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红涛怒波
作者:阿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778

时维新与金地藏一起出来到会客厅。时庄主先朝着众人抱拳致意,朗声说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红涛山庄,拨冗莅临,这样的盛会在江湖上也算难得,本人添为东道,希望大家今晚尽兴开怀,对神剑商议,可随时发表高论。至于这位金地藏大师,与本庄其实是没有什么渊源的,最后神剑的归属,还要看大师的决定。时维新一番客套后,抛出来的话题,立即将所有人吸引过来,原本平静的大厅,就象炸了锅一般,轰然间七嘴八舌,三三两两的议论开了,同时把话头都对准金地藏,只是半天却没有人挑起有力量的话头来。

九华派掌门段星辉看了看左右,高声说道:“各位各位,大家先静一静,我们应该先听听大师的说法才是首要的,凭空乱猜什么结果也是枉然。”段星辉的声音渐渐盖过了所有人,大家一想在理,也都慢慢住嘴,只有几个人对段星辉好出风头,大表厌烦,嘴角一声轻哼,就把头扭到一边,只留耳朵竖起,凝神静听。

金地藏等待这样的机会,前时维新说出那番话,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思,等会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不恼,于是先笑了笑,才说道:“各位前辈,小僧不过因为年龄得宜,若论起真功夫来,其实还差的很远。”

“大师不必过谦,只凭大师最后战胜五毒教妖妇所展示的实力,便胜过在座所有人,拔出神剑当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道大师与时庄主有何渊源?”一旁在坐的梅傲然突然发问。

“时庄主乃在下的一位故人,本想奉剑给他,他却忧不敢接。神物择主,其实小僧也无完全的把握能将它拔出,但若成功,神剑终究是凶器,与我的修行终是相冲。”金地藏一脸无可奈何的说。

“那大师对神剑的打算,是如何呢?”段星辉这一问可是问出了在座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神剑我是不会取的。朝廷的赏赐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名声之累,倒不如有一块清净的修炼之所,能传我佛法,这才是对我最重要的。”

金地藏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梅傲然却仍象不识的说道:“凭大师现在的修为,天下名山大川尽可去得,若不然,讨得一纸诏书,何处不得。为何选择了行险拔剑,反倒要弃之,大师打的什么禅机,可否清楚道来。”

金地藏早有准备,于是依然慢条斯理的回答,看他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却做出一个老和尚的样子来,却没有人觉得好笑,因为这个小和尚实在是懂得把握在场每个人的心思。听小和尚是这么说的:“拔剑是要费些事情,可是关于神剑本身,是另有奥秘的,一会再论则个,诚然如梅庄主所言,觅地潜修,是不难的,可小僧曾发下宏愿,欲传我佛法旨,度尽天下所有苦难人,也因为考虑的地方,大都其山有主了,即使讨得皇令,也难免与人生间隙,种下陋因。所以小僧若拔得神剑,倒是想与在座的诸位前辈中,做一个交易而已。”

“原来大师说了半天,却是要与人做买卖,真是看不出。”时维新插一句话上来,语气不善,显然是有些愤懑。

“什么交易,大师请说。”忽然间段星辉心里有所触到。

“神剑若到我手,愿用此剑换一块清净之地,九华钟秀漱敏,为我一直所向往,不知道段掌门可否成全。”金地藏语出惊人,眼光扫向时维新和段星辉。

时维新当作没听见,继续喝茶。

段星辉心里一动,“大师禅心坚定,令在下佩服,不过大师所说之事,比较难办啊!”

金地藏一笑,“小僧真是糊涂,对段掌门提这事,不过我所说的不光是神剑,还包括所有的赏赐,更有武林盟主的称号。九华九峰,小僧只要一峰而已。”

段星辉心如电转,暗想,有了盟主的称号,即使受些磨难,好歹也是自己在位时争取上的,跨过了这一个阶段,九华派必能重现昔日的风光。想到此朗然道:“九华派若真能与神僧为邻,也是九华大幸,既然大师都如此说了,贫道断无拒绝的道理。不过九华九峰,大师却是不能随意取之。”

“段掌门真爽快,当者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咱们的交易成了。至于哪一峰全随段掌门决断就是。”

“好,那就一言为定!”

