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刃
作者:赫尔曼’s秘密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11

头昏脑胀,口干舌燥,似乎是感冒了,挣扎着爬起来上传。希望不要影响明天的码字!哎这个鬼天气

万志广仍然站在第二排,从他听到军官们“准备白刃”的口令开始,他就如同往常的训练一样,以右脚掌为轴,身体向右侧转了半身,同时左脚向前迈出一部,脚尖正对前方,两脚跨开的步子刚好宽过肩膀一点。双腿微微弯曲,身体稍微前倾使得身体重心落在两腿之前靠前。

在调整站姿的同时,他的左手握住枪托粗细适中的颈口,左手虎口和四指同时用力,紧紧的卡住了通条后卡槽。刺刀微微向右刀尖自然的斜指前方,万广志的目光顺着刀尖投视到前方模糊的人影上,仿佛希望就此借着刺刀的寒光用目光杀死面前的敌人,那样他就不用冒险和弥漫的烟雾中的骑着战马的敌人生死相搏。

他心里害怕极了,可是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他也不敢有丝毫的逃跑避战的**头,就在刚刚,紧紧是为了催促他们更快更好的做好刺杀准备,身后的军士们就用短矛的的木棍一头敲打士兵们的背脊。

在圆钝的木棍触碰的万志广背部的时候,他差点就此举着刺刀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哪怕前面是清军的狼牙棒,哪怕前面是清军锋利的马刀,也总比像个木偶一样,穿着可笑的红色紧身军衣,却身无片甲的站在这弥漫呛人的火药烟雾中,被军官们摆布着做着各种机械的动作。

可是他不敢,就在刚才,他又一次听见了那熟悉的,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的什么的惨呼,他不敢东张西望,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隐约中,他看见一个由于太大的压力而无法控制自己,心理崩溃之后端着刺刀就往前冲的士兵被他身后的军士迅的在背后赐倒在地,军官的声音传过来:“敢于不听号令,乱军阵的,格杀勿论。”

义勇军的队伍里不需要英雄,不需要勇武过人的万人敌,义勇军的建军模式来自于18世纪的欧洲最精锐的6军,英国和法国以及普鲁士的军队,这种脱胎自近代工厂管理模式的军士组织只需要大量无条件服从命令的机械木偶,军队的强大来自于军队组织本身,而不是十人敌,百人敌。因为再技艺高的工匠也无法完成工厂里的所有生产,只有协同,服从命令的大量工人才能在管理者的指挥下保证质量的完成生产。

终于他听见了军官们的命令:“前进!”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拿着武器随时可能夺走他生命的敌军,而是嗷嗷待宰的羔羊。

前进数步之后,他们加入了前排老兵已经有些凌乱的整形,在军官们短促清晰的口令中,对准前方,立定,跨步,向右用力突刺。

三棱形的刺刀毫无凝滞的刺进了敢于阻挡在义勇军士兵们面前的任何物体。清军的惨呼,战马的嘶鸣,也有义勇军士兵们被清军击中身体之后的闷哼同时响起。

真正生的肉搏白刃战时间非常短暂,几乎就在两三次突刺之后,万志广惊讶的现面前已经没有了除了义勇军士兵之外任何直立的活物。上百名清军骑兵以及他们的战马倒在地上,鲜血仿佛盛在水缸中的水,在一个破口出现之后,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地面上满是血渍,连土壤也来不及吸收,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了血泊,好几个士兵踩上去竟然就这样意外的滑倒了。

清军崩溃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在听信了巴图鲁的鼓动承受了封建军队无法想象的4成战损之后冲到义勇军阵前的迷雾之中,然后这些原本应该立刻哭喊着四下逃窜,或是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的义勇军们却竟然就这样举着火枪,用枪口右侧的短剑把他们刺翻当场。

在前面上百名骑兵,包括那位一直信**坚定的巴图鲁被数把刺刀捅成破布之后,后面的马队立刻裹足不前,反而调转马头拼命抽打马臀,踢打马腹,一点也不吝惜马镫上的马刺已经把他们心爱的坐骑的腹部刺得鲜血淋漓。

当清军马队离开步兵阵线再也无法进行白刃战之后,刚刚在白刃交战中变得嗜血而疯狂的士兵们在军官们的勒令和鞭打中冷静下来,继续保持着队型而没有追击。

因为,骑兵对于步兵的最大优势就在于,骑兵们可以主动选择决战的时间和地点,这是马的四蹄赋予他们的权利。

因此,虽然清军的残余马队已经丧失勇气,没有了和义勇军士兵们交战的胆量而是仓皇逃跑,步兵们仍然被强制要求保持阵型完整,禁止追击,一旦贪功冒进,就会丧失掉步兵面对骑兵的最大优势——方阵。

