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重阳兄弟
作者:阿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60

彰年牵着毛驴,踏上进入长安的高大城门,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喧哗热闹的街声,彰年开始了寻找兄弟的步骤。只见他微闭着双眼,厚厚的嘴巴孥起来,高高的鼻子一点一点的试探着。

穿过了无数条街道,见了前万个人,终于在城西一栋高大的宅院里,彰年寻到了一点的气息。

“呵呵,小子混的不错嘛!果然是当上官了。”彰年笑着将驴子栓好,径直就上前去扣门环。

停了没多大一会,门开了,走出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开口就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彰年拱手问道:“敢问这里可是马大人的府邸,他人现在在家吗?”

“公子可能是弄错了,这里没有什么马大人。”家定说完就要转身回去。

彰年一把抓住那家丁的衣袖继续问道:“那这里是那位大人的府邸,劳烦小哥告诉一二。”

“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快松手,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哪有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拜会人家的呀!”

“小哥有所不知,我是初到长安,来寻找我的兄弟的,这里究竟是那位大人的府邸,还请告诉在下。”

“哦,原来是投亲的啊!看你蛮可怜的,不过给你说了,,我们这里是兵部侍郎杨大人的府宅,不是你兄弟的住所,赶紧走吧!”

“杨大人,你们杨大人,可是单名一个穆字。”

那家丁正要不耐烦,忽然听到这胖子说出了家主的名字,立刻就收起倨傲的神态,疑道:“没错,公子什么意思?”

“小哈哈,原来小穆也在长安。”长年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一会马大人,一会杨大人的,再不走,可别怪我要赶你了。”

“小哥别误会,你家主人也是我的兄弟,还请通报一声,就说是西宁李彰年来访。”

“你?”

“还不快去,出了问题,你能负责吗?”彰年板着脸道。

那家丁半信半疑的看着彰年,终究是不敢疏忽,关上门朝内里向杨穆通报去了。

门外的彰年,背过身去,轻摇羽扇,望着西边的落日,似沉醉其中。

杨穆杨将军正在里屋洗澡,忽然听下人说是有一个叫李彰年的来访。惊喜之下,澡也不洗了,匆忙穿上衣服,赤着脚就向门外奔去。

望着门外那熟悉的肥胖的身躯,杨穆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照着彰年的后背就一下子扑了上去。

彰年知道是杨穆出来了,可就是忍着没转身,直到杨穆那虎扑过来,才向旁边挪了一步。

杨穆一个扑空,正要摔下去时,胳膊却被人牢牢的抓住了。抬起头来,却见到了一张笑咪咪的脸,脸上的一屡发稍正随着另一只手里的羽扇挥舞,而摆动着。

“我的大将军,见到大哥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啊!哈哈。”

杨穆甩开手,一拳就抡过去,道:“反正皮厚肉肥的,先受我一拳。”

彰年这回没动,挨了杨穆一拳后才说道:“没大没小的,敢跟大哥动手?”

“嘿嘿,你是民,我是官,官打民,天经地义,受我一拳又怎么了,谁叫你一跑就是这么多年,连点音信都没有。”

“没听人说山高水远嘛!我又不象你巴巴的跑到长安来弄个官当,不过还好你在这里,怒然我可就白跑一趟了。”

“也是!不过说真的,咱们天朝的山水也真养人,几年不见,你的气质是变化很大。”

“我再怎么变还是李彰年,对了,你在长安有没有见到老马?”

“这个过会再说,先进屋里吧!”说完就领着彰年往宅院走去,边走边继续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这可是秘密,不能说。”

“什么秘密,还不是你那长鼻子闻来的吧!”

“知道了还问。”

“只是有些奇怪,这香味这么淡,若有若无的,你这鼻子是怎么张的?”

“秘密。”

“好,不说就不说。一会让你见个人,估计肯顶比我还要夸张。”

“谁,老马吗?”

“哎,不,不是老马,是小史。”

“小史也在长安吗?太好了。”

彰年很兴奋,没想到能碰上两位兄弟。

“看两位兄弟,也算功成名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弟妹领来。”

“还早呢,李兄有什么想法?杨穆问道。

“就是,胖子哥你也太能吃了,我俩都快顶不住了,你也赶紧弄个营生干干,让我们好歹也沾沾你的光嘛!”