“九华派好福气,靠出卖师父山头就能换来盟主位置坐,果然是选好地方喽”

“梅庄主,你早已经不是九华的人了,何必出言如此。”段星辉心情大好,难得如此讲话。

“哼,神剑归属,祸福难料!即使得到盟主的称号,你以为天下真有人承认吗?再说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位高者风寒,自古皆是,不过有些人却没有这福气啦。何况我九华派自己的事,也不用外人来操心,哈哈。”能借机打击一下一向看自己不起的梅傲然,段星辉确实是爽快到了极点。

对于段星辉与梅傲然两人之间的矛盾,这都是由来以久的事,众人也不为意,只是争夺神剑最有希望的人居然把神剑白白便宜了九华山派,却让众人都觉得段星辉是得了大便宜,那以后的嚣张更是不可想象了,于是有人趁这个时机大声的说道:“段掌门,真是恭喜恭喜,虽然你门下那个叫史爱春的弟子并未入选,却是现在最大的赢家,让我们看了都眼红啊!”那人说出半嘲半讽的话,马上让段星辉脸色不对起来。

“吴门主,此言诧异,那珲春本是我的弟子,年轻人喜好热闹,偷偷下山,我这师父却管教不严,丢了我派的威严,实则所有的罪错皆在我,与我掌门师弟是没有干连的,谅解吧!”坐在段星辉旁边的展飞熊大包大揽的将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推,飞但段星辉没领情,还遭了他的白眼,怪他无事多嘴。

对面梅傲然看不下去,说道:“展师弟何必如此,何况朝廷都说了是汇八方年轻才俊的,你的弟子表现很是不错呢,何必自责,让人觉得矫情,倒要说九华派表里不一。”

梅傲然一语双关,提示段星辉,你的本事差着呢,若还不与展师弟搞好关系,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

展飞熊却听不出这些来,有些扭捏道:“梅师兄说得是,掌门师弟是不会介意这么多的。”

那梅傲然一听展飞熊如此说,心中悲叹,“展师弟啊,你的心智怎还如此,自以为聪明的表白,却会害了你自己的,真不明白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果然,那段星辉听了展飞熊的话后,立即沉声说道:“本门弟子史珲春,屡犯门规,私放敌人在先,更置掌门令不顾在后,如此不肖弟子,本人当着众位同道的面,宣布将其逐出九华派,其师管教不言,罚在后山面壁三年,以惩罪过。”

梅傲然心里虽然为展飞熊可惜,可是也乐得看到段星辉一意孤行的后果,坐在那里,看着好戏。

展飞熊没料到掌门师弟说风就是雨,来得这么快,还要为史珲春再辩解几句,却为段星辉所阻,并令他立即返回九华派,不得抗令。展飞熊颤抖,弟子史珲春想是害怕躲了起来,自己还未与他谋面,就这样断了师徒关系,可掌门你怎么会当着外人的面处理本派的事情呢,要是大师兄还在的话,觉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展真人悲叹一声,挤出一声告罪,就青光一闪,破空离去,临走还是炫耀了一番,摆段星辉一道,显然心中不满已经到了极点。可也只有他,放着那么高的修为,还一直忍气吞声的生活,让人无话可说。

梅傲然看出段星辉对展师弟的不满,遂作个好人,转头对金地藏说道:“恭喜大师了,有了好的归宿。方才听大师之言,似乎这神剑内另有玄机,可肯见告一二。”

“梅庄主客气了,本想早说的,可又不便打扰段掌门处理内务,既然现在差不多了,那我也就多嘴说说,我先在这里问一句,大家可还记得天香谷半年前的那场灾祸?”

