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作者:秋风疾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220

整个联军现在就如一匹被咬伤的巨兽,虽仍有强大的体形,却已无凶猛之气,被群狼撕咬蚕食着。

不知是谁先带头,那些离西凉重骑最近的联军士兵纷纷跪倒在地,将手中所剩的武器扔在了地上,不断地伏拜求饶着。这一动作立时随着西凉重骑的逼近而传染了整个混乱的联军步兵,在战场中竟瞬间便有近万名联军士兵跪倒在地,向迎面而来的西凉重骑伏拜。这种情景,对于他们身后仍然严阵以待的其他各国将士来说,无疑是极其打击士气的。既然那些联军士兵已经投降,西凉重骑自也不会去浪费精力刺杀他们,而将他们留给后面紧随而来的西凉重步兵,自己则继续向前冲击着。

一股钢铁洪流就这般向联军阵前涌去。

刚刚将阵中混乱勉强压住的联军,这时才有时间开始布置前军的阻板车,调集长弓远射手准备应付西凉重骑的第一轮冲锋。虽然前面的混乱已压住,但联军后部所受的猛烈攻击却使得他们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对付前面的西凉重骑,整个联军军阵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将军,你看那。”边上的成荒贺忽然指着西凉军的方向对我说道。

“恩?”我顺着他的手望去,正见一骑银甲骑士向我们的方向奔来,看他的铠甲,应该是西凉军中的主将,至少也是副将吧。云大帅这时令他单骑而来意欲何为?我微微挑了挑眉毛,看向行威光他们那边,果然也见一骑银甲骑士由西凉前军阵中而出,斜斜向上,直奔行威光的阵地而去。

“云大帅是想叫咱们继续拼命呢。”我冷哼一声,直视着奔驰而来的那名银甲骑士对成荒贺道。

成荒贺还未说话,翟邢已是粗声粗气地骂开了:“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嘛!用得着我们的时候就巴巴地来求咱,用不着的时候就千方百计地想除去咱,咱是说啥也不替那婆娘卖命了。”翟邢一时气愤,竟是直接称云大帅为“婆娘”,听得我和成荒贺都是呆了一呆。

“将军,你的意思呢?”成荒贺看着我低声问道。

翟邢闻言也望向了我,看着他手中已出鞘的钢刀,怕是只要我一声令下,便要立刻冲过去将那银甲骑士斩于马下了。

我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战场,西凉铁骑如天兵下凡一般,所过之处那些土尔曼重装步兵和峡葛长枪兵无不跪地求饶,他们那黑亮的刺枪甚至还没染上一滴鲜血。而他们后面的西凉重装步兵和轻步兵们则负责收拾着这数万俘虏。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联军已是处于劣势,但人数上的优势毕竟还是存在,近百万人马,西凉军一时也不可能吞得下去。两军若就此胶着下去,难免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战场上世事无常,到底是谁胜谁负还难以说清楚。本来这个结果对我们无疑是最有利的,两方都可算是我们的敌人,自然他们自己斗得越厉害,伤得越严重越好了。但转念一想,到最后无论是西凉军胜,还是联军胜,都必然会掉转马头进攻我们。即便那时他们已是受创极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在装备还是数量上都远逊于他们的先锋军,只能是被击溃、歼灭的下场。

与其等待着战事的发展,倒不如自己主导战事的进行,现在我们自然不可能反戈帮助联军了,即便他们现在领了情,在战争后也必然会立马除去我们。而西凉军则不然,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还算是西凉军的一个军,若是西凉军胜了的话,我们无论如何都应算是功臣,他们能借刀杀人,却不能自己动手,否则必然引起非议。如此,我们也就有了转圜的时间和余地。况且,现在来看,以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疾冲而下,进攻联军的左右前翼,配合联军后方的西凉奇兵予以联军四面夹击。

