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剑画眉
作者:我是放任      更新:2019-08-24 23:17      字数:2130

不知在什么时候,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泰山中的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远处鸠声悦耳,近处杏花映日,动静相宜,声色互衬,展现出江南雨后新晴的明媚春光。

萧潜才觉得拖下那肥重的棉袄不久,这春来的也是无声无息,清虚教的二位长老收到了重选武林盟主的信件,无字宇倒是抢先一步登门造访清虚教,来的是个骑着木偶人的娇小姑娘,还当着自己本是江湖恶敌的面子询问重选武林盟主的日子,朱庆棠长老在清虚教多年了,上次泰山之巅的一战还是四月初四。

“四月初四,武林盟主还是在清明时节选出来的,真是不着调。”

南宫翎拿着根狗尾巴草在手中晃悠着,众人正在清虚教的山路上走着,这样的空气倒是能使修真破镜的老高手们多活个几年。

萧潜却并不关心这个日子,只是想着那个骑着木偶人的娇小姑娘,萧潜见过厉害的娇小姑娘只有恶人李沐清的手下钟小葵,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厉害。

这泰山之巅不能进入,只有破了泰山五圣的新一任武林盟主才能在泰山之巅开这天门,泰山五圣皆不是清虚教的人,世上也少有传闻,不过时间更替,泰山五圣是否换人也只有新一任的武林盟主才能知晓,在上去便是何为痴道长闭关修炼的山间洞了,萧潜等人虽想见一面何为痴道长的真面目,却还是停留在了原地。

朱庆棠道长请住了各位客人,山间浓雾弥漫也是不好前行,石阶梯路也就到此为止了,萧潜等人作罢,南宫翎一脸的失望道,“老道长,上不去泰山之巅怎去寻找孔雀翎?”

朱庆棠道长只是捋捋络腮胡笑着这年纪尚小的南宫翎,“南宫姑娘,上去这泰山之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经过泰山五圣的重重考验,南宫姑娘若是有平步天下的功夫,那老道便引你至盘口,如何?”

南宫翎嘟着嘴看着这杂草密布的山间小道,也不知哪里是生路那里是死路,只是有点不甘心,萧潜全然没有信心能打过这神秘莫测的泰山五圣,“朱道长,到底何为平步天下的功夫。”

朱长老淡然一笑,“平步天下的功夫便是打的过的作为敌人也罢,打不赢的便要拉拢为朋友,世上高手千千万,何人为敌,何人为友这便要看萧九先生如何平步天下了。”

雨林湿路且徐行,众人听得清虚教学徒们的言语之声,出现在萧潜面前的是一个偌大的场子,这也可算得一个不小的岚场,这里便是清虚教弟子们另一个练剑的场所,并且是测试武功的地方,这倒是与金帐王庭的射箭场有些相似。

萧潜等人便跟着朱庆棠长老的步伐前去看上一番,霞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忽然停了下来,只因身前半步处的萧潜停下了脚步,离开之前,萧潜回身望了一眼那山顶,泰山之巅云烟阵阵似乎直冲云霄,不可亵渎。

霞看着萧潜神往的目光,也是回首看去,看来他想去,霞了解萧潜,忽然间停住的萧潜引起了前面众人的注意,众人皆望了过来看见了这依依不舍的萧潜,萧潜转过了身,渐渐踏着脚步,“泰山五圣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朱庆棠长老哈哈一笑,“萧九先生可知道为何屠鸿盟主废除了选武林盟主的规矩,而改成谁有了皇天珠谁便是武林盟主…?”

众人也是不解这朱庆棠长老的风情,果然一个老江湖还是知道的比年轻的小辈多,萧潜只是问道,“为何?”

“便是因为这泰山五圣的功夫如山外之山一般无法逾越,传说皇天珠便出自其中之一泰山五圣的手,单凭一个皇天珠的实力,便与那屠鸿盟主与其几位世上高手打成平手,若不是僵局无法破,泰山五圣不网开一面,这盟主怕是也选不出来。”

萧潜每每听闻这样的高手心情便又激动又慌张,无字宇的人也敢如此自恃高傲,也不知这泰山五圣的实力所在,简直就是荒唐。

这场上练剑的弟子们都恭敬的称了一声二师公便都各自让出路来,萧潜看着这场子四周都立着方形牌匾,像极了练习弓箭的靶子,不过这靶子上面并不是点着正中心的一个红点,而是一张姑娘的脸部画像。

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映山红,花坛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红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整个庭院更显得古朴、静谧。

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从盆栽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时,才偶尔划破院中的沉寂。

“我说老道长,你们清虚教还真是够闷骚的啊,还拿姑娘的俏脸当练剑的靶子。”

南宫翎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画像里的俏姑娘,这画师的技术还真是不错,数十块方形靶子,数十个全然不同的姑娘面庞,而那姑娘的眉毛却是用密集黑色毫毛点缀而成,与人脸上的没什么差别,见过如此多姑娘的只有清虚教的三道侠关勰了,想不到关勰的剑术厉害,这画像的功夫也好生了得。

南宫翎正说罢,那关勰便走了过来,黑袍飘逸,眸如流水,发若黑缎,挑起一束扣上双龙吐珠的金冠,红唇微弯,眼眸稍稍一流转,便有无数的抽气声传来,他的腰间别着两把小巧的玉剑,稍稍一走动,两剑相碰,叮当作响,有说不尽的风流气韵,却是个道士,“姑娘不知,这是清虚教的画眉靶,需用剑气修这画像的眉毛,修的是细致的剑术。”

萧潜与霞一听甚感兴趣,用剑修眉毛听起来倒是一点也不闷骚,而且还有点莫名的江湖韵味,萧潜都迫不及待来一手刀修青丝了。

南宫翎还是不改内心闷骚的认知,看着这些生动传神的眉毛道,“修眉毛,这有何难?”

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