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指尖夹着一块松软的糕点，只是还未送到口边，糕点便碎成了几块。

清露连忙手一松，语气颇感懊恼：“不过拿块糕点，都能够掉了。”

然后扭头看着不远处的丫鬟道：“再给我拿一块！”

“是……”

“你做的？”千桃眼神飘忽不定，却无论飘在哪儿都停留在祁笙身上，移不开一般。

祁笙看着那冰球，状似不在意的应声：“嗯。”

余光里，却观察着千桃一动一举。

“我很喜欢。”千桃了当的朝祁笙道。

他不就是在等这一句话吗？

祁笙便果然不扭捏了，光明正大地看着千桃。

只是祁笙仍然不善言语，藏起唇角快溢出来的笑意，佯作是毫不在意。随后寻找话题道：“我们何时离开雪狐族？”

“继续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尽早吧。”

“那明天？”

“行。”

千桃没多少异议，只是察觉出祁笙想要尽早回去的情绪，心底一叹。

他的经历总让她心疼。

可她却不知道这般是好是坏。

这一年半他们基本是分开睡得，但今天夜里将要休息时，祁笙却侧躺在千桃身旁，推也推不动。

“明天还要赶路呢，快点回你的位置好好睡！”千桃一手搭在腰上，有些咬牙无奈。

祁笙一抬手，就拉住千桃的手，想要把她拽下来：“所以阿桃赶紧睡吧，站着干什么？”

“你躺在正中间，让我怎么……”

“没事，阿桃可以躺我怀里。”

“……走开。”千桃笑骂道。

千桃心中是真的有些乱了，原本还没有这么在意的。

可就是今天心境一变，便忽然间在这种时候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祁笙。

因为搞不懂自己与祁笙……究竟算是哪一种关系。

如果是朋友，那一些事情，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如果是恋人，他们间……

也总觉得差点什么。

比如，正儿八经的表明心意。但想想，似乎祁笙已经说过了无数次，喜欢她。

千桃最终也没能拗过祁笙，走神间就被祁笙一个用力给拉了下去，然后圈入怀中。

“喂……”

“阿桃之前都是叫我笙笙的。”

“我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前几天没见到我的时候，阿桃心情都很好吗？那是不是阿桃不想见到我。”

千桃咬着牙，尽管知道祁笙是特意这么说，却仍否定道：“不是。”

“那……”

“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你也闭嘴。”

千桃锤了他一下，翻过身去，心口堵着一口气。

“好吧。”祁笙则是流利的应道，将下巴放在千桃的肩头。

酝酿着些算计的眼眸精光乍现。阿桃啊，总是看似强硬，却其实心软如水呢。

翌日，虽算不上风和日暖，可空晴日朗，之于极北便是不错的天气，一阵凉风袭来，若是带着迟延百年的寒意，却渗人心脾时带着至纯的清净感。

千桃与祁笙两人来时了无顾忌，去时不多行囊，可看着遍地冰雪，想到要离开了，仍心觉恍惚。

恍然若梦，就已经一年又半载过去了。

“小祁……”茫然天地间，七月的白裙毫不起眼，甚至一不留神就掩埋于其中。

祁笙却意外，因此止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