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欢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我去看看。”

吕二娘喊住她：“欢欢，吃过饭再去吧，都要凉了。”

穆清欢笑了笑：“娘，你和春花先吃，我饿了的话让玉玉再给我煮碗面。”

她一走，翡翡立刻跟上。

“小姐，你说凌姐姐真的病了？她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很精神呢。”

“可能是累了。”

“也有这个可能。”

翡翡虽然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却想不通。

“你站在这里等我。”

穆清欢停了一瞬，抬手敲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了凌晶的声音，有些冷漠。

房间很暗，只点了一根蜡烛，明明灭灭的晃着，随时可能熄灭。

凌晶就坐在桌前，看着蜡烛的火苗，她抬头见是穆清欢，有些愣神：“主子。”

穆清欢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能和我说一下怎么了吗？”

凌晶手下意识的握紧，她眼神有些闪烁：“主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可能是吹了些风。”

“凌晶。”

穆清欢手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你很清楚我在讲什么。”

凌晶垂眸：“主子，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心很乱。

穆清欢笑了笑：“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要么把该报仇的都报了，要么就让自己过的更好。”

凌晶抬眸，看着她的笑，眼睛有些湿润：“主子……我真的很伤心，我娘在我出生就去世了，我上面有个哥哥，我家是武林世家，可是我爹为了一己私欲就将我转手卖给了别人。”

似乎想起了以前的黑暗，凌晶痛苦之极，她忍不住抱住自己：“我当时只有十二岁，他就要把我卖给一个老头子，在路上我逃了出来。”

凌晶痛苦的闭上了眼，眼角流出来一滴泪：“我身上没有钱，就把首饰都当了，却也不多，我不敢回家，在第二天就被两个男人截住。”

“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我当时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人就被关在了笼子里，送到一家青楼。”

穆清欢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凌晶睁开眼，眸子有些血红：“我们这些少女chi身，luo体的关在笼子里，任人挑选，那些人说着轻浮的话，眼神恶心，过了两日，我被一个人挑中。”

“一个中年男人，胖乎乎的，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恶心，我被送到了他的床上，我的身下藏着的是我唯一的匕首，我杀了他。”

凌晶突然捂着脸失声痛哭：“主子，我杀了他，我跑了出去，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他救了我，我信了他。”

凌晶松开手：“主子，为什么人可以这么恶毒，这么虚伪。”

“那个男人对我很好，我渐渐消除了防备，他带着我去各个地方，远离之前的城，却把我留在了一个更大的笼子里。”

凌晶握紧了手，青筋展露：“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数银子时的开心。”

他有多开心，她就有多恨。

穆清欢揽住她的肩，替她擦了擦眼泪：“所以，你遇到了我，凌晶，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