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巧解尴尬
作者:吾为啊渣      更新:2019-10-18 22:42      字数:3825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躺着,一人趴着,堆叠在一起。云芝没有女人得尖叫,初八还没在认出云芝真身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鼻血滴在云芝的留仙裙上。

还是王芳玲先回过神,毕竟一见钟情啊!心思自然也是有异,“啊!”一声尖叫,王芳玲提着襦裙,也不顾礼仪,直接扑将过去。大喊着“初八哥哥,你受伤啦,你流血啦,你快起来啊。”便拽着初八的胳膊,要将初八拽起。奈何年纪小,又是闺秀,没得什么力气,也不懂得什么法子。一番吃力,初八才回过神来。这时其她的女子也围拢上来,你拉我拽,我拥她扶,将初八云芝二人分开扶起。

初八好不尴尬,赶忙拿出刚才王芳玲的手帕,仰头擦拭着鼻子。好容易鼻血止住,一瞧云芝,胸前点点鲜血,又慌乱的擦拭,红腥之处变得更大了。

到底是富家公子,初八回神道:“众位妹妹莫要走动,我带云芝妹妹换身衣服,马上回来。”也不顾的众女回话,拉着云芝的手腕,夺门而出,而云芝就这么被初八拉着,也不说话,两眼迷茫。初八到底是认出了她,会不会又是一出《梁祝》?小女儿的各种思绪出现在云芝的脑海。

晚春的时节,丝丝细风,和醺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只小虫穿行在草丛中,寻找着今天的食物。一对佳人奔跑着,身披阳光,满面欢喜。初八曳着云芝的玉腕,向前小跑,稚嫩的脸庞尽是小孩子般满足的喜悦。初八回头看了一眼云芝,目光相对,云芝的脸上登时升起一片红晕,瞬的底下头去。“哎呀,看人家干嘛,好好走路不行啊!害羞死了。”云芝脑中传来一个声音,“好开心哦。”

初八带着云芝,寻之东厢房。这是初八二姐初雪的房间,因弟弟的高中,初雪也从娘家回来,一为弟弟庆贺,二为见见父亲。赵良远二十岁从军之时,刘如琦才刚刚有孕,初雪生时赵良远还是个奶兵。六年的塞北战争,初雪第一次见到父亲时,已有五岁。五岁的孩童刚刚记事,第一次见到父亲时,初雪竟不敢与父亲相认,还是刘如琦劝说了三天三夜,恩威并施之下。初雪怯怯的叫了声“爹爹!”塞北苦寒,北鞑野蛮悍战,背后即是家乡,战事若败,妻儿老小就都会被掠为奴隶。战争紧绷着每一位羽凉军士的头弦,而今的一声“爹爹!”令赵良远虎躯一震,登时的放松和愧疚,让这位已身经百战的将官,兀的哭出声来。先是小声抽泣,慢慢的大声哭泣。而五岁的初雪则感觉自己犯下大错,赶紧过来用袖角擦拭赵良远的眼泪。赵良远抱起初雪,哭的更厉害了。

每每想到当年情景,初雪就感觉心中有愧。当年也是五月份的春天,今日也是五月份的春天,初雪在梳妆镜前又想起当年往事,不觉眼眶一热。

“当当当”的敲门声,拉回初雪的思绪,还未疑惑就听的初八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二姐,你在吗?”“这么快就开始午宴了吗?”初雪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就在敲门之时,云芝已将腕子从初八的手中抽出,再是相熟,该拘谨的还是要拘谨些才好。

初雪在屋中问道:“在呢,这么快要开午宴了吗?”而后又吩咐丫鬟前去开门。丫鬟引着初八和云芝进到屋中,见到初雪。初八客气的道:“二姐,弟弟有事要你帮忙。”而初雪则是戏笑的道:“你这小人精,才不到半天就有互许的女子了么?”赵初雪今年已三十有七,早已嫁作妇人,加之保养到位,又有些微微发福。其风韵气韵能让凡夫俗子的眼睛冒出火来,但是现在初八哪有心情欣赏姐姐的美貌呢?

