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情旧爱
第十九章（第三节）
田野说：这些事，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从今往后，你要尽量收敛一些，别再那么锋芒毕露盛气凌人。说到底你算什么，不就是有钱，不就是一个造纸的吗？
成吉不服气地说：有钱怎么了？造纸的又怎么了？操，中国的企业，要是都能像我这样去做贡献，那咱们国家的改革开放，还要比现在再好上十倍。
可你们这些有钱人，实在是太幼稚了。幼稚得可笑。田野说：你们的确有钱，也确实在某些方面，为国家为社会做出过贡献。可在政治家眼里，你们算得什么？只是一粒小小的棋子而已。用着你们的时候，当然可以把你捧上天，也可以让你们去当先进当劳模，去当什么委员和代表。可是一旦你们不知天高地厚，膨胀得不受约束，就会反过来把你们当作反面教员，以警效尤。你就是份大，能大过禹作敏吗？
成吉看了看田野，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终归没能说出来。
田野说：你可以不服气，但从今往后，你必须小心谨慎，最好不要去做任何有违法律的事。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大事还好，要真是犯下了什么大事，我敢保证，他们这些人谁都不会再去保你了。
是成吉有些沮丧地骂了一句：妈的，怎么会这样？
这些事你去找过秋瑜没有？田野问。
成吉说没有。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摸一下真实情况？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对了，刚才我还忽略了一个细节。田野说：既然那次晚宴，宗副市长把秋瑜也拉了进去，而且借故走开后让她继续主持，我想，秋瑜绝对知道一些内幕。你应该马上去找她。
成吉点点头说：是该去问问她了。不过要去，那也得咱们一块去。打从源生走后，咱们都很少过去了，正好也顺便看看她。
田野说我今天就先不要过去了。你要想摸到真实内幕，就只能自己去。
成吉想了想，觉得田野说的有道理。于是便扔下田野，急忙去找房秋瑜。
成吉去了房秋瑜的家，房秋瑜很快便把那天宗副市长如何找她，如何请客的前后经过，如实地告诉了成吉。但事后都行长特意上门答谢，以及苗检察长和陈局长对她说的一些话，她却对成吉只字未提。不过她对整个事件的前后分析，跟田野的分析完全一致。最后，将成吉送出家门时，房秋瑜才关切地对成吉说：成吉，咱们是一个庄上的老同学，所以有些话，我也不怕你接受不了。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害人之心都不可有。说句心里话，就凭你对都行长那一手，别说是宗副市长和苗检察长他们紧张害怕了，就连我，都想把你从前送我和源生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退还给你。好在我现在已经跟源生分开了，我也算不上什么官。
房秋瑜的这些话，确实让成吉觉得十分憋气和窝囊。然而不管怎样，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都行长那自以为是的一击，既丢分又丢份儿，得不偿失。
这件事一直让成吉琢磨了好多天。但几天之后他便欣欣释然了。心想，去你们***那些个巴子吧，你们既然不敢沾老子的边，那老子正好省下些个小钱去打发要饭的。成吉什么时候都是成吉。没有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老子的地球照样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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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源生最终服从了徐雁，拒绝死亡，走上了手术床。
手术很顺利。而且顺利地度过了危险期。
当成源生恢复了生机回到家中时。明丽凉爽的天空已经不再了，一阵又一阵的北风撕落了城市街道上的最后一批枯叶，天空便开始零零落落飘起了雪花。紧接下来，零零落落的雪花便渐渐地演变成一场飘飘洒洒的漫天大雪。大雪覆盖了屋顶，覆盖了街道，因而也覆盖了整座城市。地处北国的昆州，是伴着雪的舞姿而潇洒从容地步进了公元新世纪的又一个年头。
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对成吉来讲，更甚。
成吉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几名警察居然会大咧咧地走进他的办公室。心中不禁一悸：哎，你们找谁？
你是昆州纸业集团总经理成吉吗？
不错，我就是成吉。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名警官马上向成吉展示了拘捕证：成吉，你因涉嫌组织和容留外国人卖淫嫖娼，被依法拘留！
成吉说，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是省市人大代表，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拘留我？
警官说：你放心，该请示的，我们都已请示过了，该办理手续的，我们也全都已办理了手续。
成吉想了想，马上拿起了电话，但却被警官阻止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可以随便与人通电话了。
成吉放下电话，有些沮丧地说：我交代一下工作总可以吧？这么大的一个企业，一旦垮台，就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损失了。请问，这个责任，你们担当得起吗？
警官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可以马上向你的下属交代一下工作，但要快！
成吉被依法拘留的消息，一夜之间便让昆州翻腾出无数版本，并在市井民间广为流传。有说成吉弄了一大批红毛和黄毛的外国女人，就像旧社会的窑子铺一样地供养着，专门让那些**的官员和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大款们去开洋荤；有说成吉上一次偷税漏税犯了事，最终就是用这些外国女人的丰乳肥臀，给一一摆平的；还有说那些外国女人已经被那些**好色的男人给活活地弄死了好几个，弄死了就偷偷地送到火葬厂一烧了之，没想到这一次又让他们给弄死了一名俄罗斯小姐，而且惊动了俄罗斯在邻市的领事馆。都说这一次成吉八成是死定了……
传言毕竟只是传言。然而在广为流传的传言中，一般都会有几分真实。尽管其真实的成分有时微乎其微，却总是或多或少地蕴涵和透露着某些事件的发展脉络和趋势。成吉的东窗事发，确实源自于一名俄罗斯小姐。但并不像人们风传的那样玄乎。事实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昆州一位很有权势的局长，因老婆随单位外出公费旅游，便找成吉要了一位年轻风***的俄罗斯小姐。不想这局长有一怪癖，每每晚上就寝，总喜欢含着女人**入睡，否则就会彻夜失眠。那位俄罗斯小姐起初不肯，但后来看在一百美元的面子上，便把自己的青春蓓蕾大大方方地交给了那位局长。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局长在睡梦中居然会做一个啃鸡肋的荒唐怪梦，执着地将她的一只**给嚼啃得一塌糊涂。当她于疼痛中惊醒过来时，一只**早已像一朵被风雨摧残了的花朵，血淋淋地凋落破碎了。她哭喊着跑出了房间，并打的去了医院。然而，她那只笔挺美丽的**，却已经破碎得无法修复。事后，那局长拿出十万元人民币让成吉和谷强从中给予调停私了。但那位俄罗斯小姐却狮子大张口地开出了十万美金的天价。气得成吉和谷强还有那位局长，干脆不予理睬。却没想到这位俄罗斯小姐竟然一怒之下报告了警方，于是便老鼠拉木锨地拖出了成吉组织和容留外国女人卖淫嫖娼和长期进行性贿赂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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