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们到哪里去？

这是一个问题，刘将军眉头紧锁，打回去，

有兵提议，梅姑娘望向刘将军，刘将军蹲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他的神情好沮丧，刘将军站起身，摇摇头道：“败军之将，何颜见江东父老呀！”刘将军沉重叹息道，“再说，我就这样回去，我怎么向朝廷交代呀？就算朝廷大度为怀，不追究我丢城失地的罪过，我自己能够原谅自己吗？我要回去就必须拿着脑袋回去了！”刘将军拔出双刀，“爹！”“将军！”“老哥！”他们全都惊叫起来，梅姑娘一头扑进了刘将军的怀里，“爹！”刘将军长长叹气，“梅梅，你们让爹做了一件可耻的事呀，”刘将军旧话重提，他当然不明白刘将军为什么要提着脑袋回当然是大话，不回去又去哪里呢？

“过江去！”去？刘将军所说的“朝廷”又是怎么回事呢？朝廷可以管住刘将军吗？看来是这么一回事了。

刘将军继续道，

“我真应该战死呀——”

“可是，爹，你已经尽力了。”梅姑娘辩驳道，“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爹为什么不看远一点呢？”兵们这时也围了上来，“是啊，将军，小姐说得对，只要人在，就有机会呀，刘将军，你带着我们重新来吧。”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道，“是啊，将军，你带着我们重新来吧。”兵们纷纷道，刘将军被感动了。他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几千人都战死了，就剩下了这三十个人了，他们还是那样忠诚地跟着我，他们是多好的兵呀，是的，我们应该重整旗鼓！怎么能够轻言战死呢？要死还不容易吗？我双刀酒神难道就是这样容易被打败的吗？不，我不能服输！不能，我要跟这些蛮子斗，战斗才刚刚开始哩！我怎么可以倒下！好吧，朝廷要责怪就责怪吧！要惩罚就惩罚吧，我心甘情愿，不过在这之前让我双刀酒神给蛮子玩过痛快吧！

刘将军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传得很远，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他的感染，“好，孩子们，让我们大干一场。”刘将军的豪气又回来了。

可是怎么干呢？现在他们连个去的地方也没有，他们呆的树林，敌人已经慢慢搜索过来了，他们就要被发现了，他们必须转移了，一连十几天都是这样，白天潜伏，晚上转移，而且他们没有吃的了，早没有吃的了，幸好他还能够为大家找到猎物，蛇啦，田鼠啦，鸟儿啦之类的，否则他们早饿得走不动了。去哪里？哪里可以躲开敌人，可以重新组织军队，可以再战？刘将军真有些焦头烂额了。有时晚上，等兵都睡了，刘将军会一个人望着那点点篝火出神。他当然也看出了刘将军的焦虑，可他帮不上忙，他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刘将军等人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自己本来是要干什么去呢？去五桥镇，了解爷爷奶奶怎么死的，去看看王先生，是的，自己本来是要这样的，可真不知道怎么就搅进了这些事情中，唉。

有天晚上，他们转移到了一个新营地后，只他和刘将军两人呆在火边，其他人全睡了，刘将军忽然问他：“老弟，你有没有什么去处？”他想了一下，我知道的地方就只有五桥镇，他给刘将军说了。

“五桥镇？”刘将军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在哪里？”他摇了摇头，“老弟，你自己不知道吗？”他点点头，刘将军愕然了，你知道这个地方，却不知道它在哪里？你可真是奇怪。刘将军不再问了，刘将军知道他没有说假话。第二天，刘将军问所有的人，知道五桥镇在哪里吗？大家全到茫然地看着他们，没有人知道。

刘将军想了一会儿，“梅梅，拿图来。”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梅姑娘竟伸手抓自己的脸。他们都吓住了，他们也都呆了，梅姑娘将自己的脸皮取了下来，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他们全傻了。

“傻小子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刘将军笑着骂道，兵们呵呵笑了，一个一个都不再赖着梅姑娘看了，只有他却死盯着梅姑娘看，看得梅姑娘脸红得象苹果，而他却并不脸红，“爹——”刘将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梅姑娘，放声大笑起来。梅姑娘走到一边去了。而他还痴痴的样子，连兵们也笑起来了。

他醒悟了过来，他想通了一点：有人也许有两张脸，就象这梅姑娘一样，先前谁知道她的真面目呢？那玲姑娘原来说不定也是带了一张皮的，不然，前后的她怎么会变得我认不出来呢？一定是这样的。他心头的一个疑惑解开了。

“老弟，你看是不是这里？”刘将军将那皮展开给他看，他只看到一些线条，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他很茫然，刘将军看了看他，知道他不懂地图，“你那个五桥镇是不是在大山脚下？”他点点头，“有条河？”他又点头，“那不会错，应该是这里，西南方，离我们这里六百多里。”“六百多里？”有兵惊叫了一声。刘将军没有注意。

刘将军收起那块皮，很小心地折好，让梅姑娘保管好，梅姑娘很珍重地把它放进了衣袋里。“将军，我们要去那里吗？”一个兵问道，怯怯地，刘将军楞了一下，他望向兵，兵垂下了头，一时间没有说话，连呼吸也没有了似的。“我们没有地方去，也许可以去五桥镇试试。”刘将军扫视着兵们，兵们全回避了刘将军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