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夫人(上)
作者:静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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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和尚与窦光明,明年春天,一定可以分出胜负,届时,胜者将挟数十万大军,北上越过熹河,一统天下。[本章由为您提供]”他直入主题。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是,如若我们不在明春之前打败漫天王,将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局面。”

“所以,卫家军、永嘉军、飞龙军,三方联手抗击漫天王,势在必行。”

“可是---”

他也明白我在指什么,叹了口气,道:“大哥占了嘉定关,他又以当初你们借洛郡一事为借口,要想让他退出是不可能的。可如果不退出,你们卫家军就不愿与我们再合作。”

“是。”

军中为此事争论了许久。早早上次被罗弘才掳走以及这次江大公子强占嘉定关,狐狸加上我,说得唇干舌燥,都没办法说服来。

他望着我,温柔地微笑,说:“我来卫家军,还有一个原因。”

我咽下喉头的酸楚,低声道:“我上次就对你说过了,你不用考虑我和早早,不要再因为我们而受胁迫或冒险。”

他眼中闪过明亮的光采,轻声道:“我记下了。你也要记住,我来卫家军后,你也不要因为我而乱了立场。我既然敢来,自然能平安回去。”

踏出小屋的一刻,我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问他:“云绣,是不是你派来的?”

他安静地看着我。

我说:“能接连在将军府和勿园将信放到我枕头下的,只有那么几个人。我想来想去,云绣的可能性最大。而她对早早---”

他轻声说:“还有刘明。”

我轻轻点头,其实早就该想到了。

临产前击鼓助威时,刘明一直不离左右;

带着青瑶军舍小江口去杏子原支援时,刘明那不解而焦虑的神情;

我曾因感念他在山上护助之恩,想把他提为军中副统领,他却以没有统兵经验为由推辞,只愿当守卫将军府的一名普通军尉。

江文略继续说:“云绣是刘明的妻子。我救过刘明全家,他一直说要报恩,就趁鸡公寨扩张之际,上山保护你。后来他传信来说早早没有足够的奶水吃,云绣刚好生下女儿不久,就自告奋勇来照顾早早。”

“她女儿呢?”

“在老家由奶奶带着。”

“那个被摔死的---”

他并不躲闪目光,坦然道:“云绣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接近你,恰好遇到残兵洗劫了那个村庄,她只是找了一具被摔死的婴孩的尸体,并非---”

“让她回去吧。”我低声说,“母女分离,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

他迟疑着。

我叹道:“将心比心。早早和我分开的那段日子,我觉得自己就象行尸走肉一般。”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意,慨然点头:“好。”

可当我回到勿园,拉着云绣的手,无语凝噎的时候,她却在我面前缓缓跪下。

“夫人,我不走。”

“回去吧,你有多久没见过女儿了?”我握着她的手,叹道。

伤感盈满她的双眸,却又转为一种坚决。

“不,夫人,我得和他在一起。”

她仰面看着我,轻声说:“夫人,他说公子对刘家有大恩,男子汉大丈夫,有恩就得报,不然就与禽兽无异。云绣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夫君这话说得有道理。他有这心愿,作为妻子,我得与他在一起。”

这夜,下起了细雨。

深秋的雨,带着无尽的寒意。

我披衣站在窗前,看着廊下昏黄灯光映着的斜飘细雨,想的却是云绣的话。

作为妻子,她懂刘明的心愿,执着地与他站在一起。

作为妻子,当年,我做过什么?

走到这一步,再也无法回头,当真只是他一个人的错?

狐狸返回洛郡调兵调粮草的第二天,江文略蓝衫便服,带着同样轻衫便服、身无寸铁的一百人,在洛郡东门外求见。

不知是不是洛郡曾经是永嘉军的辖地,还是因为洛郡百姓也感受到战争的威胁,十分企盼三军能携手抗敌,当得知永嘉军江二公子愿意亲为人质,促成双方合作,百姓们倾城而出。

狐狸只得也同样轻衫便服,出城门,自江文略手中接过江太公署名盖印的合作文书,再把着江文略的手,二人谈笑风生、并肩入城。

谁也没有再提嘉定关的事,我带头表态,黎朔表示赞同,老七也终于松了口。

,他说得十分坚决。

我也不好再问,只得低声道:“咱们尽力就好,他若真不愿意合作,将来吃亏的必定是他。”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面上重新露出笑容,看着我,轻声道:“是,咱们尽力就行了,他不与我们合作,将来吃亏的是他。”

第二天,瑶瑶却失踪了。

所有人将洛郡搜翻了天,仍未能找到她。

狐狸虽然焦虑,却仍克制着,老七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洛郡找了两天后,便要带人前往泾邑。

我在城门将他截住,怒斥他身为右将军,不顾大局、擅离职守,老七倔强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直到我说将率青瑶军亲自去泾邑寻找,他才向我拜下,转身回城。

我带着数百人赶到泾邑,也不敢太声张,正找得焦头烂额之时,狐狸却又派人请我回去,瑶瑶已经找到了。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偷了狐狸的令牌,一个人跑去了飞龙军,求见蔺不屈,说愿意效仿江文略,成为人质,请蔺不屈与卫家军合作抗敌。

等我回到洛郡,狐狸、江文略、蔺子楚正在厅内把酒言欢。

瑶瑶在一边为三人倒酒。

早早则趴在狐狸的膝盖上,含着手指,眼巴巴地望着他喝酒。

桌子边还坐着一位紫衣少女,十六七岁左右,长得很白净,气质也很端庄,一看就知道出身于名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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