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恋人，还是朋友？」

「怎么分？」

「朋友不可少；恋人不要双。」

※※※

然之秋

※※※

感觉上昨天才生，其实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喔？」小丁看了我一眼。

「你还不是一样！（黑眼圈）」「我遨夜呀！」「我也熬夜啊！而且从熬字就可以看得出来我比你辛苦很多。」

「是呀。我遨夜是在做事情，你熬夜是在撑、在拼命…我的遨夜会有成果，你的遨夜是浪费生命。」

「不老不死真好，可以一直一直撑下去。你何苦嘛！」

「有很多很多事啊。今天不做完、明天追不上！」

「哦！」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怎么啦？」

「你事情都办完了吗？」

「都办完了。」

小丁简短地结束，一双眼睛盯著我瞧。从以前我就现，要让她忘记曾经问我的问题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叹了口气回答道：

「我在想小艾。」

「小艾姐？」

「你别叫她小艾姐，好像她比你老似的。」我摇摇头：「那个时候，我放学回家，她从飞碟中探出头来，好象是昨天生的一样。我…想到了好多好多事。」

「我想听。」她轻靠著我，彷佛很习惯这么做般。

「以前…国中时代，上培文补习班的时候，晚上回家遇到了小艾。我从这里，想到了好玩的世界末日、又想到了因为玩世界末日而迟了到培文补习。

「高中时代，也是常常迟了去陈立家教班补习。记得有一次实在是太沈迷于电动，九点半下课我九点钟才去。去的时候心中很担心，但结果仍然一点问题都没有、顺利地下课回了家。

「当时有一种感觉。连这种事都经历过，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那种自豪感一直充塞在心中，到今天亦然。只不过，今天我如果不刻意去回想，就不太记得是什么东西使今天的自己如此自豪了。」

我听著居尔特的音乐，微低著头，心想此刻自己的表情也许象是和雷文练完揉到的哈鲁。她开口了：

「世界末日，好玩吗？」

「嗯！很好玩。」我回忆著：「实际参与制作过后，明白设计电玩到底是项多繁重的工程了。像世界末日这种电玩，凭我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出来的。你看看我的手！」

我摊了左手给她看。无论用哪里一派的相学，占我命运的结果多半都差不多。

「无名指下方有没有？这个十字叉。」我皱著眉头：「这就代表著：不受长辈提拔、不得晚辈敬重，一生努力独自奋斗，终究一事无成。」

「你干心吗？」她抬起头看著我。

「不。我并不认为自己会一事无成。至少我做了个大灯笼出来呀！但是，相书说的的确准。要听灯笼的事吗。」

「别卖我关子了啦！」

「?。就是小学的校内灯笼展，每个人都要自己动手做灯笼。我那一阵子恰好很有挫折感，抱负很大却一事无成――跟今天一模一样――就邀了两个同学合作个『大灯笼』。主题简单明了：飞机！

「我给了自己『一定要做成』的两个压力：一个是这是学校交代的功课，一个是到处向人夸下海口。开始动手后，我的一切构想以『必能实现』为纲，把所有的理想和梦割舍。

「最后，如果意料中的仍是很赶，但终究是做出来了。我…也不见得终究会一事无成。只要把一切的梦和理想割舍的话，就算只有两个人帮我…不，就算我独自奋斗…」

我想起了自己构想中的Rpg。一切的梦和希望都没有，最普通的Rpg…我按住自己的额头，痛苦地缩成一团。

「很痛苦…你很痛苦对不对？」她握著我的手，急切地说：「你真正想做的，是加了一切的梦想和希望、拼命地做，做不完你也不在乎对不对？这才是你想做的？对不对？」

我看看她。我的眼神充满疲倦。

「不要…请不要这样的沮丧…我喜欢看你，时时精力充沛，喊著『我能灌篮扣篮踢到篮！』。」

我苦笑了一下。真是不可思议，只是浅浅的一笑，我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她也开心地笑了。

我又长叹了口气。她思索著――她说：「我…我觉得你很有勇气。你去作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花了很多功夫、试图留下结果。我，很喜欢这种精神…」

「完全相反！我是个卑贱的胆小鬼。我也想过：把自己的梦和理想加进去，真的有这么难吗？不！就算这么做了，只要我肯努力、愿下工夫，就算是一个流线型可便翼的巨大喷射机灯笼或是五光十色的即时战略Rpg，也绝非遥不可及的梦想。只是，我害怕！

