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地底宝藏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77

忽然,鲁妙儿快步走回床头旁,从壁上的暗格中摸出两本绢册,看了看,接着紧紧地抱在胸前,似极疼爱,又似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这两本绢册。

片刻之后,她用两手分执这两本绢册并排展开在眼前,看看这本,又看看那本,似下定了决心,决绝地将一本绢册放回暗格内锁好,将另一本绢册送到杜奇面前道:“奇哥,这便是我家先祖传下来的机关消息术和这里的机关图谱,我就将她交给你了,有空时便看看吧,也许以后用得着,刚才那本是我爷爷传给我的武功秘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以后也可以回来瞧瞧。”

杜奇刚才目睹那些机关的威力,早欲向鲁妙儿询问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没想到鲁妙儿似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竟将这等秘谱相送,当下不由大喜过望,但却装得毫无兴趣,迟疑了一下,淡然道:“江湖险恶,我们出去不定遇上什么事呢,带着这么珍贵的东西确实不大顺当,我替你保管着也好。”然后才似有些无奈地接过绢册,看也不看地藏入怀中。

鲁妙儿忽地用一根春葱也似的食指轻轻地在杜奇的额头上一戳,嫣然道:“小滑头,心里明明高兴得要命,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如果在江湖中真遇上点什么事,放在我身上不是更保险么?”

杜奇被鲁妙儿说破心事,有些尴尬地道:“妙儿,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呢?”

鲁妙儿忽然神秘兮兮地一笑,娇声道:“走吧!”

鲁妙儿一边说一边当先而行,在经过杜奇身旁时,猛地在他在脸上轻轻一啜,还没等杜奇反应过来,她已娇笑着跑开,打开石门窜了出去。

杜奇被啃,不由苦笑,但他又不敢在此耽搁,只好摇了摇头,无奈地跟在鲁妙儿身后,忽地发现鲁妙儿领着他向通往地下的石级走去,问道:“妙儿,你准备去取那面网吗?”

鲁妙儿头也不回地道:“那种网拿到外面去确实算得上少见的宝贝,但在这里却只能算是一件普通之物,根本不值得我们去取。”

似是知道杜奇的疑惑,鲁妙儿打开前面一道石门,接着道:“现在别多问,我带你去藏宝室,让你看看真正的宝贝!”

杜奇只好默默地跟在鲁妙儿身后,又向地底深处走了百余级石阶,方来到鲁妙儿所说的藏宝室。

此室不大,只有一丈见方,四壁空空如也,只有室中一张用铁板围住四周高约两尺半的大台子上似小山般地满堆着金银珠宝,也确实不负藏宝之名。

鲁妙儿随手拣了一牧墨绿色的扳指戴在右手上,说道:“奇哥,这箱子里全是这些东西,随便挑几样小玩意带上吧,必要时可用它换些银钱应急。”

杜奇见台上黄白之物甚少,多是些珍珠玛瑙、玉石古玩和一些不知名的宝物,其中任何一件都价值不菲。有这么多堆在台子上,杜奇已经感到很惊奇了,谁知这并非一张台子,而是一口庞大的箱子,杜奇不由深感震撼。

正在翻找称心宝贝的鲁妙儿见杜奇呆呆地站在一旁,并未如她所言找寻“小玩意儿”,不由娇笑道:“奇哥,你怎么不动手呢,吓傻了吧?”

杜奇哂然道:“有无这些东西都无所谓,在江湖中还怕缺钱花吗?如果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即使把这些全部带上,最终也会花光的!”

鲁妙儿深以杜奇的话为然,但她仍然道:“有总胜于无吧。”

杜奇道:“生活,要靠自己去拚搏才有意思;钱,要花自己挣来的才踏实。妙儿,这串珍珠项链你戴上必定好看!”

鲁妙儿见杜奇刚拿到手上的项链在黑暗中闪闪生辉,知道那条项链是用极品汉白玉打磨成珍珠模样缀成,每粒只有豌豆大小,粒粒均匀一致,几乎毫厘不差,共有三十六颗,确是一件宝物!她从杜奇手中接过那条项链道:“里面还有一条用七十二颗细若绿豆的河珠缀成的项链,比这更好!”

