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

太阳出来的时候，老将醒了过来，精神特别地好，根本看不出昨晚大醉了一场的痕迹，他有点惊奇。

女孩子给他们弄来了吃的，女孩子仍然是一个字不说。

“小兄弟，要不要跟我去转转？”

饭后老将军问他，他反正没事，去转转也好。他跟着老将出了营帐。守在外面的一百来个亲兵跟在他们的后面。清晨的城市没有行人，整个城很安静，仿佛没有人一样，原来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城墙上。

“报告刘将军，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一个军官跑来向老将军报告，老将军点了一下头，带着他一声不响地在城头上巡视了一遍，所有的士兵，包括部分百姓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人偷懒。老将军很满意，

“这城墙还要加固，还要加高三尺。”老将军对手下吩咐道，“是，刘将军，我们马上安排，晚饭前，请刘将军来检查。”几个军官走了，他暗暗吃惊：晚饭前他们就能够把城墙加高三尺，他们做得到吗？兵们果然做到了，因为老将军和他们一起在挖土，在搬运，在晚饭前城墙果然高了三尺，老将军站在城墙上，夜风吹拂着他的长须，老将军脸上挂着微笑。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心里陡然一动，老将军这城不是安将军可以攻破的。他几乎可以肯定。

从这天后，老将军总把他带在身边。

老将军对他一点都没防备，还带着他看自己城墙后的城墙，这是他想不到的，

“那些蟊贼绝对想不到老夫有这一手，哈哈。”老将军有点得意地说，“走，老夫再给你看点东西。”老将军带他来到大街上。

“小兄弟，你看你脚下的地，有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老将军轻轻一跺脚，一大快地皮突然没有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坑，大坑有几人深，下面全是削尖的木头和竹箭。“那些蟊贼就是攻破了第一道城墙，第二道城墙，也绝难逃出老夫设计的陷阱！”他很惊心，攻城的人如果茫然无知地冲进来，恐怕只有掉进陷阱的份儿，那时死伤一定非常惨重。老将军还带他随意地走进了一家民房，揭开锅头，下面竟是一个地道口，

“老弟，”老将军对他的称呼变了，

“我这城里处处是通道，处处是陷阱，蟊贼攻进来只能受死。”

这老将军居然把整个城市都弄成了陷阱！弄成了通道，天，安将军还想血洗这座城市！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巡视完了，看完了，老将军要喝酒去了。

“走，小老弟，喝酒！”可他终于没有学会喝酒，甚至连酒杯都不端了。他本该陪着老将军喝的，可他觉得喝了难受，他也就只干看着老将军喝了。

“怎么了，老弟，你可真不是爷们儿。”老将军哈哈大笑，也不劝他，自顾自地喝起来，他当然也不生气，这老将军就这么一种性格。老将军喝够后，头一歪，又呼呼睡去，那女孩子又走出来，照顾老将军睡下。然后女孩子又不声不响地回到里屋。这女孩子是老将军的什么人呢？女仆？这女孩子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真是奇怪，就等于他不存在似的。他不能多想，坐下身来，开始进入空灵之中，他也就睡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多天，攻城的来了。

安将军的人马来了，安将军好象又恢复了生气似的，她的人马黑压压一大片，把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安将军的旗帜在猎猎晨风中飘扬，煞是威风。

“老弟，你如果要回去帮他们，老夫不会阻拦你。”

老将军道，他没有回答，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攻城队列出神。

“小虎！”

他看到了那安将军，

“我还一直在担心你，生怕你出什么事，你怎么能跟那老贼在一起呢？你快回来吧。”安将军劝他道，他没有回答。

安将军加了一句，“你不要跟着那老贼受死！”

他还是没有回答，安将军你就那么自信自己能够杀了这个‘老贼’？你可能根本不是对手呀。“老弟，你如果要回去帮他们，老夫不会阻拦你。”

老将军看着他，又看看下面的安将军，又对他说了一遍。

他还没有什么表示，城下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妈，我们别跟他罗嗦了，我们杀进去。”

这是玲姑娘的声音，可他看到的却不是玲姑娘，那是一个好美的女孩子，一身白色，腰挂长剑，那不是玲姑娘，却用了娘玲姑的声音。但那确实又是玲姑娘，因为她叫了那安将军“妈！”。

他有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