我收回目光,看向了翟邢和成荒贺,前者一脸希冀和兴奋,后者则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等一下听行威主将的号令行事。”我扔出了个让两人皆哑口无言的理由,转而看向了对面的行威光。从这几次的接触来看,我知道行威光也是有一定战略头脑的,他自然懂得眼下我们的选择只能是什么。

那银甲骑士已到了我们眼前,待看清他的样子后,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云大帅果然为了争取我们的信任,派一名主将来下命令了。这名银甲骑士便是西凉中军第六军的主将周无文,第六军是西凉中军的主力,他的主将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了。不过这个周无文,人如其名,是只有一身蛮横的武力,而没有多少计谋的。第六军的主要指挥基本都是由他们的副将来进行的。云大帅派周无文来,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可体现她对我们的重视,又不至第六军失去指挥官,再加上周无文的武艺,到谈僵的时候也可自保。不过看那周无文的脸色,似乎对派他堂堂一主将来传令颇为不悦。

“你们谁是先锋军的主将?”周无文勒马停于我们的阵地前高声道,敢情他连先锋军的主将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我打马而出,在马上抱拳一礼道:“末将先锋军副主将……武冥。”在报名的时候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本来在清水村时,我是叫无名的,可后来在记军籍的时候,那文官将我的名字记成了武冥,以至现在全军上下除了炎炙虎外,都以为我的名字叫武冥。不过反正不管是武冥也好,无名也罢,都不是我真正的名字,不过一个代号罢了,既然他们叫我武冥,那我便是武冥好了。

那周无文瞥了我的脸一眼,似乎是下意识地扯嘴笑了笑,想来是在嗤笑我脸上的这数条伤疤,对于他的这个表情,众兄弟营的战士们皆是禁不住地恼怒起来,怒目瞪向他。而我却依旧跨于马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周无文,但眼神中已是若有若无地放出一丝杀气。

周无文立时感到气氛的不对,收起笑,右手慢慢地抚上了腰间的佩刀。

“原来是周将军啊,不知大帅令将军来此有何吩咐?”我身后的成荒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瞬间令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虽然现在我身为副将,他在未得我同意前便插话实为不敬,但此时他若不说话的话,八成这周无文就要先沉不住气了。

周无文看了成荒贺一眼后把抚在佩剑上的手放了下来。

我亦借势道:“不知大帅有何吩咐?”

周无文此时再无刚刚的嚣张,肃容道:“大帅令你们立刻由山坡疾下,冲击联军左翼。”此言一出,先锋军的众士兵皆是一脸义愤,让刚刚才拼了老命跑上来的他们再回到那枪林箭雨中去,他们自然是不甘愿的,更何况大部分人都已知道云大帅是想拿我们当炮灰使,谁愿为这等主帅卖命?

见我微皱了眉头,而先锋军一众将士亦是满含怒火地瞪着自己,周无文赶紧又道:“大帅允诺,若尔等出击击敌的话,待会战结束后,士兵每人赏银十两,伍长每人银十五两,营统制五两黄金,主将和副将各二十两黄金!”看来云大帅也知现在要想让我们再去为她拼命实在是难之又难,只有再借以利益来驱动这些士兵们了。

我本就已经打算好要助西凉军先灭掉联军,之前只不过是做给众先锋军将士看罢了,此时周无文一说出奖赏条件来,我便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行威光阵地。对面的那名不知哪个军的主将也已跟行威光接触了,行威光也正好看向我这边,见我望去,他一把抽出了腰间钢刀,刀刃对着战场上的联军。我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亦是抽刀回应。旁边的周无文见状大概猜想我已经答应了,抱拳一礼后道:“本将祝武将军旗开得胜,待今晚的庆功宴上,本将再与武将军好好喝一杯!”

