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腥的定位
作者:银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715

砍娃弼恨不得有两只利剑从眼睛里射出,把安吉活活地盯死在街道上,寒着声音说道:“你敢!他现在对你来说是一个完全无害的人,你不能违背骑士精神,那样你将背负起所有佣兵的唾骂和苍狼的耻辱,而且你也没有这种权利这样对他。”

“哦”安吉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好意思,我的主教曾经是对我们讲到过,在结束一条生命前,必须为他做祷文。”

说完还有模有样地闭上眼睛,嘴里不停地呢呢喃喃,念着只有他自己在知道是什么的祷文。

砍娃弼看着眼前这家伙,真想把他绑在载柱子上,用乱棍打死,他觉得用剑盯死他实在死太便宜安吉了。

睁开眼睛,古怪地朝他笑笑:“你也别说什么狗屁的骑士精神了,更别说啥权利那些缥缈虚无的东西,你我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何必说那么好听?还是乖乖地待在墙头看好戏吧!”

“但是现在……现在他已经失血昏迷过去了,对他是不公平的。”砍娃弼竭力地辩解道

安吉觉得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要说流血,他相信就是他们两人加起来还没自己流得多,为什么自己没昏迷过去?还是先解决口渴的问题。

“知道那些屠夫怎么把牛那硕大的头颅和身体分离还吗?”说话间已经拉起躺在那里的男子。

砍娃弼一看安吉提刀的架势就知道安吉想把刀从自己兄弟咽喉处捅进去。已顾不上腹部那一尺来长的刀伤,脚一蹬,如离弦的怒矢,朝安吉抓去。

安吉也是铁了心,就在这一回合结束战斗,不避不让,任凭无数细小的铁勾抓进自己肩膀,抡着刀背,像使棍子一般,重重地砸在抓住自己的那双手腕上。

这声清脆的骨裂声已经是砍娃弼今晚第二次听见了,不同的是第一次是带走了自己兄弟一只手,这次却是自己身上传来的。

如果能有一个选择的话,他宁愿在在自己肚子上划一道比这更长的伤口都甘愿。但是手却不行,手是他生存的保证。但是那只是说宁愿,眼下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钻心的痛楚却是让他马上死去的心都有了。

一脚把他踢在墙边角落里,安吉才转过身来,竖起长刀,对准咽喉就刺了下去。尽管已经卷了刃,但是毕竟割的是人肉,而不是奔雷兽,所以很轻松地贯了下去。

从手上传来的那轻松突破一种障碍的快感,舒畅得安吉又把本来已经准备抽出来的长刀又往里面塞了一下。

热乎乎得鲜血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从刀口处“噗”就喷了出来。

可怜那位仁兄糊里糊涂地就去和主见面了,连哼都没哼一下,倒是在刀抽出来后居然还无意识地全神痉挛几下。

安吉也没多想别的,现在最后一个敌人也丧失战斗力还有什么好想的?干渴得冒烟的嗓子眼如同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让他本能地看见液体就吧嘴凑了上去。

疯狂地吞迎起喷涌出来的血液。

倒在墙角的砍娃弼如同被蛆虫附在身上一般,疯狂的打滚,竭力地叫喊着。

安吉充耳不闻,直到觉得胃里再也装一下一点点的东西才抬起头来,邪恶地笑笑,又拿起刀才在那只干瘪瘪的脖子上绕了一圈。

扔开手里的长刀,双手固定着对方的脑袋,很优雅地向右旋转了一圈。

第三声,这是今晚上砍娃弼听到的第三次从骨头你发出的清脆声响了,这铅灰色的夜晚无疑是他的恶梦。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自己兄弟的脑袋就在对方那随意的一拧下就那么干脆地与身体分离开了。

面前的安吉在他心目中,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九幽之地逃到人间的恶魔,那个以人的血液和皮肉作为食物的恶魔。你看他浑身上下不正全浸泡在血液中吗?在这夜色里,泛着红光的双目格外惊心。

把手中的人头高高托过头顶,看着上面那血污的脸得意地放声大笑,一把把手上人头咕噜噜地扔到他面前,砍娃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头,这是那个自己熟悉的“哑巴”?为何自己活生生的兄弟死后却是这等恐怖?他那强横的肉体何时变得这样脆弱?一刻前2站在一起并肩而立的人是他吗?

每踏出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脚印立全是汪汪的血迹。

萧杀的夜风把血腥带处老远。就这样一步步沉重地向砍娃弼走去。

一股滔天的杀意把发呆的砍娃弼从呆滞中拉扯回来。不愧是经年在厮杀拼斗中走出来的人,在杀意刚卷过来的时候,本能地一撑地,身体在夜空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转斜掠。当安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本人已经停在另外一堵墙上了。

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完全失败了,自己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肚子上的血还在下流,审时度事是生存的第一法门,双手再刚才那一撑下又加重了几分伤势。现在还又留下来的必要?

