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老虎一出现,猴子俱成擒
作者:更待何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68

张桂芳原不欲战,倒非怕了,而是心有顾虑,不好下狠手出全力,实在不爽利。奈何势不由人,眼见众道兄昏死在阵前,仅余姜尚一个,还有受围之厄;如令众将去,又多半不济事。

当即大喝一声,赶出阵去,率先来取殷洪。

殷洪看见,虽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惜心下实惧,哪敢应战?急将阴阳镜一晃。

岂意张桂芳早知厉害,前世又曾躲过枪械子弹,颇有经验,见他动作,预先迎风变化,早将白光避开,再把缚龙索祭出,凭空就拿了殷洪。

张桂芳正欲抢到近前,先有马善纵骑赶来,又有温良祭出一宝,唤作白玉环,来打张桂芳。

周将躺了一地,张桂芳心知利在速战,急将八极枪一抖,正中白玉环;那白玉环质地甚脆,怎及八极枪坚挺?登时叫打了个粉碎。

温良气得大怒,急叫道:“伤吾宝贝,怎肯干休!”并马善一起,来取张桂芳。

张桂芳也不接战,大喝一声:“羽翼仙何在!”但见半空中一阵大风起,现出一只金翅大鹏鸟,两条钢爪探出,早将温良的脑浆抓碎;马善虽是来历奇异,不曾丧命,却也叫抓下鞍去。

马善硬吃一记,复将脑袋长出,又来拦张桂芳。

张桂芳大怒,但知他来历蹊跷,刀兵恐不能伤,就把枪交左手,右手狠狠一抓,仿佛要把满天灵气,尽数握在手心。随即纵骑冲来,迅速击出一拳,正中马善胸口;拳意迸出,劲力暴发,但闻雷响,早将马善碎成齑粉。

殷郊大战姜尚,原未尽力,看见张桂芳逞凶,忙将番天印祭出,转瞬化作数亩大小一座山峰,劈面压来。

张桂芳早有防备,又曾会过番天印,心知不能硬挡,却是看也不看,纵骑直冲,半途中俯身抓住殷洪的脚踝,提起在半空,照那山峰猛力掷去,复将穷奇一催,转往他去。

殷郊不意张桂芳这般无耻,真是又惊又怒,奈何道行不足,未能收放自如,番天印又去势甚疾,根本不及收力,刚把番天印缩小至半亩,稍稍扭转了些许角度,殷洪已经飞至,撞了个正着。

虽不曾伤到头部,四肢身体却难幸免;虽有紫绶仙衣相护,却也难抗番天印之威。

殷洪身不由己,根行又浅,撞上了番天印,岂能落到好去?半空中吐血数口,早已昏死过去,飞坠尘埃。

张桂芳却似早有意料,先一步赶到落点,使个卸力法门,又把殷洪捞在手中。

若非如此,只怕殷洪便有紫绶仙衣,亦要叫摔去半条命去。

殷郊怒冲斗牛,目眦尽裂,哪里会去细想?只知幼弟生死未卜,又落敌手。当即舍了姜尚,纵马来取张桂芳。

不防姜尚也不是好相与的,忽将打神鞭祭起,正中殷郊肩头,打下马来。

殷郊救弟心切,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取了雌雄剑,复向张桂芳赶来。张桂芳面带冷笑,拎起殷洪去迎雌雄剑;只把殷郊气得三昧真火喷出,奈何顾及殷洪,急收宝剑,不敢再攻,只将落魂钟摇动。

张桂芳身怀玄功,自己就会唤名之术,和那落魂钟道理相通,根本不予理会;淡然说道:“殷郊,看在汝师面上,给你指条明路,自己束手就擒,令弟亦能及时得到救治,否则玉碎俱焚,可别怪我不曾提醒。”

殷郊投鼠忌器,落魂钟又是无功,叹息一声,弃剑收钟,甘愿受擒。

姜尚见此情状,急忙唤来军士接手,抬了金吒、黄天化、殷洪等,缚了殷郊,率先护送回城。

商营中张山、李锦并非见死不救,实在是羽翼仙虎视眈眈,未敢轻出,眼看大局已定,只好收兵回营。

金吒等生死未卜,姜尚亦无心掩杀,刚待收兵;忽见张桂芳双目圆睁,两道毫光放出,四面巡视,时有停驻,冷笑道:“马善,你是自己出来,还是等我把你揪出来,再打上一拳?”