当清军残余马队转身离开,不在和义勇军步兵们混杂在一起时,4门火炮再次开火,喷射而出的5盎司散弹弹丸再次像秋收的镰刀一样割倒了一片“麦子”。

李满江在望远镜中把这短短几分钟之内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每一个老兵倒下,他的心理都忍不住抽搐和呻吟。这些老兵,每一个都是经过了至少两年以上严格军事训练,同时对李满江无比忠诚和爱戴,深深认同李满江给他们灌输的人身观世界观等思想理**的李满江最忠诚的战士。

每一个人,即便是拿到欧洲最强的英法和瑞典,都足以胜任他们的军官。然而这时候,却在这里被当做小兵一样消耗在了战场上。

当他看到4门火炮再次开火的时候,他惊讶而高兴的骂了一声:“陈进财他娘的的疯子,不要命了!”

陈进财就是炮队的指挥官,他指挥着1o名木匠出身的有着一定数学基础的炮兵军官和8o几名杂役士兵。经过5年的熏陶,陈进财已经完全不在是五年前那副农民模样,他心中充满了对李满江的狂热崇拜,总是穿着笔挺的指挥官军服,一手握着金黄色镶铜刀鞘和把手的指挥刀,长筒军靴总是刷得锃亮,他作战勇猛,胆子极大。不止一次在山里攻打的土著部落的时候,亲自带队扛着轻型臼炮就冲到敌方部落的木墙外,几乎是抵着木墙开炮。

这一次他仍然延续了自己的风格。

在完成了两轮射击之后,清军的骑兵们已经和义勇军步兵近距离纠缠起来,火炮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已经不太适合使用了,按道理说接下来的战斗就属于义勇军的步兵大队和骑兵大队的任务了,可是陈进财却不这么像,他在炮兵们完成了两轮射击之后,有呵斥杂役士兵们重新进行了散弹填装,然后他指挥着士兵们推动沉重的炮车向前运动。

“使劲点,别偷懒,再往前推一段。”他怒吼道。

一个膀大腰圆的士兵喘着气哀求道:“总爷不能再前了,前面就是清军马队了!”

陈进财眼睛一瞪,骂到:“孔程你***少废话,老子就是要把炮推到这些满狗鞑子的面前去,直到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骚鞑子味道为止。”

正好这时候,清军马队溃散了,数百人马乱成一团根本没人搭理这群近在咫尺的手无寸铁的“反贼”,反而都仓皇回马,只知逃命。

“还***愣着干嘛?点火,开炮!把这群养的满鞑子轰得他娘都不认得!”陈进财吼道。

燃烧的炮杆被塞进了点火口,4门8磅加农炮再次出怒吼,一共164枚5盎司的巨大弹丸喷向仓皇逃窜的马队,在这不到5o米的距离上,靠近火炮一面的骑兵们无人幸免。

到此时,仅仅距离萨布素派出步马士卒向义勇军进攻不到1o分钟,上千人的马队在经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仅仅剩下三百余骑夺命狂奔,而另一个千人步卒队伍才坎坎走走停停到达八百步外。

李满江放下望远镜,头也不回的抽出自己的指挥刀指向逃窜的马队,命令道:“骑兵大队,衔尾追击。”

身后的传令兵大声重复:“骑兵大队,衔尾追击。”

骑兵大队的领,五年期在山谷外被张耀祖抓住之后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铁匠学徒王尔德,听到命令之后,猛的一拉缰绳,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前蹄腾的一下离开地面,只用后踢支撑,王尔德就这样在马鞍上,抽搐指挥刀向前一劈:“骑兵大队,听我号令,跟我冲啊!”

说吧,率先纵马追向溃军。

一百五十名骑兵紧跟其后,人人争先,不甘落后。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清军马队,这些马儿从前天开始,就匆忙赶路,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即便是刚刚在开战之前勉强喂了些马料,蓄养了一下马力,可是在经过了火炮惊吓,全力冲锋之后,又被清军骑手们毫不吝惜的踢打鞭笞,不少马儿已经疲态尽显。

王尔德经过几年的锻炼之后,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稚嫩的铁匠学徒了,他带领只有一百五十人的骑兵大队,在追上清军亏兵之后,兵并没有急于冲上去厮杀。义勇军骑兵都是不着甲的轻骑兵,对方虽然溃散,然而人却仍然足有三百之数,并且清军个个身着棉甲,虽然面对火炮火枪的时候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义勇军骑兵们的马刀仍然有相当的防护作用。

因此,他带领着他的士兵们不紧不慢的离着溃兵十几米的距离,就这样吊着他们,驱赶他们。

清军马队里有些蒙古人,这时候眼见对方距离正好适合,纷纷拿出骑弓,张弓搭箭准备玩一手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