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一 强强相遇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14

骤闻那声音,众人皆不由惊异莫名,世间有哪一位高人能如此自如地控制声音而且敢于如此向独孤问道挑衅呢?正惊疑间,众人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似平空现身般耸立在高台上,与独孤问道和杜奇等人遥遥相对,他那宽大洁白的道袍在山风吹拂下摇摆不定,使他平添几分高雅之气,仿似神仙一般欲乘风而起,令人无端地生出几许崇敬之意。

见到来人,杜奇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但他仍抱拳笑迎道:“原来是真人驾到,杜奇不知未曾远迎,现在野外又不方便招待,尚望真人莫怪。”

来人正是野心勃勃的道德真人,杜奇遍思所遇之人,除天一道长、师父林晚堂、小方居士、大方真人等奇人异士,以及方氏三兄弟、苗宗林、范仲章等修真之人外,几乎无人是道德真人的敌手,独孤问道也不是!在独孤问道面前,道德真人确实有说此狂话的本钱。

独孤问道却并不认识道德真人,更不知道德真人的厉害,闻言不由深感不悦,冷叱道:“何方来的杂毛老道,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道德真人似没有听到独孤问道的话,只是对杜奇笑道:“小友不必介意,当日一别,虽仅月余,但贫道却甚为想念,所以才巴巴地寻来,今日再见,小友风采胜昔,贫道更为欢喜!哈哈!”

杜奇忙道:“小子无德无能,怎敢劳真人惦念?”

道德真人大笑道:“哈哈!小友不必谦逊,当得的,当得的!哈哈!当日我们未能达成协议,今日贫道是否可以达成心愿呢?”

杜奇根本不可能如道德真人所想依附他,但此时有独孤问道这等强敌在旁虎视眈眈,实不便直拒道德真人再树强敌,一时竟不知如何应付道德真人方妥.东方阁等人虽有护卫杜奇平安之责,但却无代杜奇处理事情之任,道德真人见杜奇不言不语不由微感不快,不悦地道:“难道小友还没有考虑好吗?那小友为何又要定此中秋之约呢?是否单单瞧不起贫道呢?”

杜奇闻言不惊反喜,定定地望着台下众人,面现难色地道:“真人言重了!真人请看,台下哪一个帮派不是想与猩合作?他们皆是应猩之约而来,猩总不能弃他们的感受于不顾吧?所以,此事是否可以稍后再议呢?”

独孤问道见道德真人只顾与杜奇说话,竟然不理会他,不由大感脸上无光,不由怒喝道:“兀那杂毛老道,刚才为何胡乱大叫?快快报上来历道号,若是归顺本人尚可保全老命一条!否则,定叫你去阴间报道!”

道德真人仍然连正眼也未看独孤问道一下,仍然毫不在意地笑道:“如果小友当日便与贫道携手并肩共创大业,何至于有今日之事?也罢,为了表达诚意,贫道便替小友解决眼前之事吧!”话未落音,道德真人突然仰天一声长啸,这啸声高亢激越,似春雷一般震耳欲聋,并且远远地传了开去。

众人明知道德真人此举是在招引援手,但见道德真人竟敢漠视独孤问道,一时莫测道德真人的高深,现场已有如此多帮派,并不在乎多道德真人一家,因而并未有人阻止,只有静待事态的发展。果如众人所料,道德直人的啸声尚在耳际震荡,山下也突然响起一声长啸,这声长啸沉雄绵长,而且隐隐带有一种金属摩擦之音,刺得众人耳鼓生痛,感到万分难受。

那人的啸声刚开始时尚在山下响起,啸声未绝便已来到近前,众人惊异地循声望去,只见百余人似一股旋风般从山下卷了上来,当先一人年约四旬,杜奇认得他便是道德真人座前的长老简易,简易的身后跟着十二个一身银衣的汉子,想是简易曾经带去对付他,而他却并未见着的“十二银仙”。

见简易等百余人涌上山来,台下众人连忙让出一块空地让他们容身。等众人完全静立在身后,简易才向道德真人施礼道:“禀真人,属下等一百二十一人全部奉令赶到,请真人定夺!”