见姐姐的戏笑,赶忙的回道:“二姐,莫要再戏笑,弟弟今日有些麻烦。”“什么麻烦?”初雪问道。初八走道初雪面前,附耳细声的将刚刚的事情一一说明。初雪居然噗的一笑道:“原来如此,换身衣服倒是不难,不知你怎么和人家父母交代呢?”初八早已胸有成竹的道:“云芝妹妹刚刚突流鼻血,沾脏了襦裙,特到二姐的房中,借用一身衣衫。”说着的声音也变大,特意让云芝听到,初八转头侧目一识云芝,而云芝也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表示赞同。

初雪很是欣慰的道:“你先去洗漱,我带云芝去找身衣服。洗干净你的鼻子,小人精。”初雪笑呵呵的引着云芝到内室挑换衣服,初八则是好好洗漱一番后,静静等着云芝和二姐。

约么半炷香的功夫,云芝便换了一身淡红色留仙裙,百花分肖髻,还未带上的素纱,显露出稚嫩俏丽的秀脸。本小女儿的媚态,却让习惯云芝男装的甚是拘谨,而云芝也有些扭捏,一人似是迎娶的新姑爷,一人似是待出嫁小媳妇。还是已经人事初雪率先打破尴尬,上前道来:“换了衣衫,洗净面庞,演武厅还有一众闺秀呢?小人精,你打算怎么办?”被初雪一问,初八还是有些头疼起来。那一众闺秀该怎么让他们闭口不言呢?

片刻的功夫,初八便道:“我有一计,不知。。。。”

初八在前,初雪、云芝在后,再后面陪着两个丫鬟。初八脸色有些难堪,初雪面带愠怒,云芝的脸上更有些苦楚,似是受了什么委屈。待进入演武厅,初八的脸上就挂满了笑容,初雪也是面带微笑,但是云芝的脸上还是有一些明显的苦楚。初八见一众豆蔻还在厅中,赶紧欠身施礼道:“众位妹妹久等,见谅见谅,我与众位引荐,这位是我二姐,名唤初雪。”众女听闻,施礼齐声道:“初雪姐姐好!”初雪也作了回礼,随即便有些一丝愠怒的道:“你们中还有何人习练过武艺啊?午后可以兴趣与姐姐切磋切磋?”众女茫然,这些十三四岁的女子那会习过武艺,顶多是有些防身之术,而云芝显然是防身术学的过多。而那一丝愠怒众女也是感受的到,初八与云芝的切磋,自然是让这位二姐有些不悦。

见众女茫然,初雪又道:“既然没有,那可有好习女红的,姐姐的女红活计如何,你们可以问问芳玲。”王芳玲听闻初雪提及自己,今日又在这侯府中,便欣喜的道:“是啊,我自幼和初雪姐姐学习女红,你们看我这袖边的梅花,就是初雪姐姐教我的呢。”众女上前观瞧,只见那参差错落的粉色梅花,极为精致,犹如梅花自然落地,栩栩如生,在她们这般年纪,没有高人指点是绣不出的。

众女欣然,齐齐施礼道:“我等愿意接受初雪姐姐教诲。”这初雪已是三十有七,做她们的娘亲是足足够格的,但是今日被人唤作姐姐,心中甚是愉悦,便一一应下。交代道:“初八你带着她们先回大厅吧,午宴快要开始,莫要耽误。”初八道:“是的,二姐我这就带她们回去。”随后又对身后的两位丫鬟吩咐道:“你们,去准备些针线绣帕,下午我要教众家爱女,修习女红。”说完便对众女道:“姐姐先走一步,你们跟着初八先回吧。”走过云芝身边的时候发出一声能让众女都能听到轻哼,以示对云芝失礼的不满!

