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作者:苏子眠      更新:2019-10-31 15:27      字数:3111

因为喻老太爷身子不好,喻敏便趁机住了下来,也不像往年那样,住不到两天就着急回家。

她发现自己说不过喻君,想要耍横对方压根不吃这一套,呛声几次之后就也老实下来。

阮东林是从喻芷口中得知喻老太爷生病的,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买些东西去探病。

喻芷见状酸溜溜地说:“你看看,一说起喻家的事,你就紧张得什么似的。”

“我就是为了帮我义父完成这个心愿,等事成之后,我就立马娶你,不带多看别人一眼的。”阮东林一脸恳切地说。

喻芷见他这样一脸紧张,心情顿时好转,靠近他怀里,指尖在他胸口胡乱划拉着说:“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只要住在你心里头的人是我,别的我都不在乎。”

阮东林低头含住樱唇,把喻芷吻了个七荤八素,这才缓缓分开双唇道:“你自己说,我心里头装着的是谁?”

喻芷红着脸却又幸福满满地说:“是我。”

二人才刚刚分开,喻芷就已经很忍不住开始想念阮东林,心道反正他要去喻家探病,不如自己也过去看看,这样还能再多看到他一会儿。

阮东林买了些温补之物,又挑了几样点心,拎着去喻家探病。跟着门子穿过夹道,离着老远就见垂花门口站着个青衫少女,远远看去隐约像是喻大姑娘,却又不敢确定,但还是抬手理了理衣领。

“阮公子。”喻君是特意等在垂花门口的,“多谢您惦记着,还来看我祖父。”

阮东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喻君,见她皮肤白皙细腻如上好的和田籽玉,黑亮的眸子清澈灵动,睫毛浓密挺翘,连简简单单的眨眼都比别人多出几分风情。

纤薄的红唇在眼前一张一合,让人看得挪不开眼,连对方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阮公子?”喻君见他这份模样心里直犯恶心,自己前世是有多瞎,竟然能把这种带着赤|裸|裸|情|欲的眼神看成爱意款款。

“姑娘刚才说什么了?”阮东林猛地回过神来,忙做出个沉重的表情解释道,“我担心喻老太爷的身子,竟然走神没听到姑娘说话,当真是罪过。”

“没什么,我只是说让阮公子跟我进来。”喻君尽可能温柔地说话,自己轻提裙角迈步进门,回头冲阮东林甜甜的一笑。

阮东林被她笑得半个身子都酥了,礼物都差点儿脱手。

这一路走进去,喻君轻声细语地跟阮东林说话,不时冲他展颜一笑。

阮东林见状不免得意,心下越发认定喻老太爷是看好自己做孙女婿了,不然喻大姑娘怎么可能对自己露出这样温柔小意儿的模样。

探病之后,喻君又亲自送人出来。

喻芷从家里赶过来,一进园子就看到阮东林正踩在回廊的靠椅上,一手扶着廊柱,一手努力地朝树枝方向够着什么。

顺着阮东林的指尖方向看去,只见枝头上有只小鸟,一侧翅膀似乎受伤了,不自然地支棱着,怎么扑棱都飞不起来,只能用小爪子死死抓着树枝,无助地啾啾乱叫。

阮东林将小鸟拢在手心里托了下来,捧到喻君面前,唇角带笑地说:“喻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喻君垂眸看着小鸟,忧心地说:“也不知这翅膀还能不能长好。”

阮东林个子高,从他的角度居高临下地,正好能看到喻君圆润小巧的耳垂和白皙修长的脖颈,优美的线条延伸下来,没入衣领之中。

“姑娘打算如何安置这小鸟?”阮东林见喻君看着那小鸟发愣,以为她是不知如何是好,便又折了几根柔软的枝条,随手折绕几下便做成个简易的鸟窝状,然后将小鸟放置其中,交到喻君手中。

喻君接过鸟窝,用手指轻抚小鸟的脑袋,莞尔一笑柔声道:“多谢阮公子,这鸟儿若是能得救,也有公子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白皙的指尖在褐色的鸟身上轻轻滑过,似乎是在安慰小鸟。

小鸟不领情地东躲西躲,却不知阮东林正看得心痒难耐,暗道这鸟儿不识情趣,这样好的艳福都不知道珍惜。

喻芷在一旁看得银牙暗咬,终于按捺不住走出去道:“姐姐,家里这是有客人啊?”

