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里。

慎王动怒，而跪在他跟前的四个人大气也不敢出。

四人身上带着不同的伤，而他们身后，躺着一个被箭射杀、已经咽气的人。

如果倾君她们此时在这里，就会轻易认出，这五个人就是在南郭茶棚碰上的那五个。

“对方是什么人，你们没看清？”

“属下无用！”

四人齐声答道。

从汇报完林中的情况，关于对方是何许人的这个问题，王爷已经反复问了三四遍了，可他们确实没看清。要让他们胡编乱造，本来也不是难事，可就怕谎言被慎王拆穿，只怕下场会更惨。

“是不是宫里派的？”

四人心中一惊。

此时虽然没有旁人，可这话毕竟是忌讳。王爷如此不避讳地问出口，莫非是已经不想用他们了？

可怕归怕，话总是要答的。

“回王爷，对方人多，又早有准备，属下等措手不及，没能看清对方是何许人。”

“那些人……”慎王顿了一顿，接着又问，“身手如何？”

“其中有两个身手绝佳，远在属下五人之上，其余人跟属下等差不多，或许略逊一筹。”

慎王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宫里能派出来的人，大抵和他这些属下差不多，唯二的那两个高手，又绝不会离开他那个好皇弟，跑出去逮什么管夫人。至少在朔帝眼里，区区一个管夫人，甚至说区区一个刘隐，还不足以让他调动身边的绝顶高手。

那么这些人，最有可能来源于江湖。

见慎王不吭声，跪着的几人心里发慌。

之前管夫人翻墙逃跑，就是他们一路跟到了醉莺楼，可那次已经失手一次，这回又把事情办砸了……

“请王爷恕罪！”为首的那人重重磕了个头。

“请王爷恕罪！”其余几人纷纷跟着叩头。

慎王还是没吭声。

这几人也是高手，他舍不得就这么杀了。可这些人一再令他失望，就这么好好地留着他们，他心里又着实不太痛快。

“父王。”

正在犹豫不决，庶长女殷夜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守在门口的护卫开了门，殷夜如迈着碎步，款款地走了进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殷夜如掩口轻笑，问为首的那个人：“又失手了？”

这一刀戳得够狠！

为首之人心里一阵烦乱，眉头也不觉皱紧，强压着怨气答了一句：“属下等遇到伏击。”

“埋伏你们的？”殷夜如扬了扬眉毛，显然不信这话。

“原是埋伏管夫人的，不知为何，忽然转攻属下几人了。”

殷夜如故意往地上的尸首看了一眼，夸张地“唷”了一声，睁大眼睛问道：“还死了一个啊？”

跪地的几人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低了头，没接这话。

殷夜如只看着他们笑。

敢不理她，那就不用再开口了。

反正这些人连番失手，留着用处也不大。

“上次是夜里，我们又先低估了管夫人的身手，你们几个失手也还好说，这回青天白日的，怕是被那管夫人已经看清你们的长相了吧？”

这话恰好提醒了慎王。

被人看见脸的杀手，除了再当一回死士，留着没什么用了，平白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