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流

第六章（第三节）

回到昆州，成吉便打电话约田野吃饭。并开玩笑说有好长时间没见面，有点想他了。

田野在电话里笑着说，难得你这样一个重色轻友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真诚与否，我都信以为真好了。

见面之后，成吉才想起田野没有如期当上总编的事。于是便问田野故障究竟出在哪里。

田野笑了笑：我的成大老板，你觉得那个破总编还真值得我田野去争吗？

老野，你想不想当是一回事，人家让不让你当又是另一回事儿。既然该你当却没当上，那就肯定有故障。我是问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故障出在什么地方？

既然这个破总编我连当都不想去当，我管他什么故障和故障出在什么地方。

这不对老野，凡事都应该弄清楚。就是死，那也得死他个明明白白。

哎，你是不是以为我真受到了伤害，要成心来戳我的伤疤？实在是让你失望了成老板，我确实没把它当回事儿。

操，你们文人就是虚伪。我就不相信这件事你一点都没动心，一点都不在乎。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田野虽然嘴硬，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成吉的粗中有细。他看了成吉一眼说：不管你怎样认为，这些破事都不值一提。还是说说你的事吧。听说你最近挺红火，把个昆州大地弄得沸沸扬扬。

的确弄了件大事。接着成吉便把他兼并徐山造纸厂的前后经过简单地跟田野说了说。最后才说到他回成家庄去看瞎子大妈的事。

你的那些事，昆州日报都报道过了。哎，瞎子大妈好吗？

好着哪。看样子能活一百岁。成吉说：瞎子大妈真是神仙啊。我的那些事，谁都没告诉她，可她什么都知道。甚至连那里的水塘和山包都一清二楚，就像亲眼见过一样。

听成吉这样一说，田野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回去的时候没有去看望瞎子大妈。

哎老野，瞎子大妈说我天生就命犯桃花。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田野看了看成吉，知道这才是成吉今天请他吃饭的真实用意。他冲成吉笑笑说：桃花，一般泛指女色。

我也这么想。可又不敢肯定。真是这样，那有什么？

既然是瞎子大妈说的，那你还是最好防备一下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你这家伙泥水下得去，也太滥了。

操，也管不了那些了，走哪宿哪吧。连瞎子大妈都说命中注定的事，想脱也脱不过去。

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好。田野在提醒成吉的同时，似乎也在提醒着自己。因为他知道女色对男人又或的力量。

自从当了常务副市长之后，成源生的心思和精力，几乎全都用在了工作上，同徐雁的那种闲情逸致顿时消减了许多。偶尔有些冲动，也只是动一下心思，独自去做一些甜蜜的回忆。好在徐雁不是一个缠身的俗女，冷也好，热也好；密也罢，疏也罢，总也放心地惹不出什么情仇怨恨和祸乱。

今天晚上，成源生突然觉得自己那理智的闸门有些自动开启。所以，在陪完了一拨客人之后，他便不顾一切地开车去了徐雁的海滨住处。

徐雁正在屋里埋头写作，听到敲门声竟然遥远得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敲门的声音再次轻微响起，她才诧异地走去开门：谁呀，你为什么不按门铃？

雁子，是我。你最好别开门灯。

徐雁听出了成源生低沉的声音，不禁吃了一惊，赶紧打开屋门。

成源生一进门便不顾一切地将徐雁揽进了怀里，并用嘴唇紧紧地堵住了那张温软惊诧的香唇。他只觉得徐雁一阵娇喘，身子便渐渐地软了下去……

许久，徐雁才挣脱了成源生，并喘息着说：你这家伙，想憋死我啊？

憋死了也比渴死的好。

我还以为你从此只爱江山不爱美人了。

我早就说过，江山和美人，我全都要！

你这家伙，为什么事先连个电话都不打？你就不怕我屋里会有别的男人？

如果是那样，那我就跟他决斗好了！成源生说着就不顾一切地动作起来。于是，两个人也顾不得挪移上床了，就在地板上疯狂起来……

成源生觉得自己此时就像巨峰浪尖上的一片小小舢板，随着一阵阵惊涛骇浪的激烈起伏冲撞，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地浸泡漂浮，最终撞得窒息粉碎才从云端上跌落下来。而徐雁却紧闭着双眼，像一条愉快的小鱼，在一条清澈的溪流中穿游，好像只是由于不小心才汇进了江河，并最终在江河中翻腾沉没……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风平浪静之后，徐雁才喃喃地问了一句。

简直太美了。那一瞬间，的确美妙得让人痛苦。成源生说着打开了手机。

徐雁微微一笑：你们男人在这件事上的感受，真让人嫉妒。有时我真想去做一个男人，真切地体验一下你们男人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这很正常。恐怕也有很多男人想去体验你们女人。成源生说着笑了笑：我要是一个女人，谁想要我就给谁。要不闲着多浪费那宝贵资源？

徐雁顿时笑了起来：那你不就成了一个**了吗？

成源生刚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便示意徐雁不要做声。然后才开始接听：秋瑜，是我。有什么事吗？

源生，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陪完客人，正准备回家呢。

怎么晓雪刚才来电话说在海边上看到了你的车，打你手机也没开机。

哦，我刚才到海边走了走。手机也刚刚打开。就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成源生挂了手机便疑惑起来：怪了，我女儿怎么会看到我的车呢？难道她也来了海边？

现在的青年男女，都相当开放。没准她也像爸爸一样是来幽会的。

我女儿正上大学还没找对象呢。哎，我得走了。

要不要我再陪你海边走一走？

算了。如果晓雪真在那里，看到了不好。成源生说完便穿上衣服同徐雁吻别。

成源生来到停车的地方，认真地看了看，周围并无一人，于是便围着自己的轿车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在车门的把手上有一张纸条。借助灯光一看，果然是女儿晓雪的笔迹：爸爸，我看见你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成源生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但他却不知道女儿晓雪究竟是看到了他本人，还是只看到了他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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