只看这阵势,道德真人一系便比独孤问道的正气帮强出许多,杜奇纵观真君门下百余人,他们站在那里气定神闲,有意无意间皆显露出一派高手风范,他们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简易的武功在众人中并不出色,想是他以智谋见长办事稳健才深得道德真人信任从而身居长老之位,而且事事皆以他为首。众人明知他们前来必与杜奇有关,但见道德真人刚来便先声夺人,而且毫不将独孤问道放在眼中,显是欲拿独孤问道来立威,此时援兵又至,只不知他们是否会于己不利,众人皆不由惶恐地望着道德真人和简易等人。

道德真人早将台下的情况收入眼中,此时不由哈哈一笑,眼光似利刃般从独孤问道的脸上刮过,望向台下众人,泰然地道“贫道号‘道德真人’,乃是小道德真君亲传第十九世传人,而小道德真君乃是金仙玉虚道德真君的嫡传大弟子。我们小道德真君一系出自名门,定名‘真君门’。我真君门如今拥有三宫、六院、十堂、三十六观、七十二门及众多的散仙游侠,其中任何一个宫、院、堂、观、门都下辖无数门派帮会,势力遍天下,实力雄厚,能人众多,乃是当今除暴安良、创造清平盛世的不二力量,今日到此,一为与杜小友结盟,二为诚邀各路英雄共襄义举,让各位好汉青史留名!”

微微一顿,道德真人接着道:“当然,贫道旗下并不是避难所,凡心存不良者不接,恶行昭著者不纳;罪大恶极者必诛,作奸犯科者必除!为证此言,贫道决定诛杀两个罪恶昭彰的巨魁祸首,简易!”

杜奇心知道德真人欲让简易查看现场众人中谁符合他所说的条件以便诛杀立威,当下不由灵机一动,笑道:“真人,要说罪恶滔天之徒,在场众人中莫过于杜子腾和沈京斌,只不过他们两人刚刚投入独孤问道的正气帮门下,不知真人是否仍要坚持除去他们?”

道德真人并不直言回复杜奇的话,只是望着台下的简易。简易不查也知杜奇所言不假,但他仍然在十二银仙的护卫下绕场一周,然后才向道德真人道:“禀真人,杜公子所言属实!”

道德真人满意地笑道:“那你们还等什么呢?”

独孤问道忽然叫道:“谁敢动杜子腾和沈京斌一根毫毛,便是与我独孤问道作对,便是我独孤问道的敌人,我独孤问道将要他不得好死!”

似毫不在意独孤问道的威胁,又似根本没有听到独孤问道的话,简易只听道德真人之令行事,他只微一示意,刚才紧跟在十二银仙之后的两名三十二三,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汉子突然一闪身便已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分别在杜子腾和沈京斌身前现出身来,他们手中的匕首毫光一闪,毫不费劲地没入杜子腾和沈京斌心口,紧接着一旋一抽,分别带出无数碎肉和一股鲜血,杜子腾和沈京斌这两个罪恶滔天的罪魁祸首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死于非命。

那两名汉子的身形如电,手法干净利落,旁人根本来不及阻拦,即使是独孤问道也来不及救援,直到杜子腾和沈京斌两人毙命倒地之时众人才回过神来,见杜子腾和沈京斌两人被杀,皆不由暗看破振奋高兴不已。

见两名手下在自己眼前被人道德真人杀害,独孤问道不由怒火中烧,正欲扑杀那两名汉子泄愤,顺便为杜子腾和沈京斌报仇以稳固人心时,突觉一股强横得无法形容的气机狂涌而来,独孤问道不由一惊,忙倾力以抗以求自保,哪还有余力和心情去诛杀那两名汉子?

