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蜀山风云
作者:阿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778

风云色变天地含,正邪斗剑舞波谰;

沧海明月映遗珠,香林红瓣落幽泉。

万山环绕的蜀山,秀绝天下,其中峨嵋山中的凝碧崖,更是集蜀山万千秀色于一身,殊立芳姿,尤当朝晖明霞,烟云倥偬之际,若选在仲春时飞身崖顶,举目四眺,见山崖上下的万行花树,百里香光,竞芳吐艳,云霞灿烂,必心舒气闲,有脱尘欲飘的冲动。

凝碧崖的灵翠峰与仙籁顶上一条飞瀑流泉,乃是天师教祖天灵子在峨嵋开府之时,摘了孔雀圣河三道圣泉中的一道,作为贺礼披挂上去的。此时圣泉顺着崖壁下面有一条长涧,从崖侧奔腾飞涌而下,流到那石峰根际,受了砥石的撞击,溅起几丈高的水花落下,再分流绕过石峰,化成无数大小漩涡,随波滚滚往下,流头奔腾澎湃而落,注入到一片广阔的湖水之中。

湖面上光影分离,绿玉银光,配合四座金碧楼台,和一道十里虹桥,成梅花形共嵌于湖面之上,越发显得惊奇抖擞。湖中青白莲花,芳丛疏整,并不占满全湖,共只十来片,每片二三亩不等,疏密相间,各依地势,亭亭静植在平匀如镜的碧波之中,碧茎翠叶,花大如斗,香远益清,沁人心脾,神志为旺。偶然一阵微风过处,湖面上闪动起千万片金鳞,花影离披,已散还圆,倍益精妙。仙府后侧,各处峰崖上,也有二三十处各式大小亭台楼阁,隐隐出现。眼看湖两岸各处山峦上仙葩和后山许多花树,越显精神,含苞欲放。再加仙馆银灯,玉石虹桥,飞阁流丹,彩虹凝紫,祥光万道,瑞霭千重,汇成亘古未有之奇。尤妙的是境地壮阔,尽管花光宝气,光怪陆离,依旧水碧山青,全境光明,了不相混,全不带一毫人间富贵之气。

长桥对面便是被修真界誉为凝碧崖的第一仙府,高约三十六丈,广约七八十亩,四面俱有平台走廊,离地约有三丈六尺,前面平台特别宽大,占地几及全址三分之二。四角各有一大石鼎,四面雕栏环绕,正面两侧设有三十六级台阶。竖立着一座大殿,上刻“中元仙府”四个古篆金字,广约十亩。当中设着一个宝座,两旁各有许多个座位,前面大小九座丹炉。大殿通体浑成,无梁无柱,宛如整块美玉,经过鬼斧神工挖空建造,气象雄伟,庄严已极。

中元仙府两边分别是左元仙府与右元仙府。右元府附近景物,优美繁多,乃是门人弟子平日休憩之地,自不多言,只左元府是一座百十丈高的孤峰危壁,洞在峰腰,约有方丈大小,看去阴森森的,却是徒众弟子历练所在。

如此人间仙景,只盼能瞥两眼,已经是人生大慰了,更何论倘祥其间的峨嵋派门人,那是该怎样的高明啊!

若说其他门派散修,即使对峨嵋派有成见,见峨嵋势大,几乎与各神山仙府都有瓜葛,再有那些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老家伙们在旁策应照顾,谁还敢给他们一点难堪。峨嵋小辈平日里诛妖除魔,抢夺法宝,莫不是一帆风顺,以至目空一切,不晓得天下为几何。

所幸但凡道门中人,都要应付道家的四九天劫,也不敢开罪峨嵋;魔门也要应付魔家的四九魔煞,厉害人物也不轻易出山,无暇分管峨嵋小辈的瘙痒吵闹,只与正教暂时维持着修真界里的平衡。可惜这样的平衡由于峨嵋的渐渐坐大,而向一边倾斜下来,到了一定的时刻,必然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这日,在峨嵋后山的参和洞外,距离左元府不远的地方,正有几个老道急走乱转,焦急心燥样偏生又没有法子,有在一旁有哎声叹气的,有蹲下来偏脑袋闭眼睛的,坐立不宁。