「是的，我害怕！没有交心的朋友支持我、爱人听我倾诉、长辈支持鼓励，我一个人害怕的抖！」我又沮丧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我怕自己虎头蛇尾、终究一事无成！我需要成果――就算是别人眼中评价很差的成果，我非做出来不可！」想到了「我的队伍」，我的心又是一阵阵刺痛。「先做出来、先做出来好了，但先做了出来事情就会改变吗？不！我还是恐惧，还是害怕，我急于见到成果，不再勇于尝试、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很快就会用完，世界要变，世界等不了我这么久！」

「小宇，镇静些，小宇，拜托！」她摇著我。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我。

「你怎么了？」我惊讶地看看她。她的眼角含著泪光。

「我…我不知道？」她低下头，喃喃自语：「你…我，我觉得你好辛苦，你好可怜。」

「我可怜是有点，这个懒猪哪里里辛苦了？」我指著自己道。她犹疑了一阵，想著该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

「是很辛苦啊！古今中外多少民族和宗教，唯一神的毕竟占少数，可见当唯一神确实辛苦呢！」她俏皮地说著，伸了伸舌头。

「如果我真的是神，你毫无疑问地就是天使了。你既是我造的，却又帮著我造世界。」

「嗯！你何不造一批天使出来？」她望著我，可是我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想不如明白地告诉她：

「这个问题按住，等会儿回答。我有种很可怕的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关于什么？」

「就是我刚才说的世界。我不知怎的，一直有种感觉：世界还是没有变，就算在变，也跟我相距甚远。我想，这是因为我没有变的关系。」

「唔…还有吗？」她欲言又止。

「是的。还有，之所以我到现在没有经历过什么破坏性的大变迁，那是因为我还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被破坏之故。你知道吗？我目前所有的作品，无论是哪里一方面，我都没有一件是令自己觉得『好棒！好好保存，要是搞坏了我也许做不出第二个来』的。通常我的作品都是让自己觉得『做得真糟、没有它就好了…不行，大家都明白我花了时间在上面，不拿出来怎行？…如果是被外力破坏就好了…』的！这么一说，我偶而要是有了让自己感觉像前者的作品，通常立刻就被破坏掉…」我脑中浮现的是驼漫快报、失踪的两本未完日记、王亚宾的故事和某篇打了一下午计算机却没存档的小说。

「嗯，会这样想是应该的，你本来就是唯心论者嘛！你不是说自己是莫拉尔斯的一部份吗？」她窃笑著，我也不以为意：「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为什么不造批天使帮你创世界？」我早就说过，要让她忘记自己曾经问过的问题是不可能的。

「?…不想让自己创造的一切之间有差别吧？除了人与非人的差别以外…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也就是我一直不想当全能神。换成我对史莱姆的话而言，就是我不想当天才，因为天才必将没落…」

「天才有什么不好？」她有点不明白了：「如果有当天才的机会，不是很好吗？」

「不，所谓的天才就是成功要素的百分之一。爱迪生说的喔。你想想，爱迪生想见到的电灯，是今天美轮美奂的日光灯，还是又热又刺眼的灯泡？」

「我不知道。当然日光灯看起来比较好吧？」她不太清楚我为何做此问，谨慎地答道。

「对。他费了九十九分的努力，造出来一个丑不拉机的电灯泡。如果爱迪生在已经有灯泡的时代进行改良，也许靠五十分的努力就可以明日光灯――也许这样的他比较没没无名，但你说对明家自己而言，是做出令自己满意的成果好，还是扬名立万好？」

「我大概懂你要说的了。」

「勇者斗恶龙一、FF一，巫术一、创一等等都是令人怀念的名作，然而你觉得当年做出这些游戏、今日被视为宗师者，他们希望自己所做出来的游戏，是今天美轮美奂的六七八代，还是当年丑陋的一代？我想设计的就是后者！」

「嗯…」她点点头。

「我为何要浪费比较多的辛苦、设计出自己不想要的成品？我和爱迪生不同！爱迪生活不到日光灯明的年代，但勇者斗恶龙、创世纪初代的设计者们都活到今天了！我想要成为那些打败诸葛亮的臭皮匠，不想成为被打败的诸葛亮，无论我是不是有可能成为天才！」

「我明白。」她的眼神清澈地望著我。

「如果我不想当天才，一定会有人取我而代之吗？」我沈默了好一会儿，说道。

「别介意！」她轻轻地笑著：「我也不介意你是不是天才、是否好吃懒做、是不是喜欢**，是不是…还爱著小艾，永远把我当成她的代替品。」

我楞了好一晌。她轻巧地别过头，换了种口气说道：「你也不用介意世上会走上秩序或混沌的未来、自己是不是必要的天才、世界上等待著你的机制是否会崩溃？你不用负这些责任，你只要快乐就够了！我喜欢快乐的你。」

