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揉了揉施梦梦柔顺香滑的秀发，眼睛里掠过了一丝诧异。
比起一个多月前，施梦梦似乎变得更加精致魅丽了，她的一切都可以用完美二字来形容，哪里好像变了，但又说不清楚。
她的气质似乎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幽静，好像变得比以前优雅了许多。
总之，好像许多方面都产生了很大变化。
李言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怀中的施梦梦，却发现她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亲昵，一脸甜美的笑容，如同一只小猫一般蹭着自己胸膛，紧紧勒住自己的腰，好似担心自己跑了一般。
“没有变化……是错觉么？”李言暗自思量。
拍了拍施梦梦的脑袋，说道：“行了，放开我吧。”
“不要！”施梦梦俏皮地一口回绝。
李言眉峰一挑，想要强行将施梦梦拉开，但是看见她欢快喜悦的表情，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由她抱着，带着她一同闪烁着向云静蓉的办公室而去。
几个呼吸后，李言出现在了云静蓉的办公室里。
“李言，来了，我方才就感应到你去找施梦梦了。”刚到，就听见云静蓉略显温柔的声音。
李言转头看去，却眉头一皱，问道：“你受伤了？”
云静蓉的脸色很差，略显苍白，而且气息虚弱，明显是受过重伤。
“小伤而已，不用担心。”云静蓉摇摇头道。
“怎么回事？”李言沉声问道。
云静蓉抿了抿嘴，再次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说。
李言目光一闪，没有再问，只是道：“要是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
闻言，云静蓉犹豫了一番，却还是拒绝了，轻笑道：“没关系，我能解决的。”
李言点点头，不再过问。
这时云静蓉笑道：“梦梦这丫头可是一直都很想你，修炼的时候都魂不守舍，现在可终于见到你了。”
李言低头看了看施梦梦，见到她在自己怀里眨着眼睛，对着他轻笑，才重新抬起头来，轻轻嗯了一声。
“这次出来是打算活动活动了吗？”云静蓉一面问道，一面倒了一杯水给李言。
李言接过水杯，微微喝了一口，说道：“不是，明天过后我还要再闭关一次，这一次会很久，也许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哦？”云静蓉目光闪了闪，蹙眉道：“还要闭关，你可真是一刻都不休息，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强了。”
李言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看向施梦梦，水汪汪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
就在李言方才说要再次闭关之时，施梦梦环抱他腰间的藕臂忽然收紧了不少。
只见施梦梦咬起下唇，显得楚楚可怜，眼眶又微微发红，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脑袋埋进李言怀里。
她理解，她知道李言需要实力。
李言又皱起眉头，连云静蓉也蹙起秀眉，犹豫了一会道：“要不，你就多呆几天再闭关吧？”
李言看着怀中的施梦梦，沉默了一会，才颔首道：“好。”
怀中的施梦梦立马又昂起脑袋，眼中闪过一缕奇异微光，对着李言绽放出了一个纯净如雪莲盛开的笑容。
云静蓉也笑了笑，问道：“你刚闭关出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李言回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些饿了，不过食物是吃不饱的，还是吃能量丸好得多。”说着，李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两粒能量丸吃下，很快便炼化成能量。
“你吃这些也不腻？”云静蓉微笑道。
“习惯就行，只要能吃饱，吃什么都一样。”李言淡淡道。
云静蓉抿抿嘴，不再说话了，她知道李言的经历恐怕已经断绝了他的食欲。
“对了……”云静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正色道：“你没有发觉施梦梦的体质变了吗？”
“体质？”李言眉头一皱，狐疑地看了施梦梦一眼，忽然瞳孔一缩，惊讶道：“七阶，为什么她的体质会退化到了七阶。”
“不知道，从你走后她的体质就一直在退化，具体的你问她。”云静蓉摇头道。
李言目光一转，拍了拍怀里施梦梦的脑袋，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施梦梦不解道。
“别装傻，我问你体质为什么会退化？”李言认真问道，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施梦梦鼓起腮，似乎有些不愿意离开李言，软糯糯道：“我也不知道。”
李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向着云静蓉问道：“她除了体质发生退化，还有什么别的异变吗？”
“这个……”云静蓉的美眸中很明显地露出了一抹迟疑，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她说的这句话很奇怪，但李言却是听懂了。
李言又看向施梦梦，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拉起了她的秀发，看了发梢一眼，又放下。
眉头锁得更紧了。