“瞎,吃你几顿就不愿意了,不过我也有了一些打算。”

“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我准备开个贸易行,南北行货是有利可赚的,再加上小史的镖头,估计日进斗金也不成问题。本店纳山川万物,汇世间奇珍,但有所需,开口就有。”

“哇,没那么离谱吧!那该是多大的店啊,大老板,行行好,弄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使使,如何?”

“没问题,保证有。”

“那我来几斤顾浙紫笋,有吗?”杨穆也跟着热闹。

“好说,不过要好水才能品好茶”说着说着彰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住不语。

“也不晓得良槚现在怎么样了?”杨穆长叹一声。

“马兄也真是的,好歹也捎个信来,免得大家为他担心。”

“良槚肢体受残,生活必定艰苦,咱们在这里喝酒聊天,也不知道特在另一方是怎样的饥苦困顿。”彰年突然说道。

“往好处想吧,与良槚分开才几年,他就能赢得两位每人的芳心,这次说不定他另有奇遇也说不定呢!”杨穆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明日便是重阳佳节,一起去爬山吧,登高望远,也祝愿良槚平安健康。”

终南山一向不寂静,尤其是九月九日的终南山,那就更热闹了。终南山的红榉树的红远近闻名,看那红的树叶随风舞动,簇簇的红凝重而奔放,大不同于香山那般红的轻浮而灿烂。

三人驾着马车,出了长安,就向终南山而去。

“那些是是什么人?”彰年指着几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问道。

“哦,那些都是道场里的人,你是错过了,那道场以前可风光着呢,可是最近皇上似乎也不再重视道场,那些道人们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彰年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道场的场主意外惨死给闹的,说多了你也不懂,这场主可是个厉害人物呢,尤其是符法最厉害,可没想到也落了这般下场。”

“原来如此,想那些道士以前风光,如今没落,心里肯定不好受吧!”彰年叹道。

“谁说不是呢。算了,不说他了,听人说终南山的红叶也是天下一绝,一会可要好好的看看。”杨穆神采飞扬道。

“你们俩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让我驾车,你们坐在车里,美吧!”

“哎呀,小史辛苦了,一会多给你敬酒。”杨穆喊道。

“别别,我辛苦没啥,喝酒我就免了吧!你们继续继续。”史珲春吓得赶紧回话。

车里传出哈哈的大笑声。

车里的彰年有些心不在焉,独自思忖道:“听紫洋上仙说过,道法有气、符、咒、宝、阵之分,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在气与阵上略有建树罢了,法宝也稍微知道一点,那符咒之法,还有百年前的卜算之法,却是一点也不知道的,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杨穆见彰年无话,也闭起眼睛养神。

到了山下,卸下东西,存了马车,三人就开始向山上走去,见红叶丛丛,游人如织,果然是让人轻松畅快的地方。

“你们两个也太狠心了吧,让我背这么多的东西,也没有一个人为我分担,真是伤透本人的心了,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感到内疚了,哎,你们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史珲春大叫不平。

李杨二人在一出斜坡边停了下来。

“小穆,该你背了,可热死我了。”

“热啊,那还不简单,”珲春一听杨穆如此说,赶紧接口道:“脱啊!”与杨穆同时说出。

彰年大笑,“咱们也不用到山顶了,就在这吧”

珲春觉得自己被耍了,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行,你们俩得先自罚一杯。”

“好好,有酒喝还不好啊!”

三人取出熟食放在一边的大石上,又从茱萸袋中折茱萸插头,珲春抱了一坛菊花酒,给三人的杯子里添上。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来,咱们先干一杯。”彰年提议。

“你们要多喝,不然我可吃亏了。”珲春又开始嘀咕。

“好景不常有,好花不常在,好友难聚首,好酒进一杯,来为咱们的情谊,也为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良槚干一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

酒入肠,饭进肚,杨穆躺下身,叹了一口气,“近日南边倭人屡犯我边境,皇上准备派我去剿匪,也不知道着一走,咱们兄弟几人何时才能再见。”

“小穆,不要把你的几条腿都伸的那么直,跟个钉子一样。”

“你个臭史,敢耍我,不想混了你。”

“我耍你了吗?嘿嘿,不过看你整天愁这个忧那个,盼良槚回来,还对着你的玉佩盼你的小美人,这也盼,那也盼,不如以后就叫你盼盼吧!”

