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男人望着王先生，王先生摇摇头。

既然他是这样有奇遇的孩子，既然他是这样有天才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愿意教他呢？我还求都求不到呀！只有傻瓜才不教他！而我当然不是傻瓜！

王先生掩饰着内心的兴奋，平静道：

“让他留下。”

男人点点头，王先生接着道：

“老胡，你们也留下吧。”

王先生很热情，男人有点意外，我们留下干什么？让你供养我们？我们还没有老到那样的地步！“小虎跟你们有感情，你们留在这里对他会比较好。”先生补充道，

“不。”

男人坚决地摆摆手，我们虽然老了，但我们不会吃人家的饭，绝不，我老胡有自己的原则！“老胡！”王先生急了，“老胡，我没有别的意思……”

“王先生，你的好意我老胡心领了，我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留下。”男人坚决道，也许你是真心诚意的，但我不能寄人篱下，不能！也没有此必要。

“为了小虎呢？”

为了小虎我也不会留下，再说我留下又能够帮他什么，我还能教他读书吗？我能够教他的都已经教了，我就那么点本事，我为什么要留下？

男人长叹一声，“我老胡已经帮不了他什么了，大不了给他提供点吃的而已。”

王先生不再坚持了，两人又沉默了好一阵，先生感叹道：

“老胡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

“什么了得起了不起的，我只是个猎户！”先生笑笑，有点不自然。

“真正对他好吧，”男人临走时对王先生道，男人第一次没有叫他先生，

“这孩子心里明亮得很，他会念情的。”男人转而口气严厉起来：“千万不要逼他！他已经够可怜的了。”

男人和女人离开五桥镇，走向山里他们的家。“老头子呀，我觉得你没有答应王先生是不对的，”女人唠叨着，“我看了王先生的两个女儿，她们很漂亮也很可爱，老头子，人家王先生是看得起咱们呀。”

“你懂什么！”男人气鼓鼓地道，

“怎么了？老头子，我说错了吗？”男人没有马上说话，

“老头子？”

“我不信任王先生。”女人大惊，“老头子，人家把女儿都送给咱们小虎，你还不相信人家？”“我觉得他假。”男人想起了王先生给他下跪的情景，男人当时很动心，可现在想来却觉得有些不对，这事用得着下跪吗？小虎还在他手上，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培养彼此的感情，用得着吗？男人解释不清，心里总不自然，两老人闷闷地走向山里。

“老头子，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男人什么也没有说，但愿是我想得太多了，这王先生，唉，我也说不清！男人闷闷的，男人想以后恐怕要多去看看那孩子，王先生把他关在后院，我们去也只能够远远看他一眼，真是的，这孩子又不给我们说话，也真是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