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现在的塑成魔法有什么塑成不出来的东西吗？”
你在订资料的时候问大师。
“当然有。”
“比方说？”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用魔法制造生命的世界难题吗？”
哦，说起来也是。
如果是全世界的顶级魔法师用了各种努力都制造不出来的话，单纯的塑成魔法肯定也是塑成不出来的。
“那……如果不是生命体，而是单纯的生物的躯体，就是尸体之类的，能塑成出来吗？”
“理论上没有塑成不出来的理由吧，但是生物是结构非常复杂的东西。”
之前回答你的问题的时候，大师一直都在整理那些已经用过的资料。
说到这里，大师才抬头看了看你。
“你是不是对塑成魔法有什么误解？”
“什么意思？”
为什么话题会导向你对塑成魔法有误解？
“我回忆了一下，发现我好像以前都没有具体和你解释过各种魔法的比较严谨的定义。”
他居然还知道啊……
没错，大师一直以来给你解释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举例类比这样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确实一定程度上帮助理解，但是例子举得不好就容易造成误解什么的。
“对于塑成魔法，最常见的，应该也是最大的误解，就是塑成魔法是用魔力制造出和塑成对象完全一样的东西。”
听到这里你就明白了。
塑成魔法的使用目的是为了使用某样物品的某种具体功能，就是说完美塑成出某样东西是没有必要的并且很浪费功夫。
你之前是一直这么想的，而且一直觉得之所以不完美塑成是因为没有必要。
而现在听大师的说法，你发觉事情可能不是这样。
“难道说，实际上塑成魔法是做不到完美塑成某样东西的吗？”
“对人类来说应该是做不到的。”
“对人类？”
还没有完全否定？
“塑成魔法实际上更接近于是根据使用者定义的某种概念制造出满足这一概念的某样东西，理论上只要概念足够详尽就能把物品完美塑成出来，但是哪怕是非常简单的某样东西，它的实际存在概念也是非常复杂的，就拿你说的生物的举例子，你觉得你自己能把哪怕某个动物器官的细胞排列结构弄清楚吗？”
不可能。
你一听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信息量太可怕了，就算是有人能弄清楚，要通过魔法去重现那又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为什么那种塑成魔法和死灵术复合的思路难以实现了。
因为教会长久以来对于死灵术的压迫，世间对于死灵术的理解实际上还非常浅显。
死灵术现在还属于没有广泛应用方式的，程式化的，用途单一的魔法种类。
其他类型的魔法大都已经被充分研究，理解了其在魔法层面的原理，所以现代魔法实际上已经将古代魔法当中相当一部分繁琐的，没有必要的东西简化掉了。
其中一个最能说明问题的例子，就是媒介这种东西的存在。
现在确实只有死灵术是需要媒介的，但是实际上是否使用媒介并不能算是辨别死灵术的一个标准，这个你以前也曾经有过误会。
其实古代魔法当中需要使用媒介的魔法比现在要多得多，只不过后来因为对魔法的研究的进步，现在那些媒介已经被通过其他能实现相同功能的术式取代了，并且术式也都被简化到几乎不能再简单的地步。
然而死灵术却没有这样的进步，直到今天，也依然需要尸体媒介，因为关于死灵术的原理的理论几乎没有发展，没有人知道死灵术那些术式的实现究竟为什么需要尸体媒介，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避免使用尸体。
既然都不知道尸体需要在术式当中的什么环节充当怎样的成分，用以实现什么样的功能，那自然也就没办法通过塑成魔法有针对性地根据概念塑成能实现相应的功能的媒介，这条路就走不通了。而完美塑成也是一样的死胡同，所以说塑成魔法和死灵术的这种复合思路以现在的魔法技术还无法实现。
“你该不会在书房里面看了什么我没让你看的书吧？”
大师用带有一些责备意味的眼神看着你，而你的视线却游走到了别的地方，不敢和大师对视。
“真亏你能把那些书翻出来。”
那……些？
“你想学习魔法没问题，可那些内容不是你现在这个阶段该看的。”
“那我应该到什么阶段才能看？”
“至少你要敢管自己叫魔导师才行吧。”
至少要能自己刻回路才行……
那你确实还有非常长的路要走。
而且你的资质能不能走到那一步还非常难说……
“那些书上面写的都是主要是给那种已经熟悉了魔法原理的人看的，那些已经能稍微研究魔法技巧，自己设计术式的家伙比较适合看那样的介绍些稀奇古怪概念的书，用来开拓思路什么的。”
“开拓思路？不是使用那些思路吗？”
“你当真觉得那些思路都能使用吗？”
你怎么知道，你就只看了那一个思路。
“要真的能用上那些思路，那都要先解决几个国际难题才行，谁会单纯为了这样可用可不用的东西废那么大的力气。”
这么想也有道理。
所以泽宇很可能也不是真的想要用这个方法，而是单纯想要看看这种东西开拓思路……
恐怕不是这样。
泽宇给你的不是这种感觉，如果是开拓思路的话泽宇应该不会单单只要你把这一段拍下来给他的。
点名要这本书里的这一段内容，而且内容还偏偏是和泽宇会的塑成魔法和死灵术的结合，如果跟你说这只是泽宇想要开拓思路，反正你是不会相信的。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直觉告诉你这不是一件可以放过去的小事。
“大师。”
“嗯？”
“其实我看那本书，其实是因为泽宇让我帮忙查了上面的内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