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使者或是截杀者，要在进入海罗克王国之前动手，因为那里有一位十一级的光牙领袖，以及成百上千的亵渎牧师，进入那里就是送菜。

亵渎牧师的修行方式，要么是截留神力，也就是假装是某个神灵的使者，把信仰之力中饱私囊；要么是截杀神职人员，从他们身上吸；当然还有更高杆的，直接屠神，用一个神国来提升自己。

海罗克王国那位光牙领袖，就是吞噬了一头神级恶魔领主、一位锻造之神、一位工匠之神、无数的祖先神，才达到了这个级别。

由亵渎牧师衍生出来的职业“光牙领袖”、“狂热呐喊”等职业整个协会一共有十几个，从七级到十二级都有，他们同气连枝之下，没有任何一个神系能完成对他们的报复，所以也就不了了之——就当是正常的神战了。

但没成长起来的亵渎牧师，却是神灵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旅法师们再强，也不能照顾到每一个亵渎牧师，所以亵渎牧师和神职人员的厮杀极为常见。

亵渎牧师祖上只要出了一个，后代就无法获得神灵的青眼，所以往往父传子子传孙，每一个亵渎牧师都和神灵们有血海深仇，这些想要拉拢、截杀司马良的神职人员如果去了海罗克王国这个“神灵的禁地”，能留一蓬骨灰都是人家手下留情。

巨魔占卜师奥尔瓦的追随者、学徒也是同理，双方征战多年，如果没有一个官面上的身份，或是有大腿保护——比如诺斯塔利，他们绝不敢到海罗克王国转悠。

司马良一路直行，直接来到了边境的一处集市，寻了一处酒馆住下，等着他们找上门，如果有连树桩子都不敢撞的兔子，那也不是司马良的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强盗、野兽上来触霉头，这让司马良有些遗憾，只能归咎于想要找他的十几路人马动静太大，把倒霉的强盗和野兽都打死了。

“沼泽狩猎者的保护神。”

“地精的保护神。”

“沼泽巨魔之祖。”

“蜥蜴人母树教会。”

“伟大的暗影之猫。”

“墓葬与乱坟岗之神。”

“啧啧，”司马良看着斯科约整理出的名单，“这都是什么臭鱼烂虾。”

在神灵体系中，名字越长，往往越菜，因为加的定语多，就说明神职狭窄，神力薄弱，上边的六个神灵，能到低级神力就不错了。

沼泽狩猎者的保护神，跟狩猎之神的差距，就跟小白鼠和袋鼠一样大；墓葬与乱坟岗之神，与死神的差距，就跟蜗牛和犀牛一样大。

沼泽巨魔之祖和蜥蜴人母树，一看就是在阿尔贡大沼泽讨生活的神灵，在奥尔瓦手下苟延残喘，能有什么出息？沼泽巨魔和蜥蜴人总共也没几个强者，祖宗有什么用？

砰砰博士虽然干啥啥不行，送人头第一名，但协会里的决策的常务委员、处理庶务的预备常务委员、只能举手的一般委员还是记得的，沼泽巨魔一族只出了一个奥尔瓦算是强者，蜥蜴人更是只有臭鱼烂虾，只有几个七八级的强者，还没那棵树厉害。

地精的保护神倒还算有点斤两，不过砰砰博士对他最为知根知底，地精的保护神要是能保护人，也不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地精横死了。

伟大的暗影之猫，听名字还以为是个魔兽出身，结果人家是猫人中的传奇盗贼，死后被猫人祭拜，成了神。

“这些教会表明身份没有？”司马良评论神灵是臭鱼烂虾没问题，旅法师协会的人都这做派，但斯科约就不敢说话了。

“没有，都在底下，妆模作样地喝酒呢，要不是蜥蜴人、猫人、地精、沼泽巨魔的外形太过显然，属下也不好查出来。”斯科约恭敬地说道。

“那乱坟岗和沼泽狩猎者的保护人是怎么认出来的？”司马良问了一句，墓葬业、乱坟岗、沼泽狩猎者的保护人虽然不算什么大神，神职也好说不好听，但收拢几个正常模样的信徒还是做得到的。

“我认出来的呗，”诺斯塔利洋洋得意地说道，“就那两个臭鱼烂虾，隔着地板我都能闻出来。”

“这两家，也是阿尔贡大沼泽的？”

“沼泽狩猎者的保护神，听听就知道在奥尔瓦大师手底下讨生活，我熟悉的很，至于那个墓葬和乱坟岗之神，是我算出来的。”

“占卜师还有这点好处。”司马良点了点头，诺斯塔利应和道：“那当然，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掉，如果不能提前预知危险，哪还有活着的占卜师。”

“没表明身份，说明就不想谈，”司马良把名单扔在一边，通晓语言的法术虽然能让他看懂劳格大陆的通用语，但并不意味着他想记那些绕口的神职名称和专业名词。

外语和学术外语，是两门课。

“不想谈，就是要直接打，这一点你们不用管了，既然甘愿给别人做炮灰，必然是艺高人胆大，你们也打不过。”

“为什么会有人甘愿做炮灰？”艾拉不解地问道。

“不得无礼！”斯科约训了一句，自家这个傻姑娘身手是有，天赋也好，就是娇生惯养惯了，不知道一个人出头的难处——他们现在，不也是心甘情愿给司马良当炮灰吗？

“戴尔文，安卡诺，奥尔瓦，果扎，都是一方诸侯，想要找死士不难，但直接派人截杀砰砰博士，难免让人齿冷，所以让教会的人来，而教会的人也乐意干这事，一个虚弱的十一级旅法师，可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那他们实力也不算太强，哪怕没有二位，光是我们保护博士，他们也难以得手。”艾拉疑惑地说道。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个，”司马良感叹了一句，“能够避过战场上的重重险阻，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

“圣人都不能保证自己笑到最后，芸芸众生，何其痴狂，”一直坐着不动的孙大圣跟了一句，把司马良吓了一跳。

“大圣，我还以你你要修闭口禅呢，别是，真要出家？”

“放心，”孙大圣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一堆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该干什么干什么！”

火眼金睛此刻，最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