我并没有理周无文,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有巴结讨好西凉军高层将官的必要,我们与西凉统帅部无疑已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不过眼下有更主要的共同敌人联军要对付,所以才没有体现出来。待联军解决之后,云大帅第一个要灭掉的人,便是我们先锋军了。

“主将有令,全军准备,进攻列阵,弓弩手列后,刀盾兵列前。”我勒转马头,回到先锋军前阵中,对各营统制下起命令来。众将士虽有些不情愿,但亦知道需服从命令,纷纷将插在地上的钢盾拔起,按顺序排好进攻阵形。

周无文自讨了个没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便转身朝西凉军主阵驰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有股想将他一箭射穿的冲动……

此时西凉重骑早已冲过了战场中央,战场中那群混乱的峡葛长枪兵和土尔曼重步兵几乎就没给他们造成一点阻滞,见重骑冲过来纷纷闪避开来蹲在地上,早已没了战斗的勇气和能力。其后的西凉轻、重步兵因为要收拾俘虏的缘故,已经同重骑冲阵差了老大一截。

联军的前阵已是基本稳定住了,正准备迎接着席卷而来的西凉重骑,而他们的左前翼和右前翼亦是安排有数万名的长弓远射手,看他们皆是面向着我和行威光的方向,显然,联军的主帅也已发觉到我们的威胁,做好了准备。一旦我们开始冲锋,进入长弓射程之后,定然是万箭齐发的结局。

联军后方的喊杀声虽然依旧震耳,但扬起的尘土已慢慢变小,联军后方的混乱亦逐渐平息,正在有条不紊地阻挡着西凉轻骑集团的进攻。显然,在一开始马匹的高速冲击过后,轻骑唯有以骑射来与联军围斗。但对于联军这个防守型阵势来说,骑射所能造成的杀伤实在是有限。联军已慢慢地稳定住了局势,即便是西凉重骑与联军前阵接触,胜负也依旧在五五之数。虽然莫名其妙地损失了上十万重装步兵和长枪兵,但联军的兵力优势仍然明显。

望着那在午后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千万箭林,我的心下竟产生了一丝的犹豫。若如此冲锋的话,先锋军的伤亡必然极其严重。到最后即使西凉能赢,先锋军恐怕也所剩不多了。这样一来,云大帅即便不明着解决我们,也可用她手中的军队最高权利慢慢地消整我们。我们迟早得给她玩死。而若西凉输、联军胜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云大帅或许还有机会跑的掉,我们处于联军前军与中军主力的交汇处,想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看向对面的行威光,却见他也依旧未有行动,只是举着他手中的佩刀,注视着战场,似乎在等待进攻的最佳时机。不过我却知道,他定也是同我一般,有些犹豫了。毕竟他是好不容易才得以当上这个一军之主将的,若就这样将先锋军葬送了,那他这个光杆主将亦是将随之消失了。

或许,行威光是想等西凉重骑与联军先接触上才开始冲锋吧,那时联军的长弓远射手后续就要全力对付正面的重骑而非我们了。

“将军,你看那。”自今日会战以来一直都是默默骑于马上跟在我身后的古之罗忽然拍马到我身侧,指着联军斜左后方对我道。

我举目望去,一眼便看到天边升起的一条黑烟,再定睛一看,那黑烟的源头赫然便是我们这次的主要目标——北望城-!

“有人在进攻北望城?!”

“将军,不要忘了,云大帅那晚派出的骑军可是不只一支啊。”古之罗低声道。

就在这时,从北望城的方向疾奔而来数十骑,不过他们身上的戎装是西凉或是联军五国的却看不真切。

“难道西凉军已经把北望城攻下了?”我喃喃说道。

古之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十骑骑兵点头道:“极有可能。”

战场上忽然传来一阵巨响,把我和古之罗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西凉重骑已是穿过联军长弓远射手所制造的箭幕,在损失了数百骑后同联军前阵接触了。身披重甲的战马狠狠地撞在了那一辆辆装有钢刺的阻板车上,发出了一阵阵的闷响。阻板车受不住冲击纷纷被撞开,但那些战马身上的重甲依旧无法抵挡两尺来长的钢刺,被挂在了阻板车之上痛苦地挣扎着,而它背上的骑士亦被甩到了地上,被联军士兵杀死,又或是直接甩到了第二排阻板车上,被刺成了马蜂窝。