“阿芷,这是阮东林阮公子。”喻君微红着脸给二人介绍道,“这是我堂妹喻芷。”

“阿芷姑娘好。”阮东林冲喻芷使了个眼色,生怕她一个忍不住当场发作出来。

喻芷强压着心里的醋意,颔首道:“阮公子客气了。”

喻君前脚送走了阮东林,在回头见喻芷也没了踪影,唇角不由挂上一抹冷笑。

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眉来眼去,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呢!

书雁捧着鸟窝问:“姑娘,这鸟儿怎么处置?”

“找人来看看能不能治好,好生养着。”

“可这是姓阮的那人……”书雁脸上挂着几分不情愿,按照她的想法,就该用扫帚把阮东林打出去。

“与他什么相干,这大小也是条性命呢!”喻君用指甲逗弄着小鸟还有些嫩黄的小嘴,“等养好了让阿芷天天能看见多好。”

书雁闻言眼睛一亮,这才高高兴兴让人把小鸟捧下去。

“大姑娘。”喻敏身旁的丫头香钏过来,“我们夫人身上不舒服,可老爷和太太偏生都没在家,奴婢只好来找大姑娘,求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喻君虽不喜喻敏,但她毕竟是客,若真是病了,自己身为主人,总不能不管不问。

她一边打发书雁去请大夫,一边问香钏:“姑母是哪里不舒服?”

“奴婢也不晓得,只是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说是疼得厉害,奴婢们都靠不上进前,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这才来求大姑娘的。”香钏这话说得小心翼翼,此番回门住的这些日子,大家全都看得清楚,姑奶奶跟大姑娘就跟犯冲似的,说不到几句话就能顶起来。

喻君跟着香钏一路来到喻敏住处,在外间就听着内室里传出翻身和□□的声音,但是听得并不真切。

她挑起帘子进屋,口中道:“姑母还疼得厉害么?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去了,您且再稍微忍忍。”

又往里走了几步,见床帐四面都放下来,心下不免有些狐疑,扭头正欲问香钏,却发现哪里还有香钏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连房门都已经关得死死的了。

喻君心道不好,她当真没有想到,喻敏会在自己家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还不等想出法子,就见床帐一阵乱摇,一个人从床上跌落下来,虽然没瞧见正脸,但身形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吕昊。

吕昊似乎被脚踏撞疼了,身子弹动两下,呼吸粗重,口中发出压抑的□□。

喻君随手在桌上抓起个漆盒,心想这人若是过来,便先给他来一下子。

吕昊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奇怪,他蜷缩着身子像只虾米似的伏在床边踏脚旁,把脸紧紧贴在地上,过一会儿换个地方,再次将脸紧紧贴上地面。

喻君虽然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但是猜也能猜出来,他这怕是被人下药了。

“该死!”喻君没想到喻敏竟然这样丧心病狂,这分明是想让生米煮成熟饭,逼老太爷和自己同意这门婚事。

吕昊听到声音,抬头朝这边看过来,他的瞳孔微微扩大,眼神涣散得根本看不清东西。

他拼命压抑着体内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冲动,声音沙哑地说:“姑娘,请你出去。”

喻君听了这话直翻白眼,我倒是想出去呢!

吕昊这份自制力颇让她刮目相看,不过此时更重要的是如何出去。

喻君在房里转了一圈,门窗都被从外面闩住了,她直接抓起一把圈椅,用力砸在窗户上。

但是她力气太小,砸了几次都没砸开,双手却已经有些脱力,实在再也抡不动椅子。

“喂,吕公子……”如今屋里只有两个人,喻君自己砸不开窗户,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吕昊,“你现在还有力气么?这窗户我砸不开……”

吕昊简直要疯了,这个女人是脑子有病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已经很是不妥,自己现在还是这样的情况,她非但不怕,居然还向自己求助?她难道就不怕自己突然兽性大发?

喻君见他不说话,又道:“与其这样被困在一起,倒不如你来试试看,若是砸不开我再想别的法子。”

吕昊忍无可忍,猛地翻身起来,踉跄着走到窗边,双手死死抓住圈椅的扶手朝窗户砸去。

这一下力气用得极大,他恨不得把身体里翻滚的热流跟心底翻腾的怒意全都发泄出来。

圈椅撞断,木屑四下迸溅,窗户总算被砸开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