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直接证据，为什么认为对方有嫌疑？”

『因为――我知道“使者”是因为什么目的、由谁造出来的。』

“……那么使者自己知不知道？”

『我不能肯定。但想来，多半是知道的可能性大一点。』

“那你暂时不要告诉我好了。和恶魔交战下去的话，迟早能见到使者的，见到的时候我会自己去问他。”立贤说。

他有一会儿不再和小精灵交谈，之后又问：“我还是不懂，为什么选中我和绮露纱？你判断我们不会因为私?滥用你的力量？你判断我们不会因为私?的满足而丧失生存意志？或者以上皆非，有其它的原因？”

『严格说起来我并不知道原因。』小精灵的声音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我以为，这是类似的状况。』

立贤听了突然恍然大悟：“啊……所以，难道，其实法师之所以会是法师，不是因为什么道德或是三定律的判断公式，因为那些奈米机械……喜欢他们？”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男孩心情豁然开朗，他没有再问小精灵什么，只是聆听著自己的雀跃步伐摩擦脚底沙地出的悦耳?娑声，并掏出了召唤师的书边走边读。

※※※

人类说需要为明之母。

但我并没有明任何东西，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仍在使用那样不方便的两块交叉但不相连的木片。什么时候开始使用两块相连的木片，而它们又是靠什么力量黏在一起，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那段时间里我记不得的事情还有很多，因为日复一日都过著相同、单调、枯燥的日子。比方说，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尝试用木片的尖端刺杀猎物而不只是用它们挖野鼠，我也记不起来。那好象是很自然的事情。

无论如何那对我的狩猎技术大有帮助，而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候，领年纪大了，病了，我们都知道?的来日无多。刚成年的年轻小伙子，包括我的那些兄弟姊妹，一个个都在磨拳擦掌，打算竞争下一任老大的宝座。

当老大的好处很多，比方说可以交配、繁殖后代，也可以优先享用猎物，甚至拥有猎物分配权。即使老大已经老了、病了，下一届宝座的争夺也没有台面化。

这曾经令我大惑不解，而问过后来教我文字和语言的人类。他说：“傻瓜，你想想，如果每个当上老大的份子都得经年累月留心应付其它争夺此地位的挑战，猎队的战力一定大幅削弱。因此地位的争夺只能限定生在这个位子空出来的前后时期，对于已经取得这个地位者应该予以尊重。”

总之当时，不管是不是因为那削尖的木片，打猎技术大有进展的我，自然也被刮目相看。朋友多次暗示我可以考虑争取老大的地位，但我终究没有兴趣。

此时其它候补的较劲已经暗自展开。虽然是暗自较劲，却一样具有效力，因为谁也不希望在老大死去的那一刻一战定江山，就算对自己的体力再有自信，也不可能应付一次打倒所有挑战者那样的车轮战。

猎队里为了这件事情热闹蓬勃的时候，我却无法改掉自己的怪僻，持续地在**人类。模仿人类大部分的时候只会让我困惑――比方说，人类，或者说一部份的人类，似乎能以烟雾为食，而且那对他们来说还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但我怎么吃烟除了臭味之外就只有呛咳而已。但偶而也能学到有用的东西。

非常不幸地，有一次我竟窥视到了一名雌性的人类取下身上的覆盖物（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在身上覆盖许多物体）跳进沟里洗澡。那明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所有的动物都喜欢洗澡的，正确地说，不幸的是我看到这种无聊的行为竟无可自拔地直盯著看，而且十分著迷。直到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猎队中那雌性人类的影像仍在我的脑海里挥散不去，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难以遏止地，非常非常想要亲近她的冲动。这无疑地是自杀的举动，我早已被告知人类是大草原上对我们来说最危险的生物。后来我对人类的认识越多，就越知道事实的的确确就是如此。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常听伙伴提起、我却全然不能体会的所谓**。

※※※

“唉……人类还是吃了……”

“我们明明告诉过他们，吃了那果子的日子必定死，他们还是吃了……”

“永恒的种子在人类的的遗传因子中还埋得太浅了……不是时候……还差得太远了。这样一来，非得为人类设定存在的理由他们才能继续生存……一段很短的时间。然后，让他们像生物一样地繁衍后代，并把后代当成生存目的之一？”

“而，得让他们为了满足**而活，就不能让他们的**有满足的一天。”

“认定我们是为了惩罚才剥夺他们满足**的权力，一定会被怨恨的吧！说不定，还认定我们是残酷的造主也说不定。但这根本是没有办法的是……那果子的缺陷太多了，他们怎能理解这种道理，谁也不会相信自己在**满足的日子必定死，谁都会说，不，不会，不然您尽管满足我试试看……”

“永恒的完善还得花很多时间。但，对于在坟墓中沈睡的『生物』来说，根本只是转眼而已。就在转眼之间，就这么告诉他们吧……”

※※※

立贤呆望著帐顶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心想：“好像作了不只一个梦。”

第一个梦没什么好奇怪的，显然又是那本书搞出来的，已经懒得讶异了。第二个梦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圣经是正确的（光是这句话，可能就会被班上那些教徒白眼吧），使者难道不该是和人类一样都是造主的所造物吗？

“唉，我这家伙怎么搞的……”男孩抓著头心想：“第二个梦明明有很多值得深思的部份，偏偏脑中只是充满著第一个梦最后那个影像。”

想著想著就不主地问了：“那个……小精灵，如果我要求偷看菲妮雅姐姐或是怀红洗澡的影像，你们会照办吗？或者会让我看到幻象？就算让我看到的是幻象，你们也一定不会告诉我对吧？”

『这种程度在我们的理解当中丝毫没有问题啊？』小精灵有点讶异：『对人类来说的确是部份归类为“不道德”，但我们却没有办法从任何客观标准中肯定这种判断。当然如果你意图散步对方的裸照或是以此进行威胁那就另当别论。要看吗？立贤先生，我可以一直监视直到她们有洗澡的时候，再通知你。』

男孩心想：“看了又如何？边看边打手枪吗？那岂不是跟碇真嗣一样窝囊。”于是他回答说：“不，我还是不要看了。”

虽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却翻来覆去再怎么样也睡不著了，只得到了一个结论：下次遇见菲妮雅姐姐的时候，尽量制造和她独处的机会，然后脸皮装厚一点不顾一切地给她亲下去吧。

终于捱到天亮，收拾收拾行李重新上路。然而跨下多了支额外的行李，还会跟两条腿碰来撞去，实在不太好走路。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男孩心想：“健康教育课记得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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