道德真人为防止独孤问道突起报复之心去杀害那两名汉子,迫出一股凌厉的气机牢牢地罩住独孤问道,见独孤问道抗拒之力强横无匹,道德真人也不由暗呼厉害,但他却淡淡地笑道:“独孤问道,你现在手中无刀,如何能抵挡贫道?若想战胜贫道,最好是用你仗以成名的独孤刀!”

独孤问道忽然狞笑道:“我手中无刀,但心中却有刀!我的刀不在手中,却在心中4刀!”喝叫声中,独孤问道右手五指拼拢成刀,手腕一振,他的手掌竟然发出一道强劲的刀气,猛地向道德真人的胸腹斩去。

道德真人见状不由微感意外地道:“手刀?心刀?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已练成了心刀,而且气势如此强劲,如果假以时日,贫道绝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嘛,哼!你还是到一边凉快去吧!”

说话之间,独孤问道已劈出一百四十八刀,而道德真人同样化掌为刀,同样劈出了一百四十八刀,而且刀刀与独孤问道的掌刀针锋相对以硬碰硬,最后一刀突然劲气暴发,竟将独孤问道*退两丈开外。

道德真人见独孤问道退去却并不追击,又向台下众人道:“为正名顺言,以便接纳各路英雄,调动各路人马,贫道封简易为真君门的兵马大元帅!”

简易忙越众而出,向道德真人拜道:“属下领命!”

道德真人并不理会简易,接着道:“十二银仙为兵马大元帅的随身护卫!”

简易拜毕后自行归队,十二银仙又上前拜领道德真人的任命。道德真人仍不理会他们,毫不停顿地接着道:“范氏兄弟带、朗为左右大都统,听命于兵马大元帅,其余各职由兵马大元帅宣布任命!”

道德真人话音未落,击杀杜子腾和沈京斌那两名汉也越众而出,向道德真人拜领任命,原来他们乃是范氏兄弟范带、范朗。

见到十二银仙,杜奇便曾想起那日简易曾同时提到过范氏兄弟,能得简易在那种场合郑重地提出来,想来范氏兄弟必有过人之能,故杜奇尚以为简易所说的范氏兄弟乃是他在麻柳镇和梅花观所见的范统和范剑,而此时见到那两人出来领命才知自己猜测有误,这范带和范朗的功力也许没有范统和范剑深厚,但身法之诡异,出手之狠辣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奇不明白的是,当日简易对付他时为何不见十二银仙和这范氏兄弟?不要说十二银仙,只是这范氏兄弟全力以赴,他当日也难逃他们的毒手,难道简易并不在乎他的小命,只在意他这骆马帮供奉的身份?

独孤问道被道德真人用他擅长的刀法*退,顿感脸面受损,当下不及细想,再也顾不得厉害,忽然怪叫一声,突地一招手,竟凌空将仍在任冬明体内的刀取回手中,手腕一振,一柄普通厚背大砍刀竟然发出龙吟之声,血雾与精光闪现间,独孤问道狂喝道:“厚颜无耻杂毛老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喝声中,独孤问道的刀再次光华大盛,鸣声阵阵,正欲标向道德真人时,突听一声娇笑响起道:“住手!”

这声音清脆悦耳,甜美动人,就象情人在耳旁喃喃细语一般,但却似有无穷魅力,独孤问道闻之竟然劲气一泄,他的刀再也无力向道德真人劈出;道德真人也似忘了独孤问道的存在,讶异地望向声音传来处。这短短的两个字起自山下,却收尾于高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妙龄尼姑俏立在杜奇与独孤问道间的外侧,与道德真人遥遥相对。

众人惊于那尼姑的身形快捷,尚以为是哪位不世的高人前来,但见来的只是一个陌生的妙龄尼姑,皆不由微感失望。众人虽不认识那尼姑,但杜奇却识得,原来那尼姑正是将马雨筱托付给他的假慈航师太,只是骤然见她到此有些意外,不由笑嘻嘻地问道:“不知师妹如何称呼?到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