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一个不放
作者:河狸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46

弄路把中年人的死体丢在地板。击出房角有,悉的东西,他捡起来一看,是汤会秀的手机,但已经被踩成一堆破烂。手机上那个胖乎乎地白狗熊挂坠有点脏了。不过完好无损。郭路用力握在手心里,想起那天夜里。秀秀在露天地摊上挑中它时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小心地把它摘下来,放进胸口的衣兜。

“秀秀,不管林风为什么抓你,不管他到底想要什么,我今天都要他好看!”

他大蹬步转身离开,杀气腾腾。

三流县糖厂早就破了产。车间厂房都破破烂烂,夹竹桃的叶子掉得满地都是。林氏集团名下某房地产公司早就收购了这片地,工人也早就被遣散。虽然还没有拆,但实际就是一片废墟。

三个混混挟制着昏迷的汤会秀开到厂门口,早有看大丹的同伙替他们升起拦杆。

三人直奔压榨车间。按照中年人的预定计戈,本来该在那里和郭路正式谈判。两混混一抬肩膀一抬脚把汤会秀弄到机房,放在给值班工人休息用的长凳上。其中一个瘦筋干巴长相猥琐的家伙摸摸汤会秀小小腿,贼忒兮兮地一笑,手指头不自觉地就想顺着往上走。

“朱二,**,反了你***了!”

为首的混混一身横肉,一看这猥琐朱二在偷偷地吃豆腐,登时大怒,过来一个窝心脚把他踹飞。踹完了不解气,犹自戟指大骂道:“林公子吩咐过,他没来之前,这妞一根指头都不许碰!狗胆包天了你。林公子点名要的妞,也是你丫能摸的么?再被爷看到,朵了你狗爪子去!”

这一脚可不轻,朱二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缓过气来。他不敢有怨言,赔着笑脸说:“是俺手贱,手贱,再不敢碰了。”

糖厂门口,一盏孤灯昏黄晦暗。

传达室里,看守大门的混混无聊地等着。这破窗破门的传达室整个就是空荡荡的,只有一把烂藤椅,以及一张褪了漆的条桌。他把腿翘到条桌上,巾呀啊呀地“哼了两句戏文,心想老大怎么还不回来呢?要不说谈判是麻烦事儿吗,互相磨口水皮”,

他正满脑袋跑火车呢,突然间眼前黑忽忽地飞来一物,迅如惊电!

这混混一惊,正想挣起来,早被那长物一下穿心而过,血溅得满地都是!没穿透心脏,虽然痛彻心肺,却一时还不得死。他低头睁大眼睛去看,只见黑一截黄一截的,竟然是拦汽车的长竿子。他惊骇欲绝,勉强挤出几个字来:“这是怎么

郭路冷冷地踢开门闯进来,一脚踹飞那破藤椅。混混被踹得飞出去贴在墙上。长竿子正好撞破对面的气窗,把他挑在中间,一上一下颤巍巍地摇晃。也许郭路原本想问两句,但那混混已经双眼翻了白,眼看着有出气无进气了。于是他丢下蛤蟆一样被穿在杆子上的混混,回头就走。

今天的郭路一反常态,简直浑身都是杀气!哪怕是拿钢锯把韩不败大卸八块的时候,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和沉默。只见他一言不发,直奔厂区。此时已经入夜,鬼城一样的废弃厂区里,只有压榨车间那边还隐隐透出灯光。

车间里一共守着十几个混混。

其中七八个人拿着长短不一的枪械,剩下的拿刀使棍不一而足。为首那个一身横肉的家伙正等得焦躁。他拨了中年人电话无数次,统统都没人接难道出事了?他正想着,忽然外面砰一声枪响,只见他脑袋顿时爆开。红的黑的白的一发滚出来,就像一个烂西瓜。

郭路踢开门,大步闯进来,举着双枪连连射击。每响一枪必然有人倒地。不管是守在压榨机上的,机房里看守汤会秀的,还是堵在大门口的,没有一个能躲开。他们想反击、但断;想逃、连脚上也中枪,最后一个个都被放翻,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猥琐朱二见势不好,连滚带爬逃进了机房。汤会秀还躺在长凳上。他扑过去揪起她头发,自己往长凳后一顿,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他狂躁而疯癫地冲着郭路大吼:“你不要动!不要过来!”