音未毕,但见一团灯焰亮起,马善将身现出,面色更见苍白,急道:“道兄饶命,马善愿降。”

即已愿降,自然不必再缚。

大军回城,姜尚及众将皆是默然不语,各怀心思。

只因张桂芳修为日深,虽然不是刻意,但也愈见强势;时至今日,风头之盛,几乎要盖过姜尚,更非众将可比,显然已经不是一个数量级。

将强帅弱,恐非吉兆;这就是大部分将官的心思。就连黄飞虎,亦失了攀比之心。

“我和众将看来是难解之局,于张桂芳而言,却是举手之劳。”姜尚确实有些感慨,但没猜忌之心,更多是羡慕和兴奋,一来是关系亲厚,二来是关乎命脉;寻思:“张贤侄的修为增长真快,几乎不逊于众师兄,恐怕用不了多久,或者现在,我就该称张道兄了。不过这样才好,他修为愈强,愈证明太极拳不凡,我愈是登仙有望。什么人间富贵,全是过眼云烟。以后却要更加用心地修炼那太极拳。”

张桂芳一脸淡然,仿佛全不在意,实则暗暗感应了姜尚及众将的心念,不觉轻舒了一口气。

至相府,文殊广法天尊、慈航道人见擒了殷郊、殷洪,又知马善已降,亦是愕然无语,互视一眼,面面相觑,一个寻思:“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费那许多周章?”一个忖道:“张桂芳何时变得如此强悍了?”

有这两位在,又把阴阳镜搜出,金吒等一众门人自然无恙。

由于顾忌广成子、赤精子,姜尚亦不好处置殷郊、殷洪,只说夜间升殿,好破张山。

众将散去,张桂芳携羽翼仙、马善亦先回府。

问过马善的来历,张桂芳笑道:“即是如此,也不算外人,你安心养伤,莫要再生事端。待燃灯老师至时,吾自会为你说情,索性不曾犯下大错,料想燃灯老师亦不会见怪。”

原来燃灯有一盏宝灯,马善正是盏上的灯焰,算是器灵成精。虽是不惧刀兵火焚,但也不是没有弱点。之前叫张桂芳一拳打去,竟伤了元神,可见有利便有弊。

是夜,姜尚升殿,吩咐兵马劫营;其时张山势尽,西岐又是将强兵精,姜尚和张桂芳都未出战,皆留在殿中等候消息。仅由由黄飞虎、邓九公、南宫适、风林统军,四面围打,便已毫无意外地破了张山。

收兵纳降之后,论功行赏,又是一番忙碌,不叙。

接着,杨戬、雷震子回来;广成子、赤精子随后亦至,见了殷郊、殷洪,免不得一番斥责。殷郊本就不曾变心,只是受殷洪所累,方有今日,自然归周。殷洪见了赤精子,心中早怯,慌忙认罪,亦归西岐。

说服了弟子,或者说仅是斥责,广成子、赤精子又来谢过张桂芳,皆道:“若非贤侄,几乎误了大事。”

张桂芳泰然处之,只笑道:“原属一门,合该如此。两位师叔不怪弟子下手太狠,弟子已是庆幸。”

赤精子确实有些怪怨,不过想到土行孙,两相对比,殷洪已经幸运多了。

谢过张桂芳,广成子、赤精子又来嘱咐殷郊、殷洪:“过去的就算过去,一来皆属玉虚,不该记恨;二来张桂芳是个狠人,能不惹,尽量别惹。三来张桂芳确实已经手下留情,金蛟剪的威力,俺们可是亲自体验过,一旦叫插在身上,绝对是一尸两断,全无幸免。”

殷郊颇明事理,心下虽有些不满,但也不曾记恨,毕竟已经圆满解决;殷洪则是即恨且惧,惧大于恨,又见老师都这样忌惮张桂芳,哪里还敢招惹?

张桂芳自然不知这些,他自问心无愧,心安理得;又忙于配合姜尚整顿三军,根本不曾将殷郊、殷洪放在心上。

未几日,燃灯忽然来至西岐,问姜尚道:“当日会破十绝阵,太极图可还在?”姜尚据实而言,燃灯又道:“太清圣人闻说张桂芳创出太极拳,十分高兴,特命将太极图暂付张桂芳参悟。”

姜尚即惊且喜,忖道:“张贤侄,不,应该称张道兄了吧?太极拳竟能得到太清大老爷的认可,可见其神异,只要我能坚持修炼,登仙终将有望矣!”忙取太极图,转交给燃灯。

燃灯亲自将太极拳交付张桂芳,则是另一套说辞,道:“吾已将前言转告掌教,掌教十分重视,奈何封神劫起,难免有用到西方教的时候,动作不好过大,只命你我多加注意,谨守密秘。又亲自到八景宫,面见太清圣人,求来太极图供你参悟,如无特殊情况,五百年内,太极图就归你了。”

张桂芳接图大喜,又谢过燃灯,说道:“其中定有燃灯老师美言,桂芳自当铭记在心。”

不意燃灯笑道:“贫道只是据实而言,不敢居功;严格说来,贫道却是沾了你的光,掌教已经许诺,只待封神结束,就将琉璃宝盏赐下,助我成道。另有一册敕命留中待发,只等封神结束,便加你为道门总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