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在乎一个人开始，你就给了他伤害你的机会。

离开或者是背叛，都是伤害。

可祁笙，有些受不住这样的伤害。

就像阿桃曾经无数次说过的那样。

他是个需要她护着的人。

他经不起风霜。

“终于是都走了……”

七柒的死，其实早就有迹可循，比如这么多年来都杳无音信，比如五月身上有她的气息，而五月的年纪又不会是七柒。

祁笙走出屋子，看见庭院内栽的树一片接连一片地往下掉着叶子，地上的树叶，扫都扫不尽。

不等你扫完，就会有新的叶子落下。

永无止尽一般……

齐孟妍看见了祁笙，道：“喂。你怎么成天吊着一张脸？”

祁笙不理会。

他连七里都懒得打理，又怎么会回答齐孟妍的话？

齐孟妍想起那个人也是什么都随着自己的心情，不爱搭理人了就一言不发，她好些臭毛病都是跟他学来的。

“怎么说我是客人，你是否应当……”齐孟妍偏要改改祁笙这坏脾气。

而祁笙则是直接打断：“公主有这功夫，不如多想想，往后在哪儿落脚。”

“……你什么意思？”齐孟妍皱了眉。

他又想赶她走？

她也是奇了怪的，怎么祁笙总这么不待见她？

“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齐孟妍心里想着，也同时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祁笙怪异地看了齐孟妍一眼，觉得这两者间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不讨厌她，却也没必要为她做些什么。

那日她使计留了下来，他也没多说什么。

如今他们要离开中部，这位北齐的公主，难道也要跟着他们一路颠跋吗？

齐孟妍看着祁笙的眼神，忽然就读懂了。

他还真是……冷漠呢。

怎么说，她也算是形貌昳丽了吧？而他却对她半分心思都没有。

“总之，你想让我就这么离开……”齐孟妍低了声音，眸中种有深情：“是不可能的。”

“……呵。”祁笙转身，不再看齐孟妍。

他始终不能够懂得齐孟妍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们分明，没见过几次，而她，是从哪儿有的那么多执念要跟着他？

七里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听着齐孟妍作势要缠着祁笙，也心底抗拒，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北齐的公主，怎么非要缠着我们呢？”

“要你管？”齐孟妍在七里面前，底气就足了很多。

七里觉得，她就是看中了他好欺负，哼着道：“不管是谁管，不都一样吗？”

“你之前也听见了的，我们要离开中部，你还要跟着？”祁笙没开口的话，七里都一一替他说了。

谁说只有千桃懂小祁的，他偶尔……也是能够看出点儿眉目的。

齐孟妍不看七里，将眸光落在祁笙身上，道：“那正如我意。”

“哈？”七里一脸不可置信，他们这是要去北面，距离齐孟妍的家乡，可是越来越远的啊……

齐孟妍道：“我早就不想在这藏污纳垢的中部待了，能离开，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