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弟密谋 (下)
作者:孙常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67

被称为阿荣哥的年长者继续说道:“阿弟,难道为兄就是那心狠手辣之人?当年家乡连遭天灾**,困苦不堪。造反是死,不反也无活路。你我同那二十八县起义的头领歃血为盟,宣誓造反,是何等的意气风!可真的起事又救得了谁?死的人不是更多。和那死老狗商谈之人中的万壑岭‘霸虎寨’二当家绰号‘混铁天王’的李昆吾,在那江湖上是有些侠义之名,可那万壑岭‘霸虎寨’却声名狼藉,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为非作歹,据说那大寨主还生吃人肉,想来不是庇护黎民的忠义之师。这次来此购买那‘神威大炮’估计不是对抗朝廷围剿就是要攻打周围县城,你想如此为恶的一伙人得此利器还不更加为祸于民。”

“那卖炮的江南‘怒雷堂’雷家就更不是好东西,从前帮着那马妖道制作‘神威大炮’,不知替那昏君妖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当年你我起义的同伴我看倒有那一多半死在那炮下。后听说马妖道要杀雷家满门灭口,逃脱出来的子弟才开始和朝廷作对,你说又算得甚么好人?对那死老狗虽不甚了解,但你听其昔日江湖绰号‘万毒君子’想来也不是甚么善人。这次那老狗给两家牵线,交易五门‘神威大炮’,五百枚炮弹,还在此结成联盟,不知道又要谋划出多少坏事来。你我此次就是替天行道,将这些恶人铲除干净,就算手段龌龊下流那也是以恶制恶,替天行道。阿弟,那下了蒙*汗*药的包子都蒸得了,你我此时回头也来不及了。”那年长者安抚鼓励说道。

“阿荣哥,那蒙*汗*药好用吗?万一失灵岂不坏了大事?那年轻者又担心地问道。

“阿弟,你就放宽心,那蒙*汗*药无色无味,任你多高的武功只要下吃下一点点,片刻就昏睡不醒。你不是照我的吩咐将下蒙*汗*药的包子捏顺纹的摺子,那没下药的包子捏逆纹的摺子吗?”那年长者又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阿荣哥你就放心吧,包的时候我已经万分小心,断断不会出错的。”那年轻者肯定地答道。

“那就万事大吉了,不然我也不会这样麻烦的,我感觉那老狗有点疑心我俩,要不怎么会派了两个亲信前来帮我们打下手,以前也有那百十口人一起用斋饭的时候,怎未见他派来一个?因此我才想出此策,先包那下蒙*汗*药的,再包出那不下药的,并以那顺逆摺纹为记。一会有人来吃就拿那逆摺没药的,等到那晚上开那会盟斋宴的时候,再将那下了药的顺摺包子拿出来。任那老狗奸猾似鬼,也万万想不到同一批包子里有真有假之分,到时将所有人全麻翻了,不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天下。”那年长者得意洋洋地说道。

“阿哥,为甚么不用那砒霜,不是更利索吗?”那年轻者有些不解地问道。

“砒霜?我也想过,不过你要知道那死老狗昔日江湖绰号‘万毒君子’定是那用毒高手,若用砒霜极易被其现,此为其一。这会盟者中武功高低不同,必有那毒早晚者,若有人毒性作,必七窍流血而死,给人以警觉。若有会那内家气功者,能用内功将那毒逼出,或身上有那奇效的解毒药物,你我到时怎么办?而用这下九流的蒙*汗*药,不但不会引人注意,就算有人药性作,也不过是躺到地上昏睡,到时你我也装作被麻翻躺地装睡,有谁会看出破绽。等我们听得众人全都麻翻了再起身动手,必保万全,此为其二。第三者也是那最为重要的一条,用那砒霜药人就算人死后焚烧成灰,骨头也有异色。此地生如此重大的变故,必然惊动官府,到时官家前来查验,见那死者骨有异色,必知生是非,若追寻到你我身上岂不麻烦。而用这蒙*汗*药,人死之后骨无异色,此地又有那大炮,又有那银两,到时官府必定断定是那私下交易炮火,不小心走火爆炸将人全部炸死烧尽。到时就算那万壑岭‘霸虎寨’和那江南‘怒雷堂’雷家知晓此事也会认为是意外生,有谁会疑心到你我头上?此事若是引得那江湖两大势力怀疑,你我也定然逃脱不了追杀。你说是不是如此?”