两个守洞的童子都低着头,胡抡的眼珠儿瞧着这些个平日里慈祥稳重的前辈,心里头却在想:“原来他们也有怕的啊,那平时装什么装啊,害的我现在一点小孩子的玩劣都没有。”两个小童正装着他们的胡思乱想的脑袋乱摇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万道红霞从参和洞内缓慢的飘将出来,霞光以红色为主,飘出洞后渐渐凝结,化为三条通体透红的小鱼,跳脱片刻后便隐入地下,不见丝毫的痕迹。方才还焦急的众人,从霞光化鱼的片刻起,脸上就同时浮起了笑意,恭敬的垂手站立,等候洞中之人开关而出。

不多时,就见一个顶着破烂道袍的中年道人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他貌相清奇,一身紫灰道袍遮掩着瘦弱的身躯,道髻戳天,玉簪分流,神光波动,面容隐有喜色,这时的他眯起双眼,目光柔和的扫过众人,也不问同门为何突然来此,而是慨然长叹一声道:“十年了,终于成功了,到三次斗剑之时凭此定能成功消灭魔教。”

“师兄!”,一个背着大红葫芦的道人低声叫道。

出洞之人挥手示意不必说下去,之后忽然又象想起来什么补充说道:“你们先去大殿,我随后过来。”

峨嵋派正殿的中元仙府,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其实早在凝碧崖开府之时,各路朋友为这里献力献宝,早把这里打造成天下第一福地。

此时,妙一真人已经换好装束,洗漱完毕,大步走到大殿,迎向众人,礼叙结束方才坐下问道:“醉师弟,说说情况吧!”

“是,师兄。两个月前,我们接到消息说是兀南公突然暴毙身亡,心中还疑是魔教放出来的烟雾,可就在前几天,就连餐霞大师也遭到了不测,这才觉到事情不妙起来,想那兀南公的道行是何等深厚,修真界又有几人能杀得了他。这段时日前前后后,不论正邪,总共已经有几十人身亡,若说是魔教下的毒手,可为什么连他们自己的人也不放过,众同门猜测演算,也想不出这其中的诡异。”醉道人说完叹了口气。

“什么,连餐霞道友也未能幸免。”妙一说完捋须沉吟。

“魔教方面有什么情况?”

“暂无动静。其实自尸毗老人皈依白眉禅师座下后,轩辕法王,已然成了魔教唯一的头领,还有那个万妙仙子许飞娘,如蝇扑腐,四处邀集些魔教妖人,归到轩辕门下,助其一统魔界,气焰嚣张。而其他散仙见师兄久为行动,便约束门下,明哲自保。这看似平静的修真界,其实正暗潮涌动,我们几人道行微薄,不足以主事,万般无奈下这才打扰师兄,请师兄恁出来主持大局。”

“那嵩山二老,大方真人,极乐真人,凌真人等诸位道友呢,难道他们都没有什么动作?”

“是啊!我们也觉得蹊跷,若照以前,以他们的个性,出了这样的大事,不是独自前往,隐消解决,便是凑到这里来,共同商议探讨。这会倒奇了,全不见踪影,我曾谴弟子去拜访,到现在也没个下文。”

“不说他人,单论朱矮子与白矮子的个性,决不是怕事之人,看来事情果不寻常,修真界如此就要多事了。如今三次斗剑在即,醉师弟,你立即传书各地弟子,命其速返峨眉!”