都是大家闺秀,而这云芝竟然先失礼与主人家,人家不乐意也是自然的。她们不知云芝与初八的关系,都觉第一次来主人家做客,哪能舞枪弄棒?简直失礼至极!好自失了礼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面带素纱,略显神秘又有一身武功的云芝,碍于初见薄面不便与人说道。

初雪吩咐丫鬟去准备女红所用之物,独自行至二进房的偏厅。大夫人刘如琦,二夫人田静,与一众美妇正在说着家常,欢喜之声不绝于耳。初雪入房中,站定施礼道:“娘亲好,二夫人好,众位夫人好。”刘如琦起身引荐,说与众夫人:“这位是我的二女儿,初八的二姐,初雪。”薛慧也起身补充道:“我与初雪相识已久,即是咱们幽凉城的闺女,也是清原县县令李义的夫人。”众美妇皆起身施礼。

介绍完毕后,初雪对着唐芷彦道:“梁夫人,刚刚令爱伤风破鼻,沾染了衣衫,我已命人为云芝姑娘换了身衣衫,正在我的房中休息。”唐芷彦闻言有些焦急的道:“初雪,你可方便带我去看看云芝。”“夫人与我来吧。”初雪道。唐芷彦也对众美妇欠身失礼道:“小女娇弱,芷彦失礼。万望见谅。”众美妇皆回礼示通。刘如琦道:“初雪,若是云芝身有不便,你早些派人去那些汤药。”初雪道:“是的,娘亲。”

初雪便引着唐芷彦去了东厢,两人走在路上,见身旁无人,而唐芷彦一脸担心之色。便微笑的试问道:“梁夫人,不知令爱在家中时修习的是女红多些,还是诗书多些?”唐芷彦不知初雪的用意,便据实回道:“女红略有修习,但诗书多于女红。”初雪再次探问道:“看来令爱是喂习阅诗书才女,我听初八讲,他是喜欢修习诗书的才女。”唐芷彦不禁好奇起来,询问道:“我在这幽凉城中听初八的传闻不算少,自知他是位少年英杰。但是他所喜欢的女子类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的话可是当真?”初雪在初八还未生之时便已嫁人,怎么会对初八如此了解呢?

初雪看出唐芷彦的疑惑,徐徐将缘由诚恳的道来:“我虽早已出嫁,可我这弟弟自幼喜与我相处,每每见他,他都会与我说些心里话。况且这初八快到了婚配年纪,我便早早问及与他的喜好。”唐芷彦疑惑顿解,又见初雪如此的诚恳便道:“我家小女好诗书,这几年在学府中又习六艺,御马武功也是有些的,不知令弟可否喜欢?”唐芷彦不禁有些担心自己女儿的喜好习惯。

说来也巧初雪也是有些武艺女子,初八习武的启蒙还是由这初雪教习的。初雪见唐芷彦又是面露担忧之色,便爽笑一声道:“既然夫人知道令爱修习武艺,我就不再与隐瞒夫人什么。我这小弟刚刚与令爱在演武厅切磋武艺,拙弟因运功至气血上涌,又认出这云芝是他三年的同窗。所以一时记得,气血破鼻而出,沾染令爱的裙衫。不是令爱有疾。”听的这话,唐芷彦一颗悬着心落地,还真以为这云芝闹了什么乱子出来。

心中将初雪所说细品一过,便是开朗起来,很是欣悦的道:“既然如此,还是小女失了礼数。万望见谅。”初雪见着唐芷彦如此深明大义,便赶忙回道:“拙弟冒昧,害令爱有难。还是请夫人见谅。我已答应其她家的爱女,调教女红。夫人放心,今日这事已经是过去。”唐芷彦与初雪不是很熟,但是见她办事如此妥帖。心中甚感欣慰,只是家中的次女办事便是如此周到,那作为长子的初八,前途也是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