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情话
作者:重三青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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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宗政占了沈蝶烟的便宜后,态度自然好些,不能做的事情也有了回旋的余地:“你要是觉得闷想出去的话,就自己走一趟彦揽殿。”

沈蝶烟半边身子伏在濮阳宗政胸口,听到这话后还有些措愣不及:“我能出门了?”

“你若是总能规规矩矩,不让我担惊受怕的,难道我还能拴着你不成。”濮阳宗政伸手搂着沈蝶烟的腰肢将人朝自己的方向揽的更紧更近了。两人贴肤相拥,难得的平静。

然而,在片刻的安静后,濮阳宗政开了口:“烟儿,我问你一件事。1。”

“什么事情,你说。”沈蝶烟漫不经心的回答,手指绞缠着濮阳宗政的头。他的头不是单纯的如墨般的黑色,而是隐隐约约透着一种暗红色,梢处尤甚。沈蝶烟将那一缕头缠在指上,一圈一圈的转动手指,看着它们越来紧密。

“你去百雨金那里前,是不是哭过了?”

沈蝶烟没有回话,濮阳宗政也不催,静静的等着她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沈蝶烟才慢慢的说:“你这是怎么知道了,是雀鸣跟你说的,还是鸶庭?”

“傻瓜,我可是一直都在看着你,你笑了一下或者哭了一声,我都是知道的。3。”

沈蝶烟的头抵在濮阳宗政的心口上,她并不是不想说原因,但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失声痛哭。她明明想跟这么人诉说一切,可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半个字。她想了一会儿后小声的说:“并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觉得难受。忽然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忘记了自己活过的那么多年,忘记了你们……你们都在身边,明明应该满足的,可是,却拼命的想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活着的?”

这种感觉,濮阳宗政自然不会有什么切身体会,但是,沈蝶烟的一点点委屈都能在他眼中无限放大。8。在他的感觉中,沈蝶烟的不安与委屈是能将他压垮的。虽然,沈蝶烟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除了不安不甘困顿外,更多的像是顾影自怜或者是自怨自艾。而濮阳宗政越的关心怜惜,她自己就觉得伤心难受——这人啊,果真是不能被人心疼着,越心疼自己就觉得越疼越要更多的心疼。

濮阳宗政看着这样的沈蝶烟,一时不知说什么的好。1。

没有人可以真的从头再来,记住的是****不忘,忘记的是耿耿于怀。沈蝶烟放不下自己的以前,这种不放心,对未来也有了不安的影响。

濮阳宗政竟然不敢看着沈蝶烟,他的行为并不是欠考量。钟离殷也好,百雨金也罢,每个人都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他们不是自己,没有那种迫切到甚至想将心挖出来捧给对方的慌乱与渴求。他们可以提出任何一种意见,但是却没有实施的资格与承担后果的义务。

那个嗜杀成性,嗜血成狂的濮阳宗政,究竟是谁,究竟是多久前的自己了。8。濮阳宗政微微的手松开沈蝶烟的腰肢,缓缓的握拳,半晌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却也是不后悔。

沈蝶烟抬抬头看着他,结果现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濮阳宗政小半部分的脸。她的手掌贴在濮阳宗政胸口上,慢慢的撑起身子,黑垂在胸前,遮住大片的春光。她缓缓往上移了一点,然后两手环住濮阳宗政的脖颈,顺势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他的肩窝。她有些不以为意的说:“你对不起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活该倒霉。7。”忽然,沈蝶烟语气一转,变成了一种戏谑的口气,她挑着眉问:“难道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不等濮阳宗政开口,她接着自顾自的说着:“春望城中,宗主大人您的姬妾已经不在少数了,怎么,您又看上了哪位,还是说谁谁的哪家的哪个大人体恤君心,给您送来了讨欢心的尤物?”

本来只是开玩笑,可沈蝶烟说着说着,自己反倒开始相信了。她眉梢一挑,瞪着濮阳宗政问:“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不然,你还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濮阳宗政张开口,话依旧是没吐出一字就被沈蝶烟抢去话头:“我可是傻了疯了不成,明知你是这十三殿万人之上的君主,身边一定是各色美人。4。我怎么还会这么不顾一切的跟了你?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成狂,所以才会这般甘愿,不对,是不甘不愿的把自己扔在醋瓮中来来回回的泡着腌着?”

濮阳宗政别的都没有听到,最清楚的就是那一句“真的爱你成狂”,自自的,连前边的“是不是”这三个字就舍去了。2。

“烟儿。”濮阳宗政吻着她的顶,“你自然是爱我,我也是绝不会做一点一丝伤你心的事情,更遑论是什么对不起。至于吃醋,你若为了我吃醋,我当然是开心的。不过,那些女人真的用不着理会,你自己说,我晚上去过谁那里?”

沈蝶烟歪头想了一会,果真,濮阳还真没有宠幸过哪一房的夫人。她不肯示弱,仰着下巴说:“百雨金姐姐呢,你可是在南吕楼过过夜的。”

“百雨金的心上人是钟离殷,连她你都不放心?”濮阳宗政笑出声。5。

沈蝶烟点头,随即又说:“我们把百雨金姐姐送回鬼王身边不好么。相思之苦最苦人,难不成百雨金姐姐还想着呆在这十三殿中一辈子,只有鬼王大人偶尔前来一次才能见着面,还是远远的偷看,太可怜了。”

“她都没说什么,你又开始操心。这种事情,别人怎么能说的清楚。”

“也是。”沈蝶烟答应了一声,忽然感觉有什么贴在自己的背上,那动作并不露骨。沈蝶烟冲濮阳宗政白了一眼,那手立刻老实了。沈蝶烟不满的说:“人家好好的同你说话,却在想这些东西,讨厌。6。”她的最后一句讨厌,不像指责,更是像是撒娇抱怨。

“是是是,是我太讨厌了,老婆大人正在训夫,作相公的不配合,太该罚了。老婆大人接着说。”濮阳宗政点头说道。

“堂堂宗主,怎么学会了人间的这些俗称?我以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性格如何,你为什么要娶我,立我为后?”沈蝶烟面皮薄,自始至终都没好意思问出“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这种话来。

濮阳宗政想也没想就说:“你以前的性子有些闷,不喜欢说话,不似现在这般孩子气,温柔体贴。连笑也没有大声过,眉眼弯弯的,就是看着人家笑着,别人说什么,是就点头,不是就轻声劝说,绝不会驳人家面子。别人见着你这样子,自然也就跟着笑。缝衣做饭,你都擅长。有一次我重伤,你亲手熬了鸡汤,我脾气不好打翻了汤碗,热汤烫着了你的手,你却先看我烫伤了没有,完全不顾自己。应该就是在那时,我就觉得,能得到你,必定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件幸事。”

沈蝶烟却没想到自己之前是这种大家闺秀般的性子。她问:“我以前真的是这种闷不吭声的性子?那你是喜欢哪一种,是以前那种能体恤你的温婉女子,还是现在这种惹你生气的——啊,你干什么?”

濮阳宗政翻身将沈蝶烟压在身下,双唇贴在她微微翘起来的嘴角:“傻瓜,你就是你,以前的是你,现在的是你,以后的还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濮阳宗政的沈蝶烟。”

沈蝶烟一笑,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濮阳宗政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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