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战ⅲ
作者:银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943

那男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光秃秃的左臂,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只是看了那道足以使任何人陶醉的光芒,为何自己就要付出一只手作为代价?

那只还在空中飞旋的手掌使自己的吗?

砍娃弼连续挣扎了好几次,因为刚才用力过猛,除去拇指,其余四根手指全插进安吉身体里面去了,一时间还没能拔下来。

听见自己伙伴那凄惨的叫声心中发急,硬生生地把嵌在安吉背上的铁勾连同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肉都扯了出来。

安吉一脚踢飞前面那位惊声叫唤的男子,迅速转身胡乱地砍出一刀,此时的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连番的拼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虽然已经削弱了一个战斗力,不过他的确没把身后那个看起来很魁梧的男子放在眼里,尽管对方的破坏力相当强,一拳擂在胸口就让到现在还没回过气来。

但那又如何?在心里只是更鄙视这样的野蛮人,除了身体本能的蛮力还有什么?安吉不管怎么改变,心底对纯粹野蛮行径的方式仍然是相当讨厌的,即使是他现使用武技多过魔法。而且他也正渐渐地走上了一条更野蛮的道路。

他真正忌惮的还是砍娃弼,对手那异于常人的弹跳力,还有那双把自己手中长刀吃得死死的手套,这多少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面对这样的对手,还真不好解决。

横着长刀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样打下去太煞风景了,不如我们找个酒楼用酒来灌死对方怎么样?”

砍娃弼甩甩手套上的碎肉,他真想把对方撕裂成一块一块的物状。真实眼前这个家伙带走了三个兄弟、一个弟妹、一个婴儿的生命,刚才又带走一个兄弟一只胳膊这些都是狼盟的痛啊!

牙根似乎也承受不住他滔天的恨意,涓涓的血迹从他嘴角处流出。

“啧啧”安吉看着对方的嘴角,又看看地上的那个男子,才一拍刀身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刀啊!刀!你要了你主人命,你主人全家命就算了,何必连你主人的兄弟的命也想带走?”

砍娃弼从血迹涓涓的牙根下含糊地吐出一句话:“你是魔鬼。”

这比表扬安吉长得帅气还受用,哈哈地大笑几声,调侃地说道:“那位兄弟怎么这么不经抗?才掉一只手就昏过去了,空有一副好身板啊!”

此时的天空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么黑暗,天神那件能遮挡住滋润万物的太阳,给大地带来无尽的黑暗的麾天披风似乎也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萧杀的气氛冲淡,天空已经变成了铅灰色。

安吉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体还有那块肌肤是完整的,血不住地从创口处流出,粘住最里层的内衣。呼啸的寒风像一柄柄利刃,穿梭在二人之间。

仿佛真有一个履行契约的魔鬼,悄悄地带走安吉已经快被透支的体力。

一个肺,似乎永远也赶不上他的需要。嘴里似乎含着一块这世界三并不存在的气团。汗水中是在一呼一吸间,如同被剪断了线头的珠子,从发梢下、下颊处、手指间不住往外面涌出。

就连手都在不停地轻颤,已经连刀都快握不住了。他知道,鲜血还在流,体力正以看不见的速度飞逝,情形已经不容许他在和对方耗下去了。

在砍娃弼的眼中,还是把安吉是魔法师这一位置摆在首位,虽然没见到他使用过魔法,不过,昨天却是瞧得清清楚楚,挥手间就可以让人不能动弹,这绝对不是他能够就等下去的。他一直相信一个原则:猛虎在捕猎前,总是把锋利的爪牙隐藏得最好。

没和安吉过多罗索,只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决心。

两人基本上是同时发起攻击,面对砍娃弼这种以空对地的攻击真不能适应。飞跃一直是安吉最头痛的事。在这种情况下,只好不停地移动脚步,变换位置。

在铅灰色的夜幕中,一道身影如云端的苍鹰,在空中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姿态,再迅速下扑,然后又高高升起,准备下一轮的攻击。

每升腾一次,总带着一股腥风,疾如闪电的袭击让安吉疲于应付。只要他稍微的迟疑或者露出破绽,砍娃弼就会夹着黑色的残影猛袭而至,无情的打击下,总有一块皮肉离安吉而去。

承重的双腿似乎连移动也困难起来。不过安吉还是笑了,他笑是因为砍娃弼在一连串的攻击中,体能也被消耗十之八九。攻击也没有想起那么干脆和犀利。而且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身。

只要对方再这么猛烈地攻击一阵,相信不出五个回合,胜利就会飞到安吉手中。尽管现在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自己有时出现瞬间昏迷的现象,但那只是瞬间,如果是先前的砍娃弼,或许安吉的失败已经注定,但是现在呢?这短短的五个回合,自己还是能坚持下来的。安吉有这个自信。

不过有句话叫做:人生不如意的事,百分之百!