此时郭路已经打倒了外面所有人。听到朱二的嚎叫,他反而大踏步朝机房走来。

猥琐朱二缩在长凳后面,把雪亮的匕首架在昏迷中的汤会秀脖子上。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威胁地用刀刃顶着秀秀颈后大筋:“不要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割断她脖子!我是说真的,呜呜,”

郭路暂时停步。他脸色铁青,阴狠地说:“你敢威胁我?没有人可以威胁我!”话音网落,他人已经不在原地。猥的朱二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然后就是手腕剧痛。一时就像腾云驾雾样。眼前景煮颠二倒四地乱神来,发现已经被扔到机房外。他拿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却忽然觉得手很奇怪。等他举起来一看,顿时惊得狂叫:“啊啊”

猥琐朱二双手齐腕断掉,断口犬牙交错,就像被硬生生扯断的。肌肉和骨头好似虎钳夹过般紧缩在一起,闭住了大部分血管,连血都没有流太多。

所有躺地上的混混都以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挥舞着没爪子的双臂,疯了一般狂叫。

秀秀躺在长凳上,双目虽然紧闭,但呼吸和脉搏都平稳,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郭路确信她没事之后,站起来走出机房。除去一开始那倒霉的头目,所有混混都只是手或腿受伤,没有一个挂掉的。郭路就像丢面口袋一样,把他们一个个拖过来扔在压榨机前。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我们都是被人指使的”

“大爷饶了我们吧,都是林少爷的保镖让我们干的,”

“我们给您带路,给您带路啊”

混混们纷纷求饶,个个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别提多可怜了。

郭路一言不发,走到车间边上把电闸一合。顿时巨大的压榨机上亮起了绿光。看那钢铁上镌刻着一行行俄文,想必历史也不短了。这老大哥援助的家当就是皮实,别看破破烂烂,怎么着都能用。他把压榨机开关打开,足有寻常人合抱粗的钢铁轧棍呼隆隆地旋转起来。若是生产季节,这轧棍要压过无数的甘蔗,把里面的糖水完全挤出来,只留下干干的蔗渣。

郭路双手各拎一个混混,走上压榨机的扶梯。大约这俩混混也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吓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们死死抓住扶梯栏杆,但哪里敌得过郭路的神力。有个混混甚至指节都拉断了,却连一秒钟都拖延不得。

“求你了,给个痛快吧”。

郭路无视两个混混的哀求,手一挥把他们丢进轧棍里。螺旋状咬合的钢齿不停地旋转,粉碎它遇到的一切阻挡。很快就有红红的东西从收集糖水的出口流出来。而吐出蔗渣那一头,则冒出一饼一饼紫黑的东西。

躺在下面的混混吓得骨头都要散了。有个聪明的,爬到旁边捡起一杆枪,对准自己脑袋就扣了扳机。

剩下十几个混混互相一看,纷纷学样。但地上枪本来就不多,大半还被郭路踩碎了,能用的根本没剩几支。于是刚才那支枪成了大热门,被好几个混混拼命争抢。

“不要抢了!”一个聪明点的混混大叫,“轮流来,先打死我一

砰!

郭路站在压缩机上开了一枪。击碎的不是人,而是那支混混们手里的枪,以及他们仅存的一丝希望。他从扶梯上下来,顺便又拖了两个上压榨机。

剩下的混混看得快疯了。纷纷寻思各种搞死自己的办法。有人想摸电门,但符合安全规则的电门都高高的。躺地上绝对摸不到。有人拿个扳手敲自己脑袋,却吓得双手如面条一般软,连把自己敲昏都做不到。所有混混都在羡慕那个开惩被一枪爆头的大哥,为什么他就能死得那么爽?

最后一个轮到朱二。这厮咬断了半截舌尖,试图靠大量流血把自己弄窒息。但郭路抓着脚踝抖了他一阵,又把他抖醒过来。他看看下面疯狂旋转的轧棍,绝望无比,嘴里乌里乌鲁地含混哀求:“大哥,你一枪打死我好了”

郭路笑了笑,白亮的牙齿让朱二心悸。

头下脚上的朱二被郭路颠过来,改为正常的头上脚下。朱二寻摸难道这位大哥要问我的话?他仿佛看到一丝生还希望,正满心感激地打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发现对方抓着他一对手腕子,正慢慢地往下放。

轧棍吞噬了朱二的脚掌,然后小腿,然后膝盖。

最后朱二已经叫不出来了,只剩喉咙里嘶嘶的声音。郭路看看那双绝望而痛苦的眼睛,说:“你们自找的。”

压榨机的轰鸣声里,郭路把手一放。

他回到长凳边,秀秀还处于昏迷状态。他抱起她向外走,另一只手继续拨陈网的号码。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继续拨、响起语音信箱一***,不打了!

他扶着秀秀上了帕杰罗,一路奔向青云泊山庄。流花河收费站那?有个急救中心,正好放秀秀在那里打个点滴兼休息。反正之后在青云泊山庄要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想她看到。

只要是林风的人,今天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