天杏山幻波池,原是圣姑珈因的洞府,后来在她飞升之时,受到弟子毒娘子的暗算,终致功亏一篑,不过那毒娘子也被圣姑事先布下的禁制所诛,如此享誉修真界的圣姑一门,就这样中断,荒凉数十载,直到峨嵋派的新进弟子李英琼,得前辈指示,来此寻宝,应了圣姑的法谕,同了峨嵋派的癞姑与易静两位师姐,重新执掌此地,作为峨嵋派后辈弟子中在外修行中最为出名的一支。癞姑等人接到师门飞剑传书,不敢怠慢,匆忙留了书信给正练功的李英琼后,便急急的驾了剑光,朝着峨嵋飞驰而去。

李英琼一身仙骨,灵秀清奇,迥异恒流,向来是峨嵋派后辈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这次出关后,道法更是精进,将圣姑遗留的玄门法术参悟透彻,尤其是逆天转元术已略有小成,此法术为当年圣姑的成名之作,威力非同小可。到此时,英琼已经身兼两家之长,除了有数的几个前辈外,一般的散仙也都难以望其项背。

英琼出来后见到书信,也不着急,而是将洞府先布置妥当,这才驾起剑光,飞逝而去。

英琼所用的紫鄞剑,为长眉当年炼魔至宝,不惧邪污,厉害非常,与周轻云手中的青索剑并称为“紫青双剑”,是为峨嵋派镇山之宝。此时的紫鄞剑不象以前挟风挂雷的,而是内敛了很多,在空中只现一道极轻微的紫芒,一晃而逝。

忽然,脚下云头抖动,乍散还卷,一抹红芒,在云间一晃而逝,英琼警觉起来,此地恐怕大有问题。若是依了她以前的性子,必然是想都不想就冲下去看个究竟,可如今师门召令在身,倘若为了此而耽搁行程的话,别说同门了,就是后辈弟子也会拿眼看她这个在外修行的人。

天性使然,纵是修道多年,英琼嫉恶如仇的性格还是一点也没改,为防下面是妖人作怪,也顾不了那许多七七八八的,此刻就见她身形一展,隐去紫色剑光,飞身落下。

英琼打量起四周,先前所见乃是一座峭壁中显出的一快凸石,石背后不断有红色烟雾缭绕飘动,只隔着一段时间,便冒出一道蓝色微光,上浊重霄。

英琼艺高人胆大,悄悄飞潜贴到崖壁,心道:“若是魔教中人,便尽早铲除,若仅是一般邪魔歪道,那也活该他倒霉,碰上我这魔怪的克星。”念及及此,便欲痛快的结果了妖人,好赶回峨嵋。

山石背后,却是一座獠牙山洞,洞口与巨石之间,有可容三五人立身的平地,此刻平地上正有一个山羊胡的老道,在施法布阵,法台上大小幡幢,共有九面,尤中间主幡,色泽深黑,上绘九个相貌狰狞,色如死灰,凶睛暴露,直泛绿光,满口白牙上下森列,似要攫人而噬的死人头骨。当中更有大小九个骷髅头骨,临空浮沉,于阴风邪雾之中时隐时现。下面一个大圆盆,内盛鲜血。那九个骷髅只要由隐而现,盆中鲜血立化血光,蓬勃而起,将全台罩住,四壁立被映成了暗赤颜色,奇腥刺鼻。那老道此刻正挥舞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身后那面灰色主幡从骷髅的鼻孔中喷出十八屡青鳞光雾,往老道脚下一个泥塑根雕样的女孩扑上。

眼看那小女娃危在旦夕,命悬一线,英琼不再迟疑,抬手打出一记“五彩神雷”,欲救回那女娃一命。

老道只等这摄魂的最后一步完成,为自己的“百兽血魂幡”立下一个镇幡主魂,威力不啻增加十倍,到那时在轩辕法王面前也可以抬起头来说话,不必再受五鬼天王尚和阳的挤兑,老鬼道正做那黄梁美梦之际,突然眼前神雷惊动,震天介响,随后五彩光芒四处喷薄,遇上阵中妖魂,即如猛斧利剑一般,蹁削干净,残渣不留,就连那个血盆也被炸得飞上了天。

老道肉痛不已,立即命妖幡起拔而出,猎猎煽动,用幡面迎上神雷,一裹一筛,只听到闷哼一声响,就将神雷消灭干净。老道心头一松,这才放眼去寻这肇事之人,看过之后,老道两眼光芒炽热,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妙龄少女,其根骨之佳,远胜自己所用的黄山弟子,若是用此女来镇幡的话,效果将是无法估量的,再不济,自己的宝幡也会成为修真界里数一数二的法宝,想着想着竟露出一口白牙,桀桀怪笑起来。老道利令智昏,他也不想想随手就能打出神雷的人,是那么容易制服的吗?