鲁妙儿说毕,又埋头挑选自己喜爱的饰物,她虽然挑出了十余件,其中自然少不了她说的那条项链,但一件也没戴在身上,全部塞在包袱中,同时唠唠地道:“好东西太多了,简直是拿不胜拿,唉!算了,大不了需用时再回来取。”说着,她又拣了好几样小巧的饰物塞入包袱中。

她将包袱再次背在背上,叫住正欲离去的杜奇,指点着介绍道:“左边是兵器室,右边是药材室,可惜没有炼制好的药丸了,不看也罢,我们先到兵器室去看看,随便找件适用的兵器防身也好!”

杜奇见兵器室深约三丈,宽约两丈,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五列兵器架,其上一件紧挨着一件地摆满各式各样的兵器,每一件均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鲁妙儿见杜奇只顾观看欣赏,并没有挑选一件的意思,不由道:“奇哥,这边四排兵器大都是我历代祖先亲造的,那一排上是别人赠送及祖先们收罗回来的,其中任何一件都可称得上宝物,你又无兵器,难道不挑选一件?”

杜奇道:“我向不喜用兵器,你自己挑选好了。”

鲁妙儿随手拿起身旁架上的一柄剑,娇笑道:“我觉得行走江湖时手中还是有件兵器好点,未免太招摇,我将就点拿这柄剑算了。”

杜奇见她手中那柄剑鞘与柄皆呈暗绿之色,毫无花巧装饰,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杜奇从鲁妙儿手中取过那柄剑,只觉入手颇为沉重,拔剑出鞘,那剑竟发出一股清脆的哨鸣,但见剑体白亮如银,刃薄如纸,刃口上呈现出一簇簇菊花图案,隐隐泛起一束束细碎的光芒,杜奇不由赞道:“好剑!”

鲁妙儿得意地道:“此剑名‘蚀月’,乃用金母、钢精等许多名贵金属经九九八十一天煅铸而成,重一十三斤三两二钱,刃长一尺七寸七分,柄长九寸九分,共长二尺七寸六分,与其它剑的刃、柄长度的比列大不一样,可用双手握剑,增强挥砍劈刺的力度,功能断金切玉、削铁如泥,更难得的是此剑尖端有九个大小不一的圆孔,挥动时会发出不同的声音,能扰乱敌人的心神。”

闻言,杜奇信手一挥,那剑果然发出一片“呜呜呜”的声音,并不觉得有何特别,鲁妙儿又道:“剑在你手中,你自己当然不会觉得这声音有何特别,但对手的感觉却有天壤之别,这就是这柄剑的奇妙之处。”

杜奇还剑入鞘递给鲁妙儿,淡然道:“那你就带着它吧。”

鲁妙儿接过剑,见杜奇似对这些兵器毫无兴趣,不由也觉意兴索然,紧了紧手中剑,仍决定将它带在身边,对杜奇道:“我们到精品室去看看!”

精品室位于藏宝室里端内,大小、布置均与兵器室差不多,整齐地摆着四列矮架,架上一个接一个地摆放着尺余大小的车、船、轿及各类攻、守城池的器械等物,每一件皆惟妙惟肖与真的一般无二,只是小了许多,左面靠墙摆着一溜大小不一的箱子,虽未上锁,却也盖得严严实实。

鲁妙儿道:“架上这些都是实物模子,其功用及制造、*纵的方法都有详细的记载,箱子里面几乎全是各类阻敌、攻敌的物事,很有用的。”

杜奇不禁笑道:“你们家聚敛了这么多钱财,收集了这么多兵器及各类器械,是不是准备招兵买马争帝位呢?”

鲁妙儿正色道:“这个我爷爷可没有告诉我。”

杜奇道:“那么你到这里来又准备取什么宝贝呢?”