这个少女，每和她多呆一段时间，就会发生诡异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李言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是梦梦啊。”施梦梦一眨明眸，露出了一个动人的笑容，又一头扎进了李言怀里。
李言与云静蓉相互对视一眼，皆都陷入了沉默。
……
夜晚。
古朴典雅的房间里，李言与施梦梦云静蓉一同坐在三米高的透明玻璃前，看着漫天的繁星。
“李言，我明天需要离开一下，基地如果有些什么事情，还麻烦你照料些许。”云静蓉在李言旁边说道：“放心，若是琐事是不会来打扰你的。”
“行。”李言点头。
“好，到时候我会通知小双，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来找你。”云静蓉微笑道。
李言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告诉我，不然若是等我闭关，你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云静蓉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李言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施梦梦。
施梦梦已经睡着，脑袋枕在李言腿上，身体蜷缩着，完美精致的小脸一片宁静。
“自从你走后，她恐怕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旁的云静蓉忽然叹道。
李言闭口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
云静蓉看着李言的脸颊，犹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李言，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梦梦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在乎你？”
李言蓦然抬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一眯，点上了一支烟，慢慢抽着，许久没有回答。
他也在想。
外面，沙石微卷，树叶响动，寂寥的月色照出一个个植木黑影。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环境，夜晚总会出现点风来。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李言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云静蓉抿抿嘴，没有再问，而是看着外面，有些感叹地说道：“时间一晃，这三年都过去了，从没想到，三年里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变化太大了。”
“是啊，别说是你，就是我也觉得变化太大了，这三年的变化几乎赶得上八年的变化，很多我不了解的事情居然都被我给了解了，……呵。”李言点点头道，最后还轻微笑了一声，话音里面似乎意有所指。
云静蓉也是一笑，但没有听出李言话中别的意思。
“喝酒吗？”云静蓉歪头问道。
李言看了她一眼，烟头一红，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曾经收获的酒水，道：“喝我的。”
“哦？没有想到你也会喝酒，我以为你这种人应该滴酒不沾才是。”云静蓉看着李言拿出酒来就笑了，随意捡起一瓶上下打量着道。
“你从哪看出来我不应该喝酒？”李言挑眉问道。
云静蓉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将两瓶酒打开，一瓶递给了李言，问道：“要杯子吗？”
“需要杯子吗？”李言反问道。
云静蓉一耸肩，嘴角带着轻快的笑容，与李言碰了一下瓶子，大口地喝了一口，没有一丝女神般的高贵与优雅，似乎在李言面前放下了一切矜持。
李言也喝了一口，咕噜灌进嘴里，拍了拍大腿，望着繁星似锦的夜空。
云静蓉捋了捋耳边秀发，感叹道：“说起来，我有五年没有这么安静地坐下一会了，什么都不去想，就只是坐着。”
李言瞥了她一眼，问道：“为什么是五年？末世应该才开始了三年而已。”
云静蓉笑视了李言一眼，吐气如兰：“因为还要赚钱啊。不赚钱，我吃什么？”
李言低首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李言，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云静蓉忽然问道。
“打算……当然是修炼。”李言仰着头说道。
“修炼之后呢？”云静蓉又问。
李言微微看了她一眼，点上了一支烟，看着不该出现在末世中的洁白月光，道：“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后，他又迟疑了一会，改口道：“或许，会去猎杀丧尸，提升实力。”
云静蓉一眯眼，眸子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光芒，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创建一个基地，或者说……拥有一个基地？”
“哈哈哈哈……”听到云静蓉的话，李言忽然间大笑起来，笑得痴狂，笑得疯癫，当笑声渐去，李言才道：“孤魂野鬼，放浪惯了，哪有什么心思管理一个基地？”
云静蓉忽然握住了李言的手，神色有些激动，道：“可你现在不是孤魂，也并非野鬼！”
李言一怔，沉默地看了云静蓉片刻，将手抽出来，喝了口酒，看着凄冷夜色，将烟蒂弹飞。
云静蓉咬了咬唇，神色复杂，微不可查地一叹，也喝了一口酒。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望着静谧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