英琼也很吃惊对方,竟然能如此轻易的破了自己的五彩神雷,对老道的戒心不由又加了三分。

此时,那山羊胡的老道已经站在了一旁,若无其事的叫嚣道:“何方女娃,胆敢扰乱本仙师法事,还不速速跪下,求我宽恕。”

“切,我还以为有大活呢,现在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根本只是一个小喽罗级别的,不配我出手。””贱女,休要太猖狂,看钩!”老道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愤而出手。也是老道一生时乖命蹇,每到自己认为可以称雄的时候,总有更厉害的人物出现,而几乎每一个这样的人物对自己都是相同的口吻和语气,“这里是高级长官交谈的地方,小喽罗一边去。”自己不甘下作,跑出来准备修炼几样厉害法宝,回去后也要当着他们的面说,小喽罗一边去的话,不曾想革命尚未成功,还有人再提这句话,气死人也。

老道扯出护身之宝——无象佛手钩,作举火燎原势,钩身长出丈许长的乌光,向着英琼当头砸下。英琼当然不赶小觑对方的,紫鄞剑脱鞘而出,竖起一道数丈长的紫色光雷柱,轻扳剑柄,紫鄞剑对上了佛手钩。

佛手钩一击便被震飞,老道大惊失色,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眼前的少女并不是任人切割的美味佳肴,而是一根穿喉利刺,弄的不好,一世英明便要付水东流,不容他多想,那紫色的光雷已然扑到面前,鬼道老练沉着,并不惊慌,召来百兽幡,才堪堪抵住紫鄞剑的这一击。

这百兽幡确实是一件至宝,竟能与紫鄞剑抵挡不败,只是也仅限于能抵挡住,在英琼不断的施力后,幡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老道禁不住咽了口唾沫,竟呈现不支之态。

英琼轻笑道:“你还能支持多久啊!小喽罗。”

老道暗中狞笑,无象佛手钩无声无息的从侧旁逸出,划过一道乌线,直奔英琼面门袭去,恳望一击制敌。

英琼早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在老道撤力抵御之时,就已经开始留神他的举动,此时见他不过是此种伎俩,也懒得拿出其他的法宝,只将手腕轻抬,从紫鄞剑的剑身上分出了一道剑芒,向佛手钩拦截而去。两道光芒,一黑一紫,乍碰便爆,只见紫光闪耀,乌光粉撒,高下立判。老道诡计未能得逞,反而白白损失了一件法宝,令他的处境显得不妙起来。

“紫鄞剑果然名不虚传。峨嵋小狗,先让你们最后再猖狂几天。”老道也不敢收回血魂幡,借着机会,丢下狂言,血遁而逃。紫鄞剑划出一条紫线,迎上百鬼血魂幡,一冲一绞,便将那百鬼幡碎裂成片。

“逃的倒快,便宜你了。”英琼边说边解救下那个小姑娘,为其喂下一颗灵丹,只等她醒转过来。

不多会,那女娃果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迷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大姐姐。

“小妹妹,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小姑娘闻言想了片刻才说道:“是姐姐救的我吧!那贼道怎么样了,他死了没?”

“放心吧!他已经被我赶跑了,不敢再回来,你没事自己能回家吗?”

“姐姐要仍下我不管了吗?我名赵飞燕,从小就一心求道,幸得餐霞大师准备渡引,可谁料想才遇明师,大师就被人谋害,我也却落得现在这般境遇。”那少女戚戚哀哀的说着,但神情肃穆,言辞坚定,不似作假。

“原来是餐霞大师的弟子,那你我也不算外人,怎么你没有随你的同门师姐一起去峨嵋吗?”