“衰人,敢胡说,看我不揍你。”

“哎呦,你揍我是不是用的盼打啊!”

“行了,小穆你方才说的南方的事情究竟是怎样?”彰年插嘴打断了他们的胡闹。

“也没什么,就是沿海一带屡有倭人流寇来犯,这帮鸟人,不打击他们一下,真还会给你四处排便。”

彰年听杨穆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自己第一眼就看出小穆已经修到白象界的玄心末期了,对付一些流寇,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你们先不要讨论那些破事,我给你们念首诗,你们都是高手,就给我品鉴品鉴。”史珲春急不可待的说。

“没人把你当哑巴,快说。”小穆瞪起眼睛笑着说。

“你们一定要听仔细,那我开始念了。”

二人不忍心破坏小史的兴致,都开始仔细的听。

但闻:高高的山,静静的泉;徐徐的风中,粉红的莲;山上,晴空欲晚;山下,流水潺潺;归,农人无意将晚霞点燃;山,如诗如画;水,如醉如痴;山不语,水也无言;任凭晚风荡出水光滟涟;山摇,水颤;袅袅莲香中,山将腰笑弯。

“小史啊,你真令我们俩吃惊,这流行于红楼歌妓间的文词形式,以前不太留意,今日听你说来,果然清新可爱。”杨穆忍不住夸奖道。

“那你说说可爱在哪里咯?”珲春眯起眼睛问道。

“若非有平淡的心,很难发觉生活中的美,能有一个如此平淡的田园生活,也是令人向往的。你从哪里抄来的,凭你那两下子定然写不出这样意境的小文来。”杨穆揶揄的说道。

“高明,果然高明,但是此诗还有深意,请继续说吧!我的大将军。”

小史又把头转向李彰年,意思问,“老大,你看出来没有?”

彰年猜到小史如此问必有用意,越琢磨越深,忽然灵光一闪,哈哈大笑起来:“小史啊,没想到你的诗跟你的人一样,长大了。”

杨穆糊涂了,问:“李兄,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吗?”

“小穆,你真要听,那就让小史说给你听了。

史珲春年完这诗就一直再笑,这会因憋笑已经满脸通红了,好不容易抹长了脸,才听他提着嗓门对着杨穆尖声说道:“你的的儿长哪了,仔细听好了。有一个高山一样强硬的男人,和一个水一样柔弱的女子,两人相逢了,天要黑的时候,光线把男人拉长,水中的莲花突然放香,晚风吹的水痒,黑夜让山从容,不说了,哈哈,自己想了。”

“不错,山摇水颤,你小子是真的长大了。”杨穆也很快明白过来。

“不是我长大了,这诗其实是老马写的,还有好几首,都是我从几个大牌的倌人那里得来的。”珲春把脸垂下道。

“你倒有心。小史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彰年岔开话题问道。

“希望天上掉下个大美人,还有我要当武林盟主,你们想想那会有多气派!”珲春很快就给自己转换了角色。

“好大的理想,那你说说你当了武琳盟主,你能做什么?”杨穆问他。

“身悬浮地三十丈,眼望秦川八百里;有朝踏平眼尽处,敢叫浮身拔千尺。”珲春气宇轩昂的道。

“你现在还嫩了点,不过也还是有希望的,估计过个百八十年,差不多就有可能。”彰年调侃。

“还兄弟呢,也不给我鼓励,净说扫兴的话。”珲春生气了。

“你要是当上盟主,我们就不好找你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像这么喝酒了。”杨穆出言安慰。

“那我还是不要当了,不过想想总可以吧!”

“你呀,才说你两句就没有信心了,不过我总是希望大家好,来,把这最后一杯干了。”彰年举起了杯子。

儿女情短,兄弟情长。

注:上面的诗《归》为朋友所作,这里拿来曲解其意,只是为了开怀,真正欣赏的朋友莫要受了我的误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