鲁妙儿思索着道:“本来有很多东西想拿的,如飞索啦、面具啦、烟雾弹啦、霹雳弹啦等可借之飞越、惑敌、阻敌、杀敌的工具和武器,现在想想又没必要带这些,唉!算了吧,我只带着这个玩好了。”说着,她从里壁上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巴掌宽、尺余长的暗灰色革囊递给杜奇。

杜奇接过一看,只见里面有一张手掌大小的弓和九支九寸长短的小箭,整个看上去犹如婴孩玩耍的玩具,但杜奇却隐隐约约地觉得这弓和箭在他手心里不住地颤动,似害怕又似兴奋。仔细审视手中的弓和箭,杜奇似有所觉,但又茫无头绪,虽深知这弓、箭的不凡,但却不知它具体有何奇异之处。杜奇将弓和箭装入袋中递还给鲁妙儿,同时道:“这可不是凡品啊,妙儿你会用吗?”

鲁妙儿接过革囊,一边将弓和一支箭掏出来一边说道:“我正是感觉到它不凡才特意带上它的,你看!”说着,鲁妙儿忽然弯弓搭箭,对着箱子上方的石壁“嗖!”地一箭射去。

“轰!”地一声,箭射在石壁上,猛地爆起一团尺余大小的火团,翻滚着变成一团黑烟冉冉地升上室顶。

杜奇发现石壁虽未被箭射出一个窟窿,但射中处顿时被烧成一片惨白,由此可见刚才那团火焰的威力,不由暗暗咋舌,说道:“要是射在人身上又如何?”

鲁妙儿拾回刚才射出去那支箭,连同弓装回革囊,笑道:“肯定比一般的长弓大弩造成的伤害大,其射程更不会逊色!”

杜奇见那支箭射中石壁后竟无丝毫损伤,更加肯定刚才的判断,又听到鲁妙儿如此说,不由笑道:“妙儿有神弓宝剑在手,我们还怕什么呢?”

鲁妙儿狡黠地笑了笑,将革囊藏入包袱中,问杜奇道:“奇哥,你真打算不带点什么东西吗?”

杜奇笑道:“这里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我怕福薄消受不起,所以只好免了,有你带的这些就足够了!”

鲁妙儿这才背起包袱,略有些兴奋地道:“那好,我们走!”

刚到兵器室门边,鲁妙儿忽地止步,再次道:“奇哥,你是否再考虑一下拿件兵器傍身呢?如果遇上强敌也多份胜算啊!”

杜奇并不为其所动,仍然笑道:“有你这样一个俏丽无双而又武功高强的贴身保镖,我还怕什么呢?”

鲁妙儿忽地从袖中取出刚才那张人皮面具戴上,顿时又变成一个年约三旬的麻皮汉子,娇笑了一声,变声道:“既然要贴身,还是这副模样好一点。”

杜奇见鲁妙儿戴上这个面具只是微微缩了缩肩,使她的酥胸看上去不那么高挺,顿时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竟连声音也变成了陌生的男音,若是不知底细,根本看不出这位三旬的麻皮汉子是由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装扮的。

见此,杜奇不由赞道:“妙儿扮得真象,只是你现在这副尊容确实叫人不敢恭维,要做我的贴身保镖是否有点不伦不类呢?”

鲁妙儿仍用男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人选保镖都喜欢选貌丑者,一来是方便,二来是貌丑者往往武功更加高强。”

可能是听惯了鲁妙儿那动听的声音,现在忽然听到鲁妙儿改用男声说话,虽然并不难听,但杜奇始终觉得有些不舒服,亦笑道:“看见你脸上那一片白麻子我就觉得难受,又怎敢让你贴身?你这是否便是自我感觉良好呢?”

鲁妙儿道:“如果没有这张脸在你面前晃荡,你怎么会想得起里面那张脸呢?所以你这是别无选择,走吧!”

杜奇无奈地跟在鲁妙儿身后,大言不惭地道:“既如此,妙儿你最好还是恢复本来面目,免得我一时忘记了你还有另一张令我倾心的脸,将你和这张脸一齐厌倦起来,一不小心被别的漂亮姑娘勾走,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鲁妙儿笑道:“我正感一个人寂寞呢,如果你真有本事去多找几位姐妹回来,岂不是正中我的下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哭呢?”

闻言,杜奇不由想起秦馨来,不知她知道自己刚离开她便与别的女孩子发生了与她同样发生过的亲密关系会有何想法,是否也会象鲁妙儿这样一笑置之呢?即使是鲁妙儿,她所说的便是真心话吗?思念及此,杜奇不由觉得头都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