“上峨嵋,我也是编外弟子,什么时候才能学成道法,为师父报仇呢?所以我才一个人下山,寻求仙师,想尽早学成道法,重震黄山声威。”

英琼微笑不语,掐指细算,似乎隐约的感觉中,眼前的小姑娘竟是自己门派延续的关键,再看这小姑娘骨骼清奇,福泽极为深厚,颇令自己喜欢,于是道:“我就是是峨嵋派的,既然你心中有想法,我也就不勉强了。”

“姐姐的意思?”小姑娘为自己方才的话后悔起来,心中本极为愿意眼前的人做自己的师父,可听这姐姐的弦外之音,显然是不会收自己做弟子的了。

“不要灰心,你我既有此缘分,我便留两本我自己撰写的道书《九籽心法》与《通玄真经》,你自己慢慢修炼,能成多大的造化,全在你的努力了。”

英琼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你叫我一声姐姐,那我这当姐姐的也不能小气,这瓶毒龙丸就留给你,为你筑基,另外再送你几样法宝,留着防身。”说着又选了几样幻波池里的法宝递与她道。

赵飞燕正对此仙缘,得来之易而感到不能相信时,忽听姐姐就要离开,赶忙跪下叩首,将那法宝灵丹与经书抛掷一旁,只自顾垂泪不已。

“痴儿,道门中人,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勤加修炼,诛杀妖魔,才是正途,好自为之吧。”

赵飞燕而听戒语,待抬头再望时,眼前已经空空如也,于是,将目光移向天边,眼望浮云落日,暗自祈祷不提。

峨嵋山这些日子,热闹非凡,各分支徒众,陆续赶来,不时就有各色的剑光停落崖前。三三两两,笑语喧哗,叙不尽个相见之情,以前各自奔波,即使偶有联系,也不过寥寥数语,那比得上现在这么多同门聚到一起,来得真切自在。男弟子见了面不是互相捉弄,就擂拳相拥,女弟子多矜持,但也面若葱花,喜泪满腮。

英琼落下剑光,却不急着却朝拜师父,而是迈开双脚,一步一步的走过那些熟悉的地方。从开府到繁盛,她可是一一见证,这期间发生了多少的变故,她都历历在目,刻骨铭心,沿途见到各同门师姐妹,气质脱俗,宝光瑞盈,大不比以前的娇嗔痴怒,冲动玲珑的小姑娘,真是感慨事过境迁,尤其是一些后进弟子,道法修为都相当不错,直让英琼凭生了太多的思绪。

就在英琼回来的第三天,中元仙府内果然有事发生了。

在今早传道之时,掌教妙一真人收到了魔教轩辕法王的飞剑传书,约定三次斗剑之事。

妙一:不会使舵铲弯河,不信清辉狗食月,乾坤大弱水,峨嵋霸掬之,我辈风催云,天地真自在。斗剑两次志未竟,肝胆再聚破长空。十月十五日,勿做蛇尾鼠胆辈。

“哈哈,想不到轩辕老鬼也爱卖弄文字,是时候给魔教致命一击了。”妙一真人先扫了一遍挑战书,然后大声念出来,后又慷慨陈词。

“禀真人,据我沿途所见,魔教似乎是有恃无恐,志在必胜,不知这里面可有什么玄机?”英琼不免疑问。

“琼儿,自古邪不能胜正,魔道猖獗,不过是垂死挣扎。趁此次斗剑务必一举瓦解魔道,使其永不翻身。”妙一慨然有声。

“是”,峨嵋弟子闻言无不欣然。

妙一真人顿了顿,又道:“我已传书青城,武当,青海个派,大方真人,极乐童子等正教道友,还有佛门三圣——白眉,天蒙禅师和芬陀神尼,正教各散仙等,到时必能破魔灭妖,将其一举击溃。记住,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这次三仙的‘金鱼灭尘阵’必能诛灭轩辕老贼,其余的魔崽子门就留给你们切西瓜吧,哈哈,功德无量,外功无穷。”醉道人灌了一口酒笑嘻嘻言。

“峨嵋众弟子听令,从即日起至斗剑日,严禁私自外出,听候众位长辈传授道法,自我提升,做好准备,准备灭敌。”

“是!”整齐划一充满自信的答语响彻整个山谷。

这正是:金精霞彩耀云崖,死生幻灭作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