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海上飘了好几天,这段时间里,云世子一直没出现过,云格格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信息,所以不曾关心过他。
但是季千会说,他出现的时间不长,每次就几分钟,报告一下位置距离,然后说一说主子的伤势。
托他的福,加上坠海昏迷的那两天,这么多天,云格格没和云世子见过一面,却还是知道他的近况——他没死,生命力顽强,伤势一天比一天好,现在都能起来小范围活动下了。
而云格格自己,也不知道是晕船还是情绪不稳,醒过来第二天,发现自己有点见血,她以为是例假来,算了下时间,现在还不是例假日子。
但是她这段时间生物钟紊乱,内分泌失调也有可能,而且血量不多,就是有点酸胀和下坠感,和以往来例假的痛感有点相似。
她休息了一早上,没再出血,也就没在意,只是到底是不敢继续吃晕船药了。
好在抛开第一天醒来的恶心感,之后她渐渐适应了海上的生活,然后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她被软禁起来了。
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能和外界联系的工具,什么都没有。
她找季千要,季千不敢给,她说她只是想给云贝勒打电话,贝勒快手术了,她想知道情况。
季千犹豫了片刻,还是没给她手机,只说若是真的想和云少爷联系,她可以自己去找主子开口。
云格格没办法,冷处理了这么多天,终究还是要去见他。
贝勒做换心手术不是小事,她真的做不到视而不见。
季千带着她去云世子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另一侧,离她很近。
打开门,屋子里有旁人在,季千开口:“主子,夫人来了。”
云格格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霍恩正在换药,闻言,让人扯过衣服盖在他背上,他此刻趴在沙发上,医生的动作很快,但是云格格还是注意到了——他的背上一片狰狞,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不相干的人很快退了出去,霍恩坐起身,外衫随意披着,他的动作很连贯,看上去似乎已经不受背上的伤口影响。
“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他看着脸色发白的小姑娘,神色看不出深浅:“坐。”
他以前还以哥哥自居的,现在,语气间哪里还有半点兄长对妹妹的态度?
云格格不想坐,甚至都不肯对上他的眼睛,只是伸手:“我要一只手机。”
霍恩眉心微挑,看着她,没说话。
云格格身体绷紧,隔着几步距离,说什么都不肯再靠近:“我只是想给贝勒打电话,贝勒说他要做手术了。”
“你这是求我的态度?”半响,霍恩笑了声。
然后他看到小姑娘身体发颤,做了好几个很呼吸,才带着颤音开口:“……求你,让我给贝勒打个电话。”
“喊我什么?”他依然慢条斯理。
云格格死死咬着下唇没吭声。
他也不开口,兄妹俩就这么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