不得不承认,联军的这个阵势便是平野冲击力大陆第一的西凉重骑冲阵亦是没有什么办法。仅突破第一层阻板车,西凉重骑便损失了数以千记的重骑兵。这还是因为之前那些联军重装步兵和长枪兵因混乱而白白损失了近十万,否则配以强力的数万长弓远射手,即便是西凉最精锐的三万重骑冲阵,也是于它无可奈何。

因为联军阵前已堆起了一层厚厚的战马尸体,剩下的重骑不得不减缓了速度,这样一来,重骑的冲击力大大减弱。许多重骑兵都被同伴或战马的尸体绊倒落马,或是被第而排阻板车给阻住。即使有个别重骑冲过了第二层阻板车,也势单力孤,起不了什么作用,瞬间就被准备已久的联军长枪兵捅下马来。

忽然,在重骑冲阵前面受阻之时,冲阵后部约三分之二的重骑从中间齐齐裂成两队,分别向联军的左翼和右翼突去,再如一把利剑般斜斜地插入联军侧方。因为前部侧翼的胡骑大部分已被拉调到后侧翼去应付西凉轻骑集团的奇袭,所以安排在侧翼的大都是正防备我和行威光突袭的长弓远射手。面对突然从前军侧方杀出的重骑,这群长弓手们一阵混乱,有的甚至在慌乱之间匆忙搭箭拉弓,将三尺来长的长箭射入了同伴的脖子里,一下贯穿了数人。

我和翟邢、成荒贺等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这姓云的果然是有够毒辣,叫我们去冲击联军侧翼,然后直接让西凉重骑把我们连同联军一起给做掉。还好我和行威光临时犹豫了一下,不然此时就正好撞到这两股铁流的矛头上了。看来,有时胆怯也未必就是坏事啊。

“老大,那婆娘又想暗害咱们,咱们不如现在直接冲到中军去,俺亲自去取她头来!”翟邢浓黑的眉毛凝到了一起,原本憨厚的脸庞现在却满是煞气,他身后众先锋军不论是原兄弟营的士兵还是那些少数民族士兵,亦都是高声附和着,要趁此时冲过去进攻西凉中军。

我眯了眯眼睛,看向西凉军阵之中,数万后军的轻骑和长枪兵正在各营长官的指挥下移动着,于大军左右前翼摆开阵形,明显是针对我和行威光的防御。

我身旁的古之罗忽然一声冷笑,我诧异地转过头去,却见他两眼放光地望着联军的后方,原来是那从北望城而来的数十骑已近到联军后军之前。他们的服装赫然是胡兰游骑特有的皮甲,隐隐约约还可听到他们边跑边大声喊着什么。

“看来是北望城被西凉派奇兵攻下了吧,不过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攻下北望城,确是奇迹啊。”成荒贺轻叹一口气说道,声音颇为落寞,想来是因为刚刚被姓云的一通算计,虽死里逃生,但心中却是对未来产生了迷茫了吧。

“他们喊的确是胡语:北望城被西凉人攻下。但是这些身着皮甲跨骑胡马的骑士却未必是胡兰游骑。”古之罗肯定地道。

“哦?何以见得?”我一边注视着那几十骑胡骑毫无阻拦地从联军各军阵之间的传讯道驰向中军帅旗,一边问道。

“即便北望城真的被西凉派奇兵攻下了,胡兰游骑也绝不会如此大声喧哗出来,影响军心的。”

