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当爱成为习惯,自然而然
作者:苏木里      更新:2019-09-24 04:21      字数:4744

第192节 第192章当爱成为习惯,自然而然

我总是幻想在某一个街头巷口能够偶然的遇见他,在遇见他之后。每一天每一天的不断的不停的重复着这一个念头,像是发疯似地。不死心地、不甘心地一直一直的幻想下去。心里不断的祈求着。

我只是想要单纯的见到他。

我叫做凡修,目前是念生教夜叉之令的一个部众。

不停的重复着,无论是什么。行为、言语、笑容、疲倦甚至是思念。要说期间唯一不重复的就是在重复的天气中不重复的时间。时日周转,不能说岁月如梭,在以什么为前提之前,我蹉跎着我的岁月。疲倦纠缠着我不肯放过,在终日终时的重复之中,开始了漫无止境的困惑与迷蒙。

但是,我仍然希冀着我能遇见他。即使是擦肩而过,也好。

他是如阙。

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到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就是所谓的“似曾相识”吧!这还真是一个可笑的形容。那时,我才刚来念生教。

所谓“陌生”,或许用还未熟悉比较恰当,是因为我对任何地方都“熟悉”不了的自身原因。

他已经是孔雀之仗的骨干人物,除了略显淡漠的英挺相貌及修长的身形、对外人冷漠冷情对自己认定的关心的人则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外,之于他的其他的一切我全无了知。此外的此外,我还知道的一点也是最后知道的一点,那就是他有一双漂亮的手。

我期待着每一日的到来。当午时时,风如风铃般轻轻的响起,我所期待的那个身影伴随着悦耳的风声出现。

他总是一身黑色长衫,头发随意的披散,有点凌乱,和他的衣服一样。后来,了解了才知道,他不是总是如此,只是没有时间便懒得里。

假使,非要一个原因或是理由来解释的话,那就是我最不能抵抗的就是“似曾相识”。这是一个很牵强,但是却是我唯一能想出的理由。对谁都不公平或者是亵渎的理由。

别人眼里的我很冷漠,冷漠到了无情,还很死板。的确,我是很死板的人,还很公私分明。所以教主才让我当了夜叉之令的首座。不过,这是后话。

因为这种性格,很多人都不与我来往。日子久了,一些人开始惧怕我。我知道原因,却不曾想过去改变。因为,在念生教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俗世所说的客套。

虽然灵山被称为世外桃源,念生教的万千教众则成了桃源里的居民。有人的地方,就有人际关系。但这里很随意,随意到了随便的地步。

喜欢的,就来往。讨厌的,看也不看你一眼。一切按照心意而为。就是在这种风气和环境的铸就下,上一秒与你笑逐颜开,下一刻刀剑相对是家常便饭。

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是太好了。

在我入念生教的第二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偶然遇见了他。惊鸿一瞥,依旧冷漠如初。

是的,就这样,我遇见了他。遇见了一个不认识我的他。

又是一个午时,灵山的太阳男的散发着近乎恶毒的光芒,四周因此变得格外的沸腾与喧嚣。

我在夜叉之令的屋舍里,静静的看着书。他走了进来,依然是黑色长衫,唯一不同的是长发不再凌乱。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直至他走到面前。

他递给我一封信,说是让我转交给首座。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也没有解释,我也不会去问,只是奇怪为什么他自己亲自送过来,又为什么交给我。此刻的我,只是教众中的一个,除了太过死板面无表情与估值,我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一看的。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的暗自苦笑,并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番。尽管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妄想,却仍然每天每次的重复的妄想着,像是什么诱惑并被驱使着!?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甚是冷漠,后转身离开。

我是明白的,说他的眼神冷漠是因自身的幻觉所导致。常理而言,没必要对一个不认识或者是根本不必认识的人用带笑的双眼直视。那个眼神真正意味的是,你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没有必要,亦省掉了许多的麻烦。然而,对于我这个有心人而言,这个理所当然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则因本身的缘故而被曲解。

此后的日子里,无论是什么都在重复着。如我,每天都在重复的期待午时他到来的那一瞬间。不重复的是日历上的日期,以及他不再是一个人。

在某一天以后,偶然发现经常一个人的他和一些人在一起,表情不如以往那么冷漠,略显得柔和,如同冬日阳光。看样子应该是与他很是友好部众或者是亲密的朋友。当风再如风铃一样响起时,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过。那时的他在与一个身着白衫的男子交谈着,脸上浮出深深的笑意。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那是比我之前眷恋的那双手更加美丽的微笑。

看到此番情景,原本平缓的心跳变得有点急促,使得胸口有点疼痛难受。我撇开视线,不自然的垂下头。但是那他们交谈的声音却如同诅咒一般,纠缠着我不放。

我习惯一个人的日子。

只是……为什么吃饭非要在一起?

我不明白教主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

我试图去询问,可以发现可以询问的人,每一个都没有。我不知道该问谁,更不知道问了之后,又如何。

有时候,知道真相和不知道没什么差别,因为改变不了事实。如此是那样,又何必去浪费力气。

很久之后,他问过我,如果他没有注意到我,我是不是也会如同处理这件事情一样,将他也“处理”了?然后,随着岁月流逝,季节更迭,我将他慢慢视作习惯和理所当然,然后再当做随意一样,弃之不管,看也不看一眼……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怎么可能呢……

如果能够将他视作习惯和理所当然,那么更加不可能看也不看一眼了。他……是特别的存在。仅仅一眼,我就如此确定。

今日吃饭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从排队的长度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他们一行人则在队伍的中央,继而渐行渐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烦躁的神色,因为会排上许久的队。在一个教众不停地点菜的时候,我偷偷的望向他所在的地方,看见他将手搁在那个白衫的男子的肩上,然后笑着说些什么。

