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场景再度一转,换成了这两日白英遇见她的场景。
白英眸光质疑地看着她,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明知那些人拿了他的钱袋,却不指明,却还要去那家茶楼。
“你难道不知道,这家茶楼的人,有多黑心吗?”
千桃记得,白英当时说的应该不是这一句。
可如今,这是她的梦,她清晰地听见,白英在她梦中,这么对她说。
那眸中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但左右,也不是她想关心的。
场景再一转,到了今日在七里香。
祁笙心里明明在念着焦尾,却几乎不看她。
就连焦尾主动与他搭话,他也很少应。
“分明不像看起来那么若无其事,你干嘛不把心思表露出来呢?”千桃当时也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却没多大差别。
而她如今在梦里,仍然想问问这位祁王殿下。
为什么不做自己想做的,而要压抑着呢?
千桃知道,焦尾与永逸,是没人能够拆的开的,他们从一现世,就在一起,一直到如今。
可是,她仍是忍不住,为祁笙的不言语,感到不满。
就像小时候讨厌那个对世事都不能发表见解的自己一样。
千桃最后,想起了祁笙提到的‘自我’。
可她的自我,是如今的模样吗?
而这个梦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就像是一个九连环,破了一环还有下一环在等着你。
千桃这一次,梦见自己身处一片黑暗,而耳畔,有一个声音传来。
“阿桃……”
“阿桃……”
那个声音一声声的唤着她。时而温柔,时而温厚。
有时候,千桃会觉得那是母亲的声音,可有时候,那声音却又像是一个男子。
会是千尘吗?
不,不会的。
对于千尘,只有母亲是他在意的。
但她却不是。
有些事,如今已经快要没人记得了。
在她很小的时候,花又晴还没有坐稳神女的位子,而她,则是被当作错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就像二十三世纪的千桃一样。都是别人眼里的错误。
只不过,二十三世纪的千桃,是自小父母远去。
至于她……
千桃想想,也觉得那不过是个设定好背景的人物,没必要因为自己曾经以她的身份在那个世界待过,就要把她的设定等价到自己身上。
那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
最后一个梦,仍是无尽黑暗,这一次,对面多了另一个她。
“为什么,不放我出来?”
另一个千桃,对她这么说。
千桃愣怔着,想不通。
是她囚禁了她自己吗?
不,她有她的职责,那是她应该活成的模样。
本就不存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文字总喜欢把等级划分为两个极端,可这世上,却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
千桃醒来时,冷汗淋淋。
“这是怎么了……”
梦醒了,那些梦便藏了起来,千桃只记得自己刚刚脑海中涌入了很多画面,却想不起来,自己具体梦见了什么。
但隐隐记得,那并不是个让人开心的梦。
似乎因为曾经在二十三世纪走过一遭,千桃总觉得,那些本已经被自己抛弃的幼稚心理,又开始在她的心头活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