说完见那年轻者还有犹豫之色又转色道:“阿弟,想你我二人,从小比邻为伴,自那父母亲人全都再那洪灾瘟疫中死后,一直是你我二人相依为命。那暴乱起义之时,也是你拼死将我从那死人堆里背出,我一直拿你当那亲兄弟一般,因此见你忐忑不安,似要退缩才将你拉来此地,细细与你解说,现在那下了药包子已经蒸得,你若是不敢行事,就去主持那里揭此事,愚兄一人将此事承担下来,绝不拖累于你!”言罢流出泪来。

那年轻者闻听也是垂下泪来,急急说道:“兄长,难道我就不是一直拿你当亲兄弟!若我有那负你之心,天诛地灭!你看何时我不是以你马是瞻,听你之命!”言罢泣不成声。

那年长者见了又鼓励道:“阿弟,不要再做那妇人之态,你我即是兄弟同心,此事必能成功!成得事后,你我服用那死老狗藏在房内的‘鬼颜丹’必定无人相识,到时带上银票远遁他乡,必然神鬼不知,天衣无缝。快快擦掉眼泪,不要让人见了起疑。”言罢给那年轻者拭掉眼泪。

那年轻者也抬头振声道:“让哥哥见笑了,想我怎地越大越没出息,当时造反,不比这九死一生,怎么也不害怕。”言罢轻轻叹息。那年长者也大笑道:“那时阿弟还是个童男子,现在定是挂记那‘万翠楼’中的小燕红才舍不得冒险!”那年轻者听了也是转泣为笑。

这两人在此商量完毕后,将蒸好的包子起出码好,又互相握了握拳才出得门去。却不知将那屋中的陈伯吓得心惊肉跳,面无人色。

陈伯在此听完此事,听得两人脚步走远,看着托盘上那诱人的包子,心中直冷意,千幸万幸那兄弟二人来得及时,自己还没工夫取那包子。现今哪里还敢食用。心中暗想:“这兄弟二人所言之事也算惊天巨案,前者有人在这庙中交易那‘神威大炮’,曾听那老主人讲起过,说那大炮威力异常惊人,是前所未有的杀人武器,被那朝廷列为至高机密。确实是那江南‘雷家’替朝廷研制,想不到现今那江南‘雷家’也落了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想到此处不由又感慨又愤恨,转念又想:“那兄弟二人要谋划下药窃银,以自己的分析来看,那年长者心思慎密,手段狠毒,若无意外这杀人窃银阴谋必然得逞。可怜这一百多人性命难保。有心去点破可自己现在身负重托,不应多生是非。有心不理可自己无意知此密谋,不知是否是那上天有意安排,教自己救这些人的性命。真是左右两难,进退维谷。”正在那胡思乱想之际,那单闯竟用那小脚蹬了他一下,那陈伯转念想起那兄弟二人说起的‘鬼颜丹’可以改变人的相貌,心中不禁想到:“且不管甚么大炮交易,甚么下药窃银,我先将那‘鬼颜丹’弄到手再说,只要我改变了相貌,我和那小主人就可以逃出那‘山海关’去,其他的事到时在相机行事。”

陈伯抱着小主人单闯起身想走,谁知那单闯又要大哭起来,那陈伯心想;“这小主人定是饥饿难忍。也罢,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行事更要小心翼翼,先将那一干琐事打理干净,才好下手偷药。”就在那伙房寻了些冷饭残菜偷出屋去,躲在那斋房边的一个大柴垛旁喂饱那小主人,自己又将剩下的吃了稍微压压饥火。又将那单闯的屎溺打理干净,慢慢将其在怀里悠睡。在那胸前抱好,寻那小寺大殿后面的另几间房子寻去。

陈伯来在旁边一长排房前,捅破窗纸往里偷看,只见那屋中全是那床柜之物,果然是那和尚们的寝室。不过看那一间屋中就有四、五张床,再看那陈设,定然不是那主持的房间,不过看那后面应该还有几进房子,那主持的房间应该就在屋后。

陈伯也不敢直接进得屋去,便绕到那房后仔细察看。只见那屋后有个青石铺就的小练武场,地上放着石锁石链,旁边兵器架摆着几件简单的兵刃。那练武场旁边种有一小片秀竹,其间放有两块奇石,让人见了有说不出的清新秀雅之感。

那屋后有一扇小门通那练武场,那陈伯抱着小主人,悄悄来在那小门处,趴在那门口倾听片刻,听得那屋中无有声息,便用手轻轻推那小门,一推之下却将那小门推了开来,不禁吓了那陈伯一大跳,那陈伯认为那小门必定从屋里插紧的,只想推出条缝隙来,再将那门闩挑起,进得屋去。现今那门一推就开,怎能不让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