吃过之后,我慢慢的踱步到了去往灵山山顶的必经道路上。望着那条小路,沉默的看着。

不知道呆滞的站在那里多久了,等回过神来时,已天晚。再次的冷漠的打量了周围一切,夜叉之令和孔雀之仗不远,可感觉明明是咫尺之间,却那么的遥不可及。

而这也是我与他之间的永远难以拉近的距离。

翌日,其他都出去办事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守。

我站在窗前,望着自己原先的位置,心里不禁黯然。待到午时之时,我没有出去。今日不知为何,没有食欲。

就这么过了几日。

这几日,除了喝水,便是晚上去膳堂吃一点东西。虽然吃得很少,却不觉得饿。

翌日,他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瞳孔之中,往昔能带来欢愉之情的这一瞬间在这一切,却不知为何,有点落寞和枯燥。

空洞着眼神凝望着他所在的地方,却意外的没有倒映出他的身影!?就在我即将移开视线之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与我对上视线。瞬间,脑海一片空。

想要移开却又觉得可惜与不自然。然而,心跳的加速导致胸口如窒息般难受,使得我不得不移开视线,好让自己得以缓息。

我承受不了那样的眼神,那是再次给与陌生的告示的眼神。

每每想到,心率就失去平衡。压抑着,害怕打破自己所规限的构局。就这样,这样就好了。自己,只要偶尔的幻想就可以了。自卑的幻想着,就理应知足了。

而这一切,且当作我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仅此而已。

可是,命运弄人,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而我,在退缩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刚好到了他的面前。

那一夜里,月光清冷的洒落世间,不论繁华还是喧嚣热闹,亦或者温情,都被黑夜覆盖,取而代之,除了安静便是清冷。

夜里,是我唯一可以面对自己真实的时刻。

清水湖便,我凝望了片刻月亮,望了望山顶。那时的我不知道,十几年后,有一个女子,几乎将山顶的雪原当成了家,许多人都戏谑说,她是要住在那里,与冰雪相伴渡过一声。

可是却想,她不是将雪原当做家,而是坟墓。

一个可以埋葬她的坟墓。

言归正传。

我退下衣衫,慢慢的走入水中。

本以为,这样寂静的夜里,除了我,大概只有鬼魂才会出来飘荡吧!前提是,要有这东西才行。

可是,我遇到了比鬼魂更让人可怕的存在——那个今日决定将之当做一个不该遇见的人。

他是鬼才。

不论多么普通的药草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也能够将之化腐朽为神奇。我曾经听说过他的许多事情,其中之一便是用最普通的陈皮当归这两种补身无害的药,制成了一种毒药。这种毒不害人,最多让人睡上一两天。如果不仔细诊断,一定会将之当做死掉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每个人都为他的才华智慧佩服,也为他爱则爱恨则恨的处事方法很欣赏。

总之,他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他人真的太冷了,对不喜欢的人十分是太刻薄恶毒,喜欢的人有没几个的话,念生教的那些姑娘,一定会拼命的追他吧。

我从来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

他素来冷漠的眸子闪了闪,看着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若是平日,看到这样子的他,我一定会觉得很欢乐,甚至是可爱。可惜,现在我笑不出来。

因为,我的秘密暴露了。

我,是女子。

这个事情,在一刻钟之前,只有教主知道。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似乎有些窘迫,慢慢的侧开头。

我随意的洗了几下,就上了岸,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没有让他为我保密,没必要说。那样不仅仅欲盖弥彰,徒增麻烦,更因为他不是会多嚼舌头的人。

他,我了解得不多,几乎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也因为自己从未问过,听来的消息都是人家愿意说的。因此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但是,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定的。

几天之后,他又来了。

这一回,不是来办事,而是站在我面前,哪怕是不理会他,他也站着。站了一个多时辰后,他就走了。

如此十几天,我终于有些不耐,看了他一眼。

我不懂他这是为什么,却也从来没想过他是来追求我的。因为,这太诡异了。若不是他拿眼里多半是疑惑和沉思,我还以为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他才这么天天来瞧我,因为不能动手杀我,便想要以眼神杀死我。

很久之后,我问他,当初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说,我在确定。

至于确定什么,我没问,他也没说。不论如何,只要有了结果,过程是什么,造成这一切的真相又是什么,我没有丝毫兴趣。

大约半月之后,他又到了我的面前。

此刻,依旧没有一个人,他来的时候,似乎选了时间,总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来。在他人回来时离开。

我知道,他不是在避讳,而我在守护。不过,这一点我是很久后才知道的。他了解我,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注意,便不在别人在的时候过来。因为,不得不说,他很引人注目。

他问我,要一起去沐浴吗?

他问得很直接,直接得显得轻浮。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着实是轻浮了。但这直接轻浮之下的意思是什么,我懂得。

我沉默的看了他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和他之间,相处方式很诡异。大多数是时间,都是沉默。我们没有用过多的言语交谈,更多的是陪伴。

对于我的身份,我只告诉他,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必须扮作男人。而他,也了解。不问我这不得已的原因是什么,就如我不问他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我是女人,而他不小心看到我的身体了?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但,一切真相如何,我不想去问。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陪伴和守护。就如曾经说过的,当彼此变成习惯,自然而然……

这么多年,他和我在一切,从未揭穿过我的身份,任由别人误会。甚至还被人当做笑料戏谑。因为,那些人总是在猜测,我们俩,谁上谁下……

而这么多年,我只习惯他一个人在身边,我也只对他一个人显露情绪。

对于我这样那个,他很高兴。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公开我的身份的原因之一。

因为,虽然他看起来很淡漠冷漠,其实独占欲很强。

我想,我会和他一直如此,没有潮起潮落,一起都是平平淡淡的,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