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甚嚣尘上
作者:灵台山祖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98

张长锁一家四口的尸体在乡政府安排下,及时火化后下葬了。葬礼也有乡里出面安排的。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是大年初五的下午。李国藩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麻**家。

洗了个澡,又在书房睡了一觉,才彻底缓过乏来。

麻东升今日赴了一个酒局,很晚才回来。回来后,便来到李国藩休息的书房,把麻**支了出去,对李国藩说道:“国藩,新春大年初二死人这事儿,恐怕要有一些波澜。杜宇进了省城。宋涛在省城已经放出一些话来,对你很不利,他也可能趁机生事,以报前仇。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国藩叹了口气:“我已经准备好了。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个意外事故。宋涛怎么做只能由他了。”

麻东升冷冷地盯着他说道:“国藩,观**不对。既然身在官场,就得时刻有应付意外的准备。这就是考验你的应变能力。不能什么事出现了只能任由别人处置,要有还击的能力和防御的办法。长枪是冲锋用的,盾牌是防御用的。为官这两样最基本的东西不能或缺呀!

国藩,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预是什么?腹稿和预案。要始终心里有数,有备无患。

不管这次是个什么结果,希望你都要好好总结一下经验和教训。实践出真知,经历了才能体会什么叫刻骨铭心。还有,不管这次县里或者市里怎么样评价这件事,对你怎么处分,都要正确面对。不许有牢骚怪话。”

“您放心吧!我会的。”

虽然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李国藩还是没有想到,舆论竟突然变得如此甚嚣尘上,来势汹汹。

正月初六,省内的几家小报率先报道了临泉县新春乡立业村正月初二一家四口自杀的消息,用的标题很抢眼球:《年初二之夜,飘向天堂的四个冤魂》、《什么*得全家选择在大年初二一起自杀》;还有的报纸后面配有编者按或者评论。其中就有省法制时报《四个冤魂拷问基层当政者》这样极具攻击性的短评。那时,网络还不达,要是如现在这样,相信网上不知热炒到什么程度。

而后,正月初十前,国内一些新闻媒体蜂拥而上,纷纷来到临泉、来到新春乡采访。好在材料准备的很充分,李国藩、郝立刚、郑志和立业村常书记及部分村民都接受了采访。可这些新闻媒体的报道,都自动忽视了乡村对张长锁一家的救助,把“大年初二、一家四口、喝药自杀、当地基层政府在干什么”作为突出的主题。还有的媒体把张家房子的破烂、室内的空空如也、穷困潦倒的情况拍了照片,登载在报纸上。

可气的是,张长锁的弟弟张长柱,在回答记者的采访时,明明对政府、对李书记、常支书帮助大哥一家表示感谢的话,在法制时报哪里也变了味儿,成了声讨了。

临泉县出名了,新春乡出名了,甚至李国藩也出名了。

被评为省优秀党员和省十佳公仆候选人,没有几个人记住他的名字。现在却是千夫所指。

不过,有的被采访过的村民拿着报纸找到了村里和乡里,甚至有的较真的找到了县委宣传部:“这他妈*的啥报纸啊?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前边的话和后边的话都给删了,就取中间这一嘎达,他妈个bi地啥玩意儿!还jiba党报呢!”

他们也分不清大报小报的区别,反正是报纸就是党报。也搞不清报纸的新闻稿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故意突出他们想突出的东西,而自动忽略他们想压抑的东西。

所以,现在好多新闻,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要透过表面现象看其本质,多问问“是真的吗?假如是真的,何种情况能生?背后藏着什么玄机?”

倒是省报比较客观,翔实报道了事情的经过,并配了编者按:《基层问题还是机制问题》。中央第一大报只是了个豆腐块简讯。

穆梁栋正月初七第一天上班,就看到了大小报纸连篇累牍地刊关于临泉县新春乡立业村村民张长锁一家四口,在大年初二晚上喝农药自杀的报道,心头震怒。马上把李国藩单独调到了市里,让他把情况详细汇报。

听了李国藩的汇报,并知道年前乡村采取的扶贫措施后,穆梁栋平静下来,并难得地取出一条烟,递给李国藩道:“嗯!事情我知道了。这是白书记他们省卷烟厂特意为省级领导生产的白山特供烟,绝不次于特供的软中华。拿去抽吧!记住,此事处理现在要秉承三个不:不辩解、不推责、不表态。等这段媒体胡说八道的风头过去后再说!”

虽然有省报那篇比较公正的报道和配的编者按,但国内一些报纸还是自动忽略这篇大报的文章,继续狂轰乱炸,炒作大年初二和一家四口自杀的卖点,矛头直指乡党委、乡政府,甚至省法制时报还点出了这个乡的党委书记竟然是省优秀党员、市优秀党员标兵、市十佳公务员。在配的短评中写到:假如我们的优秀党员就是这个样子,我们的十佳公务员治下,还有这样闭不上眼睛的冤魂,那我们的国家还有什么希望?我们追求的公平正义,我们党代表的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从何处体现?这样的领导干部把持着乡党委,人民群众怎么能放心、怎么能满意。临泉县委对这样干部的使用是否存在严重的失察呢?

这篇省法制时报的报道和配的短评把里面采访过的一个村民惹火了。他是张长锁的弟弟张长柱。他原话都是感谢夸奖李国藩和村里常支书的话。到了报上,自己成了因为害怕领导打击报复而不敢说实话的受害者,还断章取义,胡说八道。一怒之下,在咨询了村里的一位老师后,就要把这家小报告上法庭,但被李国藩知道后压下了。

半年以后,因为需要,又得到李国藩的授意,张长柱才再次与省法制时报打起官司。最后报社赔款、道歉。

可这个赔款道歉成了新证据,再之后,这家报社的官司突然升级,以有意侮辱地方政府、陷害地方领导干部被新春乡起诉,证据就是报纸本身和那份对张长柱的赔款道歉声明。这次可没有第一次那么好过关,最后,不但赔了很大一笔款,了道歉声明,声誉也跟着一落千丈。

至于这家报纸之所以如此报道的幕后推手,当然也只能自吞苦果。

法制时报的赔款到没有进哪个人腰包,而是进了新春乡医疗互助基金会的账户,使基金账户又凭添了五万元现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李国藩正处在风暴的中心,经历着狂风暴雨的洗礼。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洗礼,到直接把国海公司这个初具的雏形,变成了蹒跚学步的幼雏,为今后成长为展翅翱翔的雄鹰以及再后来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奠定了基础。真是祸福相依,丝毫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