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的身后传来女人们的一阵尖叫，因为她们看到，大刀和长矛已经招呼到他身上了，他身上应该有几十个窟窿了，一些女人闭上眼，不敢看了。

然而，他却好好地站着，茫然地望着倒在地上呻吟的兵们，

“小兔崽子！”

骑在马上的大汉一下冲过来，鬼头大刀直向他砍去，又是一阵惊呼，他的头应该落地了，因为这刀是从身后砍来的，他好象根本不知道，他能不人头落地吗？

奇怪的是，那刀离他脖子几寸的地方就停止不动了，那马上大汉的脸却成了猪肝色，不一会大汉就扔了刀，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跌了一脸尘土。

大汉非常惊恐地望着他，忘了还要阻止他，其实就凭大汉自己根本也阻止不了他。

他进了城，他跟着女人，孩子们一起到了一个营地。

他们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们没吃的，喝的，更没住的，营地里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一片。

他转了大半天，连个坐下来的地方也没找到，好不容易他发现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他的旁边是一家三口，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两个比他大点的丫头，三人都穿着破烂，头发蓬乱，脸上脏兮兮的，好象十年没有洗过一样，她们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恶臭。

“喂，你！”

一个年龄大点的姑娘叫他，他回头看着那姑娘，

“这是我们家的地方。”

他明白人家是要他离开，他站起来，走远几步坐下。

“喂，你，这还是我们家的地方。”

那姑娘又叫道，那样子好象跟他有仇似的。

“姐，你别这样，人家也——”

另外一个姑娘小声道。他站起身，到哪里去呢，到处都是人，他一时做难了。

“玲儿，你又调皮了。”

中年女人对他道：

“小孩，你就呆在这里吧。”

那大点的姑娘向他冷哼了一声，

“玲儿！”

那叫玲儿的姑娘气哼哼地看着他，在母亲的弹压下，没哼声了。中年女人把那叫玲儿的姑娘拉到一边，用他根本听不到的声音道：

“玲儿，这小孩子坐姿很特别，”

“那又怎么样？”

中年女人戳了一下玲姑娘的头，没有说话。

“小孩，你的家人呢？”中年女人转身问他道，中年女人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他没有回答，“你该不会是一个人吧？”他点点头，“你真是一个人？”他没有否认。中年女人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你的家人是不是被蛮子杀了？”他无法回答。这些人怎么都提到蛮子？蛮子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