从那北望城方向升起的阵阵黑烟,加上这几十骑胡骑身上满是血浆的皮甲,和狼狈不堪的神情,让“北望城被攻陷”的消息听起来那么的逼真。虽然几十人的声音不高,但这等爆炸性的消息只要一有人听到,立时就是一传十十传百地在军阵中传播开来。什么军规、什么不得擅自议论之类的约束在北望城被攻陷,粮草没了着落后的现在,都变得没有一丝的约束力。渐渐的,后军的胡兰游骑、乌兹兰轻骑、达木尔轻步兵都出现了一丝混乱,连前军、中军正在与西凉重骑作战的峡葛、土尔曼两国的士兵也得知了这个消息,面对着强力的西凉重骑冲锋,他们溃败得更快了。

“属下以为,北望城是否被攻陷现下还未得而知,但这几十骑胡骑,却八成是云大帅所派,搅乱联军军心、打击联军士气的。”

似乎是为了证实古之罗此言,那几十骑“胡骑”从那群听到北望城被攻陷后变得惊慌失措的联军士兵中顺利地冲了过去后,直接冲向了联军达木尔国主帅所在地。达木尔国主帅的亲卫兵欲阻拦,他们立刻拔出了腰间的马刀,以迅雷之势将刚刚反应过来的亲卫兵们砍杀。那群“胡骑”已与帅旗相距不足二十米,但周围的亲卫兵却已涌了过来,护在了帅旗的四周,将那几十骑胡骑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时,那为首的胡骑忽然从马鞍跨囊上取下了一把长弩,对着帅旗之下的达木尔国主帅射去,他身后除了十几名在与亲卫兵对抗的“胡骑”外,其他“胡骑”亦是取出了一把长弩,向着达木尔主帅猛射。若是之前那些联军士兵注意到这几十骑胡骑马鞍上插着的长弩的话,当就会知道这些“胡骑”是冒牌的,因为真正的胡兰游骑是从不用弩的,他们只用强弓和轻骑马弓。不过联军士兵们早已被他们口中“北望城被攻陷”的消息和他们身上那满是鲜血的皮甲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关键的细节。所以,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在几名挡在前面的亲卫兵被长弩射杀后,藏于亲卫兵之后、帅旗之下的达木尔国主帅及其执旗手都被射中三枝以上的飞矢而落马。我知道那个主帅是死定了,不要说他在这么近的距离是正中了三箭,就算是只被划破点皮都活不了。因为西凉军用来行刺敌方主将用的长弩弩矢都是抹了剧毒,见血封喉的。其实便是他不死,这帅旗倾倒、主帅落马的情况,也足以令他手下的达木尔国将士军心大乱了。

达木尔国的步战士兵虽然武器装备较差,但在数量上和个人战斗力上都是联军中数一数二的,穿着布衣拿着粗制长戈的达木尔国步兵常能以较少的数量抵挡装备精良的西凉重步兵的大规模冲锋。现在在后军中,除了胡兰游骑外,也就是靠着这些达木尔国的轻装步兵拿着木盾舞着长戈守住阵地了。

此时达木尔国帅旗一倒,其国士兵们一阵仓皇,西凉轻骑的攻势瞬间变得势如洪水,锐不可挡。达木尔国近二十万步兵无心恋战,慢慢护着其落马的主帅向北望城的方向退走,整个联军的阵式立时大乱。西凉数万轻骑趁势猛攻,胡兰游骑迎战西凉轻骑的同时还得防备着后面已杀得天昏地暗的西凉重骑会否突然横冲出来,又得死死守住自己的阵地,不叫西凉轻骑得以同重骑形成夹围,其快速灵活远程一击即遁的特点完全发挥不出来,虽然数量上并不比西凉骑兵少,但却被西凉骑兵打得抬不起头来,没一丝脾气。而西凉重、轻步兵亦已冲到联军前阵,被打乱了阵形的联军步兵又被重骑一番冲杀,早已是游兵散勇,如何是士气正旺的精锐西凉步兵主力的对手?

至于那几十骑所谓“胡骑”嘛,早已是被达木尔国的亲卫们剁得连一丝肉渣都没有了,西凉军中的这等死士实际也并不少的,他们的死,对于姓云的来说,几乎是连眉毛都不用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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