跟他脑海中想像的那个形象竟相合了。

「哦,」吴起刚放下茶杯,看见孙武已到,急忙站起来拱手行礼「在下吴起,参见孙大人。」

「怎麽了?你我充其量也只是宾客而已,怎麽行下属主公之礼来了?」孙武急忙上前扶道。

「吴某久闻孙大人兵圣美名,今日特来相见。」吴起看着眼前的孙武,露出有点难以置信的喜色道。

「你我同是深究兵法之人,今日一见,当促膝长谈,」能遇到同一个水平的人,孙武自然也是兴奋非常,要知道以往他隐居深山,何处找个能一同钻研兵法的人来?「来,跟我进内室漫谈。」

「若能收了吴起,那我们的实力又跃进一步了,」徐达走上前,站在伍员身旁笑道「伍大人,你说是吗?」

「哼,」伍员瞄了徐达一眼「这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斤两了。」

「我跟老常乃是明初最杰出的将军,配上主公跟吴起的谋略,在战场上哪有人可以抵挡我们?」徐达笑道「尤其在这江南,步兵挂帅之地,徐达虽不才,但说到步兵之法,我倒是有着非常大的自信。」

「是吗?」伍员笑了一声,径自步走了。

「我说老徐,」常遇春目送着伍员走远後,走到徐达身旁,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麽了?不像平常的你呀?」

「伍员是个爽直的人,疑心也同样很重,」徐达微笑道「要消除他的疑虑,表现得自负点,不要暴露出一点野心,便可以了。刚才那番话,我想已把他的疑心消除十之**了。」

「官场这事儿可真烦哪。」常遇春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叹道。

「这可不算官场,」徐达笑道「有皇帝在的那些,才算真正的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营私结党,欺善怕恶......每个人为了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那些官场的黑暗,幸好我跟你都没有遇过这些事情呀。」

慨叹着官场的黑暗,徐达同时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那些斗争内,因为以武将的身份跟着皇帝老子打天下,功成时早已是位极人臣了,根本不用愁什麽往不往上爬的。但他跟常遇春不同,这个官场存在着什麽事情,他关心,也熟悉。

「官场吗?」说话的人看起来三四十岁,脸容坚毅,像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屈和睿智的气息一样,让人看了便敬而畏之「哈哈哈......是个......复杂,黑暗的地方哪。」

「你之前所处的时代,便是如此吗?」左右问道。

「嗯,」那个人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朝政**,内乱持续,那些身处官场上面的人,为了自己,而放弃了我和我弟兄的命,想起来,那可真是惨不忍睹哪,你看过士兵煮盔甲,箭矢,老鼠吃否?」

站在他身旁聆听的人都摇了摇头,那个人说的话听起来相当吸引,但却没有人怀疑它的可信性。

「不仅这些,那段时间,我们什麽都吃过,」那个人有点激动地吸了口气「我甚至杀了自己的爱妾,煮熟了供士兵食用,你说......那些在官场中打滚的人,是何其的残暴不仁,自私自利?」

顷刻间,众人都静了下来,依旧没人怀疑这番话的可信性,因为在众人眼中看来,若没有这些经历,那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也不可能有这种能耐了。

这个人便是目前谯县的守将,他也是这次地震的受害者之一,不同於其他人,他并不是第一时间就当上了守将的。在地震生後数天,山贼率众来袭,欲攻下谯县,那时候城中的义勇军推举一名德高望重的人当上守将,那人虽然小有名望,但毕竟不是打仗的材料,多次被山贼杀进城内,几乎攻陷城池,幸好义勇军奋勇应战,才不致於让山贼统治这城池。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站出来了。

「守城之法,就如下棋一般,先要看清全盘,才作出应对之策,」那男人跟守将道「守城的不一定要作为被动。」

「先生的意思是......要先制人?」守将问道。

「等等,这个人面孔好生啊......」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打量这人数眼,有点怀疑地说道「是外地人吗?」

「外地人?」那人听毕,不禁笑了一声「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目前能确定的便是,我不属於这个时代的。」

「这麽说这场地震......」那守将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说你不是属於这个时代的,那你是从哪儿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仍对他抱有很大的疑心。

「唐朝,但比现在要後一点,」那人答道「总而言之,我是不属於这个朝代的,你们也不可能认识我。」

短时间,要人接受这事情是相当困难的事情,那人自然也十分清楚。

不过这天下间,总会有一些幸运的,傻瓜。

「我信你。」

众人朝着那守将看去,不禁投以诧异的目光。

之後山贼众合共三百余人,一连十数天攻打谯县,大小三十余战,皆被这个男人在几乎没有折损过兵力的情况下击退了。

经此一役,他的名声响彻了谯县,但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名字?」那男人笑了笑「让你们知道也没什麽用,而且老实说一句吧,这场地震非比寻常,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有人捎来口信,说徐州也抵挡住山贼的攻势了,」一名义勇军说道「听说击退山贼的也是外地人,一问之下,他说自己叫做项羽,另一个叫做樊哙,你说逗不?」

男人却笑了起来「想不到真如我所想的一般哪......看来我不透露名字是正确的。」

「此话怎说?」守将问道。

「这场地震,或许带来了不少不之客呢,我认为那「项羽」跟「樊哙」并不是吹牛的,说不定真是他们本人,」那人答道「既然如此,或许不少从後世来的人会知道我的名字,若我的名字传了出去,便自然会透露很多情报和资料给敌人了。」

「嗯,你说得有理。」守将点了点头「但我们好歹也要称呼你吧?」

「这样啊......」那人皱了皱眉「叫我老张好了。」

徐州宽敞的大街上充斥着项羽军的士兵,只见三千名精兵立於城上,待项羽一声令下,他们便要踏上征途了。

这场仗不论对士兵还是项羽张辽来说,都是一场谜一般的战事,毕竟完全不清楚敌方守将是何许人物,或许遇到的会是那些有惊世之才的大人物,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目前所查到的,只知道敌方的守将早在数年已换了,现在的守将好像化名叫老张,在地震生时曾率城内义勇抵抗过山贼的三十多次来袭,」张辽低声道,似乎是不想让士兵们听到「原来的守将在数个月後得病死了,於是这个人便在众多百姓的推举下当上守将了,一直隐姓埋名守着谯县。」

「这麽说,或许这个人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普通人,便像那个张三岸一样?」项羽盘着手点了点头。

「可以这样猜想,但是不是也没什麽意义,」张辽皱着眉头,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总觉得这个人来头不小......」

「没时间想这麽多了,若不趁这机会尽快攻下谯县,日後被曹操拿下这个据点,对我们会相当不利。」项羽道「管他什麽人,总而言之,我西楚霸王项羽要攻的城池,没有一个是攻不下的!谯县的守将,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另一边厢,项羽的行动,似乎早就被曹操的细作告知了,而曹操早在项羽决定出兵之前,便盯上了谯这座小城了。

当然,他所做的事情,比起项羽有效率,聪明得多了。

「怎麽样?」曹操问道。

「哈,」答话的人,正是宗泽「项羽这次倒霉了,他不可能攻下谯县的。」

「为什麽?」曹操问道,不仅是他,在座的岳飞,谢玄,周瑜等人都感到相当好奇,以谯县的规模,本来就难以抵挡大数量敌人的来犯,项羽此次出征虽然算不上是倾全国之兵,但四千兵对於一个这麽一个小小的城池来说,已算是很多兵了,毕竟谯县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就算这四年来苦心经营,储蓄兵力,充其量二千多兵已算很多了。

「因为谯县的守将,」

「名叫张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