刚一上墙头就盯着安吉:“今天算我们算计失误,奉劝你一句:做人,别向一只张狂的疯狗。先把脑袋寄放再你肩膀上,我会来拿的。”

安吉看着如蝙蝠一般无声消失的砍娃弼,只是微微笑笑。

出来也有段时间了,看多了这样声色内茬的人,他不是第一个。呛出一口血水,对着天空叫嚣道:“别说风凉话了,这颗脑袋天天都在肩膀上扛着,谁有本事谁拿走。”话还每说完人就斜斜地梭到墙根下去了。

他头脑清醒无比,但是却没有多余的力气。脸上的鲜血弄得他怪不舒服,而且胃里鼓胀得难受,还咕噜噜地直想。

就这样依在墙根下,现在只剩苦笑了。在以往的十多年时光里,别说是受伤,就是连鼻血也没流过几次,而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却好像在不停地受伤,不停的流血,正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是否还是这样。

伸手去扒下巴上的胡须,却抹了一手的血液。干脆把脸上全擦一遍,依不知道是否擦干净了,身子也冰凉一遍。

疑惑地看着天空,正怀疑是否有那所谓的神灵?为什么自从带上那串手链过后,自己就没安心地过一天的好日子。

是不是真因为我是刹帝的缘故?

安吉从来都不相信那什么刹帝的无稽之谈。也许真是刹帝用过的东西,但是带上这东西就能强大?那阿文还不是没任何感觉?我要是给一只动物带上呢?人都要畏惧它?不就是一串物件吗?

要说里面有什么意识啊,神念呀,在安吉认为,全是扯淡!

谁要谁拿去。

他也没必要把这庸人自扰的问题翻来覆去地想,那还不如多想会蒂利眉儿。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蒂利眉儿却面临的她有身也来面临的第一次困境。

在这里平平淡淡地生活了十八年,无惊风,无惊雨的她比温室里的幼苗还脆弱,雷哈瓦姆是第一个勇于向她表白的,理所当然的就喜欢上了雷哈瓦姆。

她这样的年龄不该有爱情的,因为她还不明白什么是爱,心中那种有人追求的渴望当做的爱是永远也不能长久的,尽管她听周围的人说安吉喜欢自己到了不能入寝,不能进食的地步,但是却没有见到安吉本人,心中安吉的样子已经快模糊了。

在两者之间徘徊,寂寞的心房最终还是被雷哈瓦姆轻易攻克,在一边想着安吉的情形下和雷哈瓦姆恋爱了。

有人追求自己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自己比同龄的女孩更优秀。要不,他们怎么没人追求?而且据说还不止安吉一人喜欢自己。

从平时周围男生看自己的眼神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美丽的女孩在爱情上总是比其余的人更先成熟。”

——《格米亚爱情大观》

但是却在今天,雷哈瓦姆为庆祝自己十八岁生日,偷偷从花圃里摘了一朵盛兰送给她。坠入爱河的两人都忘记了周围的事物,也至于被导师当场发现。

在班级会上,导师把这现象提了出来,希望大家不要把自己无知的青春浪费在花月之下,好好学习才是正事。

虽然导师没有点名,只是用“某些人”“个别”…来替代。

但是即使是她把头都快埋到课桌的抽屉里面了,还是能感觉到当导师说道“某些人”的时候,同学门竟然一致的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别人一个无意的笑脸一个无意的神色她都以为是在暗喻她,嘲笑她。

尽管平常大家都知道,她和谁在恋爱,但是那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会有人拿到桌面上来说。就好像是我们知道身边的某人是杀人犯,也只在心里嘀咕,最多和几个要好的朋友说说,要真当着当事人和众人面说出来还是没有的。

这让蒂利眉儿感到无地自容。

在这个与外界接触相对较少的菲斯城,少女早恋也是可以的,你十五岁后就可以结婚。但是如果你还是学员,哪怕上学到五十岁也不行。

那样就有人说你作风问题了。学员恋爱那绝对和羞耻是挂边的。

然而导师却捅破了众人面前这层纸。他知道同学们从这一刻起就开始鄙夷起她来了。

因为,在她前面,她也用同样鄙夷的眼神看过那些因为和别的男生恋爱而受到学校批评的学姐,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好姐妹。

她们最后都选择了离开。离开这个“纯洁”的学院。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连午饭也没顾得吃,就捂这脸跑会家中,把自己关在物质你痛痛快快地哭泣了一回。她认为有泪水流出才能缓解自己心底的悲伤,才能给自己带来痛快。

所以,她把自她懂事起所有她认为悲伤的往事全都在心里默默地回忆一遍。在泪水中慢慢地沉睡过去。

悠悠醒来时,是被浸湿的毛巾扰醒。

她讨厌菲斯这个小地方,讨厌菲斯城里的人们;没有经历过打击的人们是不会理解那种对传统一如既往的遵循的陋习;讨厌菲斯城里尽管有阳光在世不嗯感觉到温暖的天气。

她知道了安吉为什么离开,当初听说安吉跑了,还在心里嘀咕:“多大的事?”原来经历过才知道,那种眼神是如此的恐怖。

在没有和家人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下,带了两件薄被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消失在酝酿了十八个豆蔻年华,十八载女儿轻梦的菲斯城。

迷迷糊糊的安吉在别人的谈话中醒来。

“快帮帮忙啊!我一个人怎么翻得动?妈的,这身上怎么全是烂肉。”随即感到一只掌脏兮兮的手再自己身上乱摸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