「你…」我惊讶地凝视她：「毕竟和小艾完全不一样。你真的喜欢这样的我吗？」

「嗯。不要为了我做任何改变，除非你爱我。」

我说不出任何话来。不过她仍没有逼我面对这个问题，很快地以清朗的声音说道：

「嗨，想不想设计Rpg？」

「想！」

「好，我们来做吧！」

我点点头。可是，该怎么做？

「简单！你有没有撰写正式企画的经验？」小丁说。

「完全没有。」我一想到这就泄气。我该死的人际关系！我生命在线该死的横线！

「所以我想，不以企画形式秀一个企画…用写说明书的方式怎么样？」

「写说明书？」

「是，而且可以抄的范例也不少。写完说明书之后再写攻略，这样就是个完整的游戏企画了！」

「嗯！我们来做吧！」我兴奋地说：「来抄魔域传奇！游戏的名字…姑且定名为然界吧！」

「也许我们会有一个然之秋呢！虽然现在还不过是夏天。我觉得…」她没有说觉得什么。

※※※

◎进入游戏

△主选单说明

键入menTeR之后，亚特兰提斯的背景和主选单便出现在你的眼前，以下说明主选单的内容：

1。研究相关资料：这个选项有不少的相关资料，大多数资料就存放在特克拉的皇家图书馆中。

2。开始冒险：我知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游戏。进度档中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组织好了的队伍。当然你在深入游戏之后，会想要组织适合自己的队伍；无妨，先熟悉战斗等各方面的操作，对你的上手将大有助益。请参照『◎开始游戏』。

3。创造新的队伍：只有这条路可以让你决定自己的一切，几乎不必受条件支配。详情请参照『◎创造新的人物』。

4。退出游戏：回到操作系统之下。

△在游戏当中，你通常只需要用到数字键。

△就算使用程序中帮你准备好的队伍，你也必须了解他们的技能和天赋。阅读『◎创造新的人物』将对你了解这方面的资料大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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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即将加入冒险者阵容的你

我看到了你的眼神，这是值得将亚特兰提斯大6的未来托付给予的人的好眼神。也许你和其它的冒险者完全不一样，不曾因亚特兰提斯日益增加的危机和混乱裹足或畏惧。山中伺伏的半兽人隆隆的战鼓声吓不倒你、嘎不林族凶狠的攻击也阻止不了你。你并不打算只是逛逛地图上空白的区域找寻致富的矿脉或是从遥远的矮人之城购进精美的手工艺品再转售给艾斯特克拉王朝那些臃肿不堪的贵族图利，然而数以百计以冒险者自居的人正打算只靠著这些来累积他们的财富和地位。他们的行为令真正的勇者心寒。

的确，出入危机四伏的喀洛哈洛山区或是古地下城追踪传说的蛛丝马迹是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的行为；但亚特兰提斯需要永演的你寻访动乱的根源，无论它真的存在、抑或是只是个抽象的希望。浑沌每年夺走数以万计的生命，亚特兰提斯大多数的人们活在恐惧和不知何时便轻易夺走他们生命的环境当中。两百年来，充塞亚特兰提斯的邪恶与日俱增的程度，令神殿中的祭司们只学会了瑟缩著哭泣抖。

现在，你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我有理由相信你便是早已等得不耐烦、跃跃欲试的那一位。活在亚特兰提斯对大多数的人而言是件艰辛的事，而你又选择了这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你必定会需要神的祝福，而这也就是我正在为你所祈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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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冒险第一章节战斗

你在小酒馆「威利之胡」找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无论你们已经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或是打算先熟悉一下环境，你们决定离开安全的尤尼提城置身于危机四伏的荒野之中。且慢，在夜里的亚特兰提斯乡间升起一把火或许能够吓走豺狼虎豹，但吓不走饥饿的嘎不林（鬼怪）或贪婪的半兽人，你们出城之后迟早要遇上他们。到这个时候才后悔出城前没有考虑过防身的问题是相当不智的行为，你会希望此时的自己挥挥手便能吓阻这些歹徒。

你出城前就该装备好。如同大部分的冒险者一样，每个人的背包当中可能有数十片药草，却没有人会在背包中放两付的全套武装――一套替换用的已经很够累的了。除此之外，每个人可能熟习数种兵器，而这些甚或过这些的兵器绝大多数可以就这样挂在身上――只要他们的力气够大的话。

以下是指令目录，分为战时及平时两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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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喔！我不想做了。」我留下这句话，就撇下小丁自顾自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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