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鱼和熊掌都想兼得。

顾夜流低头思忖了好久，终于细微的叹了一口气，妥协道：“五分钟。”

“五秒钟可以，”秦彧毫不客气的摇了摇头，“五分钟免谈。”

“阿秦，你不要忘了——”顾夜流张了张嘴，刚刚开口。

“谁才是老板嘛——”秦彧一副任你随意处置的表情，俗称破罐破摔，他摊了摊手，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你知道就行。”顾夜流咬了咬牙。

“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我知道，我也还是不能放你走，”秦彧的眼睛转了转，话锋一转，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移了出去，低声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白筱柟今天怎么没来？”

他把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四处看着，表情十分悠闲，他环视了一圈之后，又说：“她不是一向最爱凑热闹么？这么大的活动她不参加，她又跑哪儿去使什么坏了？”

“邀请函送到了？”顾夜流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开口问道。

“早就送到了，”秦彧看到他开始接自己的话了，松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盼望着mr.harris的致辞早点结束，一边对顾夜流说道：“我听了你的话，亲自去送的，怎么可能有差错。”

“她当时怎么说的？”顾夜流又问。

秦彧清了清嗓子，端起了架子，装模作样的说道：“‘想不到这次峰会的主办权还是到了嘉麓和萧氏的手里，想来我捡了三年的便宜，也算是你们顾总和萧总白送给我的，倒是也足够了。’”

他捏着嗓子，装模作样的学着白筱柟恶心的腔调，连神态都在追求要达到五六分的相似，顿了顿，继续说道：“‘嘉麓和萧氏强强联手，据说还请来了大名鼎鼎的mr.harris的集团在背后坐镇，我不光输得心服口服，到时候一定也会去现场观摩学习，找找差距，再接再厉的。’”

顾夜流的眉毛不出意外的全部拧到了一起，他眼神瞟了瞟，一脸厌恶的盯着秦彧，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不齿的东西。

秦彧再接再厉，势必要把恶心顾夜流这件事发挥到极致，继续穷追猛打：“‘今天还真是多谢秦总，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给我送邀请函，白某不胜惶恐，不过白某还有个小要求，不知道秦总可不可以答应。’”

“什么要求？”顾夜流眼神一动，“她还有脸提要求？”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白筱柟的厚脸皮做不到，”秦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又说：“我当时也是这么问她的，‘什么要求？说来听听’，可是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要求？”

“别卖关子。”顾夜流直截了当的说道。

秦彧清了清嗓子，继续反串，“‘mr.harris很少来中国，如果到时候有机会在会场见到，能不能麻烦秦总，帮忙引荐一下’——”

他耸了耸肩膀，总结道：“她就是这么说的。”

顾夜流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一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笃定感。

“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她会踩着你上位，”秦彧除了致力于把恶心顾夜流发挥到极致，还致力于在他的心上撒盐，他抿了抿嘴唇，“像她一如既往的样子。”

顾夜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开口问秦彧道：“她人呢？”

“我哪儿知道啊，”秦彧的脸上一半写满了无辜，一半写满了无奈，“自从咱们到场，我就没看见过她，谁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尹氏的人一个都没来？”顾夜流微微皱眉，又问。

“要是白筱柟不来的话，那就是没有了，”秦彧抿了抿嘴唇，“其实按理来说，尹林青虽然退居二线，这种活动也不该不来陪着她来参加，可他居然这么大度，把公司全都交给白筱柟来管理，自己在公众面前出现的频率大大减少，这不管怎么看，都不符合他以往高调的作风。”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又说：“总不至于是从垂帘听政，被白筱柟变成软禁了吧？她有这个胆子？”

“不会。”顾夜流想了一会，这样说道：“她没这个能力。”

“那就是了，所以我就担心，她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又在哪儿待着，憋什么坏呢啊？”秦彧的阴谋论一套比一套齐全，就差把白筱柟想成毁天灭地的大魔头了，虽然她早就已经和大魔头差不多变态了，但是毁天灭地的能力，她暂时还是没有的。

“只要她不在这里闹事，不招惹星星，她想做什么，与我无关。”顾夜流声音低沉，不掺杂任何感情，仿佛给白筱柟用到一丁点儿感情都是浪费，根本不需要在她的身上费劲。

“我找安保部的人盯一下吧，”秦彧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还有星星旁边的那两个人，我也让他们查一下，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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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三年来的变化，如果用女大十八变来形容，恐怕是力度不够，但如果再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的话，除了整容整残了，许如星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加贴切的话了。

“你一走就是三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乔伊握着许如星的手，脸上写满了情深意重。

相比之下，许如星的表情淡然，甚至是淡漠，就显得十分薄情了。

想我么？想我什么？想我当年怎么和白纯吵架？还是想她怎么和我争抢顾夜流，争到面红耳赤？想她因为一个男人，就想置我于死地？还是想我们当年的关系相处的有多么恶劣，恶劣到毕业之后都不想再有交集，但是还是需要面对在必要的时候，还是不得不产生交集的现实？

所以许如星实在不知道，乔伊口中所谓的“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含义。

如果是真情实感，她觉得这一定是在作秀，毕竟乔伊现在也是一个在圈内数得上名字的小演员，拿自己练练手，完善一下自己半路出家的蹩脚演技，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