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脯拜
作者:银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118

把制逾胡乱地往腰带上一擦,空出手来狠狠地搓了两下,还不忘记吐了两下口水,就往树上爬。

幸亏这树身造型特异,便于徒手攀爬。安吉左右相互交替并用。已经爬出老长一段距离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

“该死,我怎么把魔法忘记了?”

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安吉已经完全沉迷在武技当中,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曾经的目标、曾经想当弹指间破军十万,生杀于夺的魔法师。

无形的魔力从四面向安吉手心聚集,安吉努力地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四肢。

多少个日夜的期盼,多少艰难的折磨、多少泪水的冲刷,昨日那魔力还如同快要干枯的溪流,今天竟然无限膨胀。

安吉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魔力突然间的猛进,反正这也不是他所寻找的。他只是喜欢这样的结果。

在空气中、在树林间、在微风里,四处都膨胀着魔法的力量。这是安吉以前一直追求的结果,只有踏进这道门才真正算是进入魔法的殿堂。安吉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控制下激动的心情,地上眼睛,努力地聆听大自然赏赐给他的魔力。

在枝叶间自由地穿梭,从这颗树梢飘到另外一个枝头。长发也在空中自由地摇拽着,似乎在和它主人一起分享这幸福的时刻。

“嗷~~”安吉把脖子伸得直直得,仰天长啸。

延绵的声浪从这片苍翠的树林向远方席卷而去。安吉经常性喜欢大喊大叫的,但有时又突然地喜欢清幽的气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属于那种。

“有没有一种武技也可以向魔法师飞行术一样地飘浮在空中?”安吉痛快地擂着胸脯想道。

激动过后的安吉慢慢陷入沉思,直到…

直到一阵寒风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用衣袖擦擦嘴角的口水才裹紧自己的外衣,又体验了一会飞翔的感觉,直到感觉不到体内丝毫的魔力才落道地面。

“应该快放学了吧?”安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抬头看了看天色就往林子外面走去。

还没到校园广场就听得一阵阵杂乱的嗡嗡声从前方传来,他连忙加快频率快走两步。跨出折门,入眼的全是黑压压的人头。都朝着西方跪拜,众人都是同样的姿势,一手抚胸,一手称地,估计那像苍蝇边的声音就是从他们嘴里冒出来的。

排在最前面的就是那瘦骨嶙峋的老院长。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能够想到定然是万分虔诚。

安吉摸着手里的制逾把眼光不停地在众人脖子上瞄去:“不知道现在把刀架他们这里,还会继续念下去吗?”

“主拜、响拜、脯拜必须到场…”想起上午老院长对他所的话,连连缩回脖子,他可不会傻到没事干瘪瘪地跪在那里白耗着。

所以我们这位不良少年马上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跑进树林才停下来:“一个老糊涂带着一群小白痴。”

对于这样的行为安吉一向都是嗤之以鼻,最为不屑。身下的时间里他就以自己的双腿来丈量着整个神学院。

当年迈的大主教念完祷文的最后一个字音后,在两个主教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看着那两个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主教,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服老是不行的。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身子骨大不如前,就是几盏茶的时间就累的大汗淋漓。向左右主教点头致谢后,又转身朝后面的所有学员作了一个最痛见的主神至上的手势才说道:“都起来吧。”

他没有刻意去提高自己的音量,也没哪个必要,就是他鼓起所有力气,也不能保证所有的人能够听见。他相信他刚才的话还是有人能够听见的,只要有人能够听见并站起来,那么后面那些人就会学着前面的人直立起自己的腰。

这么多年养成的条件习惯都回让众人很清楚地知道下一刻应该作什么,这就仿佛是一个诗人,他欣赏一位美女是从头发身段气质开始入眼,而一个商人会从美女的衣纹,首饰等着眼,而一个色狼绝对是从那美女的胸部、臀部等处开始的。

这就是一种习性,已经融入生活的习性,捆绑成自己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然而很意外的是今天又大多数人都没有站起来,而那些零零散散地站起来的学院都一个个呆若木鸡般地望着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而跪着的人也全都是同样的一副表情。老院长终于发现这一不正常的情况。根据几十年生活经验,并迅速判断出这一不正常的根源――背后。

年迈的院长缓缓抵转过身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年的身影,一个提刀的少年。而且那把刀还是他最熟悉的,在当年,就是他的建议所以它才找到了好的主人。

制逾!

尽管安吉一向都认为自己的运气不怎么好,但是这逛路也能和运气牵扯上干系。要不怎么会在晕头转向后就迷迷糊糊抵转回到校园广场来了?而且还是出现在众人朝拜的方向。实在是弄不懂,明明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行走的,为什么从树林的另一头出发回转到这里来。

也许是没有“地球是圆的”这类型的伟大理论作指引,所以错误也就成了必然。

“您回来了?迷途的孩子,感谢主神的恩赐吧!”大主教霍因首先反应过来,然后又遣散所有的学员,负手走回自己的教育室。

安吉到没有躲避的意思,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待回到屋子里才不愠不火地说道:“你也许忘记了上午答应过我的承诺,我有必要再告诉……”