他安吉能发现这点,对方也不是傻瓜啊。在观察了这么就的时间里,他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安吉都是用刀格挡或打滚躲过,而不是使用魔法。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至少清楚自己可以在墙头上休息了。

安吉何尝不想用魔法?不过在体力大量透支的情况下,他还敢用魔法?恐怕咒语都还没念完,自己就先到下了。

再说了,对方会给他站在那里等你把刀子放下结手印的机会?魔法能不能正常发挥也还是个问题。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恶补一遍飞跃能力。”安吉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好像在他意识里,并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能够活着回去。

真让人怀疑他究竟是神经大条还是对自己有极度的自信?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嗓子眼干得快冒火了。必须找到点水来滋润喉咙,但是那里去找水源?安吉拄着长刀拼命地思量着。

在他心灵最身处有一团小小的红影恨不得自己跳出来:“血啊!旁边那个人血不就可以解渴吗?还是最好的补品,嘎嘎~~”

他是不能出来的,他只是一团意识体,如果他真的肆意妄为地跳出来,等待他的就将是神识毁灭的灾难,百多年前那惨痛的教训他从来没敢忘记,在以后一直都在偷偷地夹着尾巴做人,要是还是当年那个刹帝的话,找就一把把安吉控制了。

在一年年的等待下,雄心已经被磨灭了,有的只是对血的渴求,这只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任何生命体,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都经不起时间的淘沙。

把整个巷子都啾乐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水的痕迹,来回晃动的目光中却看到乐那个到在地上的男子。脑海中灵光一闪。

慢慢地对会到那男子身侧,砍娃弼最开始还以为安吉退缩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勾起在嘴角。只要萌生一丝退意,心底的斗志就会渐渐减弱,没有了爪牙的老虎还是老虎吗?

看着站在自己朝自己怪笑的安吉,突然意识到不妙,肯定没好事在等着他,连忙飞扑而至。黑漆漆的长发在铅灰的空中凌乱地飞舞。整个人如同夜空里遁着死亡的味道追踪而至的幽魂。

夹着掌套间铁勾撕裂空气的声音,瞬间就闪到安吉头顶。

他快,安吉也不慢。

一拍长刀,在铮鸣声中响起他沙哑的笑声:“你还是忍不住了。”说话间反握长刀,在迅雷之间,传出一阵空气扭曲的声响,一条若隐若现的透明刀体还停留在空中。

面对来势凶猛的砍娃弼,安吉找就提刀凝神,直到那双铁掌下的劲风把他杂草般的头发刮开,头皮也感觉刀一阵凉风时才突然动了起来。只在瞬息之间一挫身形,强移半步。

左手长刀带起一股惨烈的腥风,迅猛地从左下方反向划过。砍娃弼惊恐地看着眼前人影莫名地消失,在心中暗暗叫苦。

刀子是砍娃弼的结拜大哥,对刀子的那手本领砍娃弼多少还是了解,对刀也有一定的认识。他知道那是速度法会刀极至后在空中的残影。

强提一口内气,想在空中控制住自己的冲势,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陡然察觉肚子上一阵凉风抚过。

安吉再次用速度证实给对方了一条定义:高高再上会摔得很痛的。

双方的接触就是在那一霎那,具体时间有多短谁也说不上来。

他出道已经将近五年,从刚刚学会不再用袖口去横摸鼻涕到而今,嘴边已经冒出一团青菘菘的胡须。战斗过不知道有多少会了。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中刀!

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着家伙也有刀子一般快速诡异的伸手,如果自己有所防备,绝对请看不是这样子。

右臂横扫倒刚刚晃到一侧的安吉,借着擂在他胸口上的弹力又如同一只蝴蝶,翩翩地落回墙头。

用手一摸,全是鲜血,剧烈的疼痛已经爬上他英俊的脸颊,他不敢直起身子,无数的战斗换回了他许许多多应付各种伤口的办法。那样做势必会把伤口拉扯得更大。

安吉被对方那突如其来的一记擂倒在地,像铁环一样滚出老远才停下来,吐吐口中的血沫,艰难地爬起来,挺起不断起伏的胸口,嘶哑地干笑了几声:“嘿…嘿咳咳!你不是能飞吗?在给哥哥飞一个,你以为就你那跳梁的把戏能奈何我?”

砍娃弼如同一只被烤熟的红虾,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在怀里掏索一阵,才失望地发现创药并没带在身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跳梁的把戏?我想想看,你身上还有几块肉是全好的。瞧瞧,你胸口那露出来的是骨头吗?啧啧,一定很疼吧?我就在这里待到你血流干为止。”

安吉拄着已经卷刃好多地方的长刀,歪歪斜斜地来到那个昏迷过去的男子面前,才看看手里的“手杖”。此时刀身已经不能看出先前那雪亮的色彩,上面全流淌着湿漉漉的血液。也不知道那些是自己的血,那些是对手的血。

连刀柄处都滑汲汲的,干脆伸手去扯地上那人的衣襟来包裹住刀柄。那想却反倒把自己拉跌在地上,他整个人像刚从蒸笼里出来一般,虚脱得厉害。只好割下一块布面,胡乱地裹了两下才杨杨头朝正在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掏掏的砍娃弼问道:“你看过屠夫杀牛吗?”

砍娃弼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发觉安吉的话比他的武技还令人高深莫测,在先前听来,总是难以理解,只得麻木地点点头:“看过,你不会是想像杀牛一般杀了我吧?你能够跳上来我就把……把脖子伸起让你砍。”几句话已经疼得他冷汗直流了。

安吉摆弄了一下手中长刀,又是那难看的笑容:“我是不能把你怎没样,不过嘛….”故意把最后一个音节脱得老长,还踢踢像死狗一般的男子才慢吞吞地反问道:“他却不会出言反对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