听到梅傲然的问话,众人又被吸引了过去,现在金地藏问到天香谷的事,这可是与在坐一半以上的事相关联的,不由得都提了精神,看着金地藏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怎么大师忽然要说起那场天灾来啊,内人曾是天香谷的人,可听她说也应该是天灾没错,为何大师要突然提起这事呢?”逍遥浪子沈坤对金地藏故弄玄虚有些不满,才说道。

“沈大侠说得是,小僧不过提点看法,但是想问沈大侠这些年不复外出,是在研习天道吧,看沈大侠的样子,应该已经突破后天,进入先天之境,倒是可喜的事,在坐诸位,其实有不少已经在道法上有所建树,问一声,可有人亲自去天香谷查看过吗?”

“大师难道有什么发现吗?”梅傲然直指主题,不想众人在这时吵闹不休。

“呵呵,是有点线索,不过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啊!”

“大师但说无妨,想大师乃有道高僧,必不会凭空杜撰,引人非议吧!”段星辉这时倒客气起来。

“椐小僧查看的结果,那里曾发生过仙人间的争斗,痕迹极为明显,全是用大法力造成的结果。”

“不会吧,这世界上连突破白象生气界的地仙都是凤毛麟角,更遑论有进入青冥界的天仙了,大师说这话可有点骇人听闻了。”沈坤有点不信的说。

众人也都这般想法,一时间,大厅内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非是小时僧故意说这惊人之事,实在是,这么说吧,大家对灵宝国师有什么看法?”

众人听到话题又到了那灵宝道士身上,个个都谨慎起来,但还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尖身说道:“不过是一神棍,骗取名声的无耻之徒罢了。”

“大家看不出他的深浅,实则是因为他的修为太深的缘故,我可以这么说,他很厉害,另外,今日五毒教的那灰衣妇人修为也是很高的,至少都在黄庭界的玄心境地了,其实江湖上盛传的七位绝顶高手,任何一个都已经进入到了黄庭界的地仙阶段了。”

众人闻言,立即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梅傲然和段星辉身上,看两人并无反对,这才惊讶起来。

那梅傲然可没有段星辉的一脸的陶醉样,立即出言问道:“这么说来大师的修为岂不是更高了,到了何种境界,也说来听听。”

“小僧不过是佛像前垂手的小沙弥罢了,怎可当得大师的称号,我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在炫耀什么,而是想问问,既然朝廷有灵宝真人这样的人物,为何他不去拔剑,而要把这事交给天下人来做呢?”

“这可能是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吧,拔不出神剑贻笑大方,毁掉名声。”

“说句实话吧,小僧其实与灵宝真人的实力相差不多,他都怕拔不出此剑,那可想而知神剑主人的厉害了。”

“不错,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来,”

“那神剑的主人既然这么厉害,为何还要将神剑献与我朝呢?”

众人冥思苦想,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段星辉问出了一个可笑的问题:“那大师不是也没把握拔出此剑了吗?”

段星辉话一出口,就招来很多人的鄙夷,但他却仿若未见一般,只等金地藏的回答。

“段掌门放心,对于拔剑,我还有点心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这么说了,就是想让大家留心,扶桑岛国,送剑之举,未必安的什么好心。”

“管他好心坏心,只要大师拔出神剑,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时维新这时总结了一句,倒让许多人恍然大悟。

“时间也不早了,留下的贵客,大家酒宴上再详说如何?”时维新提议,大家也都坐乏了,正合了胃口,便都轰然答应,只几人还对金地藏的话再细细品味。

金地藏暗叹一声,却是要向厢房走去,可被段星辉拉住,只得与众人再去周旋了。

过早的寓言,讲与乱糟糟的人群,不如等到事情发生或再说,别怕来不及,有所谓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你个出家人,何苦操这许多闲心。——写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