安吉挺着胸打断老院长的话说道:“尽管我想说‘是的’。但是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忘记,只是不喜欢那种跪拜,我认为那样很难看,甚至有些滑稽。”

老院长一边听安吉诉说一边走到门口,把木门缓缓地带上:“你应该知道越是你不喜欢的,对你越重要。”

“一个人,连自己想干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那还有什么意思?活着是自己的事,你看当今的皇帝,喜欢女人就全天下搜罗绝色,如果强迫你们每天吃荤食呢?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强加在自己身上。”安吉一口气把话顶了回去。

老院长着急地摇摇头:“看来你是越陷越深,如果世人都为所欲为,你想过这世道会成什么模样?你难道不清楚你来这里的真正原因?”说话间从他手心处悬浮起一个淡蓝色的光团,开始慢慢膨胀。

安吉担心地看着老院长手心悬浮着的光球。觉得异常神奇。光竟然可以实体化,似乎仅凭肉眼都能感觉到它的质地。整个心神也沉入其中,随着渐渐扩大的光球一荡一漾的。让他感觉不到意思的踏实,整个人仿佛都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给悬吊起来,心里空空的,那种感觉就如同要把自己身体的内脏或什么东西给拉扯出来一般。从头皮到脚趾,都在不屈地颤抖着。

他很想收回目光,但是现在才发现,原来闭眼也可以是这么艰难。他不知道这样下去,何时才是尽头,会有什么损害,但是原则告诉他,不能让不明白的魔法或神术左右自己。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才成功地收回视线。

狠狠地踏了踏脚下的地板才再次望向光球,不过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此时老院长手中的光球已经停止扩大膨胀。足足有海碗那样大小。更为神奇的是光球边缘仿佛有条随风摇曳的飘带,所以说是仿佛原因是那条光带并不明显,若隐若现,末梢还不住起伏。

老院长…喔!不,此时在安吉面前的只有一脸严肃、庄重的大主教霍因。

大主教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竖着在光球上面搅动几下才一挥袖口朝安吉扔去。

尽管安吉知道老院长是不会伤害自己的,长久的训练已经使他养成了一个条件反射的习惯。还是本能地去扒刀。在他想来,只要光球是实体的东西,那么他手里的长刀就绝对会好不费力地把它剖为两瓣。

在一声清脆的交鸣中,制逾带着一汪白蒙蒙的华光出鞘,闪电般地由下至上斜划向光球。

在对制逾的掌握和使用上,安吉从来没有懈怠过,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思考和琢磨。制逾对安吉来说总是长了那么一点,而且老团长根本就没有告诉他怎么扒出来,当初又根本就没看清楚老团长怎么扒刀的。

只好自己慢慢琢磨,倒也让他出办法来。扒刀的时候手根朝下,倒持刀柄,以保证刀背和自己的手臂相接触,这样那以点点的长度就可服了。而且在对于格挡、下拉等方面比起正手来更畅快,而且更让安吉喜欢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酷!

但随着大主教飘晃过的宽大的袖袍,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地牵引着手中的长刀向屋顶拽去。而此时,那团蓝光已经飞了过来,倒没安吉想象的那样向铁球一般地砸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轻飘飘地飘到他的头顶,向雨露一般当头而淋。

一阵阵恶心的寒意在心里泛起,如同湖面的涟漪,一层一层地荡漾起伏,在身躯里扩散眼中红光更盛,突然抛开还在和那股力量僵持的长刀,一把抓住头顶上的光球,像揉纸团一样在手中双手一揉,随手仍在墙根下。

大主教一声暴吼:“混帐!你敢。”说完马上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项链。吊坠处是一个红黑色的斑点的瓢虫。看不住来是什么质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来历定然不凡。

在嗡嗡的祷文中,散发处一种奇异的味道,瓢虫背上那红色的斑点逾来逾亮。从背壳上透出来的红光直直地打在安吉身上。安吉连整张脸都像熟透的西红柿一般。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安吉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力不从心。

拼命地一跃而起,吊住悬浮在空中的长刀,腾出一只手来,在刀身使劲一拍,手上传来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反正手使没事的,安吉也就难得夺想。失去支撑。本人连同长刀一起滚落在地上。

滚了几下后,迅速起身,拿起长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大主教从来没有想到‘安吉’会作出这样的行为,他知道安吉可是老团长的心血,他可不想让老团长训练出来的成果在自己手里给结束掉。

只好连忙收回瓢虫。

看着昏迷过去的安吉,只有连连摇头,他原本是打算把安吉体类的刹帝神觉唤出来,让安吉知道沃克团长把他送到这里的用意。但奈何体内的刹帝已经不单纯是简单地寄生在他体内。已经开始和安吉逐步融合了。

只要安吉不放弃武技方面的学习,成为刹帝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他也曾听过沃克团长将他曾经在“富豪”里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老团长那层干系,他会毫不犹豫地向教廷汇报。

如果安吉在沃克团长之前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不会因为一条人命而放过还在成长期的刹帝。主神的仁慈并非是盲目的。主神也没有义务去保佑未来的一个嗜血魔王。

端详着安吉的脸好半响才叹气地施术把安吉弄醒。才严肃地对他说道:“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来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