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孟一回头，不由傻了眼，只见从他们进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影，尖尖的口鼻，形态十分像一头小猪。
她又转回头看了看羽灵，两者的长相完全一样。
“你别管闲事！”羽灵似乎有些忌惮，恶狠狠地说。
“又见面了！”新来的“小猪”没搭理羽灵，反而跟左小孟打了声招呼，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你，你是，水灵？”走得近了，左小孟看清它娇憨的眼神，才恍然大悟，真正的水灵出现了。
苏童走上前去，摸了摸水灵的头，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叹了一口气。
“你也早就知道圣泉的秘密是吗？”
“先不说这些。”水灵低低地回应，复而提高声调，对羽灵说，“别执迷不悟！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注定的，逆天而行不会有好结果，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
羽灵恨恨地看着跟它长得一模一样的水灵，眼中满是不甘。
左小孟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疑惑，第一次在竹林中见到水灵的时候，苏童就说它是当年唯一一只跟着水貘家族迁徙到日本的神兽，可是面前的羽灵明显也是神兽，它又是从哪来的呢？
苏童似乎看懂她的疑惑，耳语道：“羽灵是太郎借助水灵的精魂，用非常手段幻化而来的，因此它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神兽。”
原来是这样！难怪左小孟一直觉得羽灵和水灵长得极为相像，但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说到底，羽灵只是人造出来的傀儡。
“这样说的话，这个世界应该有你，还是应该有我？”羽灵慢慢俯下身，做出攻击前的态势，语气甚是傲慢无礼。
“你我本是一体，但可惜的是…”水灵身上的毛渐渐立了起来，幽深的荧光蓝在身上流转，看来它也打算拼尽全力。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味道，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水灵！”正在这时，苏童突然喊住了它，“三思。”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水灵的目光并没有移开，依旧盯着羽灵，语气却缓和了些，“我们俩无论谁输谁赢，都是一样的结局。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对你不利！”
“你也不想形神俱灭吧？”苏童见劝不动水灵，转而向羽灵说，“你本是水灵的一缕精魂，却被别人利用，如果今天反袭本体，它损伤十分，便会有三分应在你身上，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
“两败俱伤？哼！”羽灵冷笑了一下，“你们以为我凭什么能自由进出密室？这可是历代魂师的埋骨之地，是水貘家族的禁地。”
“你别以为有他撑腰就万事大吉，如果知道你们如此伤天害理，我早就该出手。”
伤天害理？左小孟不由有些纳闷，对付苏童和她怎么也用不上这个词啊！
苏童虽然目前灵力暂时收敛，但也绝不是弱小之辈，而自己，她想起第一次见水灵时候的情形，对方可是一脸的嫌弃！这会儿又怎么会以匡扶正义为名，替她出头呢？
“什么叫伤天害理？这些人千秋万代地活下去，应该对我们感激涕零才对！”羽灵抬头望了望上面，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感激涕零？你们违背祖训，使用活人来做灵力的供体，还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儿吗？”水灵忿忿地说道。
苏童和左小孟一样，都有点儿懵，听它们之间的对话，似乎这些“人饼”并不是以前的魂师布下的，难道竟是…
“人的终极梦想不就是长生不死吗？我们有什么错？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羽灵轻哼着。
“天道循环，因循果报。你们仗着圣泉之下能避开三界六道，就为所欲为！本来那些石人吸取万年精华，假以时日，完全可以供给足够的能量，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水灵对自己这一缕精魂十分失望。
“你也说要假以时日，他等得起吗？再说，十几年前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要走？千万年间，圣泉的吸纳和消耗本来就是均衡的。可是，老东西为了提升这个所谓嫡亲孙子的灵力，超速消耗圣泉的能量，他们走的时候，这里几近枯竭，不然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把这么一块宝地白白便宜了我们？”
苏童听完这一番话，眉头紧皱，难道祖父当年带着他离开的原因竟是这个？
“万物皆有盛衰兴亡，自己做的孽何必怪罪到他人身上！”水灵对它的一番话不置可否。
“你的意思，是我毁了圣泉？”半天没说话的苏童开口问道。
“少说废话！不管前因如何，今天必定要分出个胜负！”羽灵眼中闪烁着蓝色的光，让四周忽地亮了起来。
水灵见状，也不再说话。向后退了两步，整个背都塌了下去，原本围绕全身的蓝光突然升腾起来，在三人前方形成了一道蓝色的屏障。
羽灵率先出击，直直地冲了过来，巨大的力量悉数撞击到屏障之上，水灵硬生生地承受了一下，向后退了好几步。
羽灵的本体受到冲击，自己也像被冲撞一般后退了两步，它喘着粗气笑到：“你受十分，我受三分，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水灵似乎对它突然其来的力量有些意外，低声对苏童说：“羽灵不对劲儿，它体内的灵力增强了很多倍，甚至已经超过了我。”
“难怪它完全不在意你的死活，要是以前，你若有损伤，对它而言是绝无好处的。如果你形神俱灭，它也会一同消失，但是现在…”苏童担忧地看了看水灵。
羽灵似乎听见了他的话，大吼一声：“水灵，我受你辖制多年，幸亏他让我久居其中，以活人之梦供养精魂。今日，就是你形神俱灭之日，今后世界上只有一个羽灵，水貘家族唯一的神兽！”
说完，它狂傲地大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你们找机会快走！”水灵淡定地说，接着又喊话羽灵，“既然恨意的根源在我，不要牵扯其他人！”
“他们可不是其他人，一个是他的死敌，另外一个，”羽灵盯着左小孟看了一会儿，“可是水貘家族万年修来的福分！”
“你总是这样说到底什么意思？”左小孟忍不住开口，自己怎么突然就跟水貘一族有如此深的渊源了。
“别理它，”水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一定要这样，那我只好奉陪到底了！”
这次，它打算改为主动出击，既然已经知道实力有很大差距，那就只好以勇猛精进之势殊死一搏。
面前的蓝色屏障在水灵的发力之下，边缘位置竟燃起了金色的火苗。
苏童见状急忙按住了水灵：“不行，你这样就是送死！”
羽灵看到这情形，眼中也出现了畏惧的神色。
“我只有自断精魂，才可能有一线希望，不然我们都得死！”水灵已然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不行！”苏童斩钉截铁地说。
羽灵趁他俩意见相左时，猛然发起进攻，蓝色屏障被它撕开一大块。
“哼！竟然想自毁！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灵没有十足的防备，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股蛮力震得错了位，一口蓝色的浓浆从嘴中喷涌而出，随之而出的还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
羽灵看到这蓝珠后，眼中精光突现，一阵疾风卷过，更强劲的一股力量倾泻而来。
左小孟看到水灵几欲倒下去，如果再受这一下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本能地冲到水灵身前死死护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