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高卢的和平(7)
作者:落山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97

帝国军将领争相请求领军追击,将战争进行到底,他们认为高卢军现在正处于最衰弱的时候。** 首.发 Shouda8.com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领军的高卢公主拥有他们不敢想象的果断和魄力。

维苏休斯理解高卢军队的秉性:出战奋勇争先,接战奋不顾身,作战各行其是。她本来想冒险亲自领军夜袭,这样,以她的威望,或许能约束军队知难而退,避免黑甲军死战到底,遭到部将们的坚决拒绝后,她心里认定黑甲军完蛋了。

帝国军将领不会想到维苏休斯会做出这样果断的决定:既然黑甲军将全军覆没,就没有必要留下来接应他们;领主军过于散乱,索性不如放弃他们,在后方召集新的领主军。

所以,在丹尼•萨乌尼特横扫领主军,自以为功绩赫赫的时候,维苏休斯和编制完整的里昂军早就撇下这里的一切,以几块的速度返回勒皮尔斯城下。她原本打算在击败林枫后,直接命令勒皮尔斯投降,现在,她决心在林枫返回之前,将这座城市攻下来。

没有林枫和帝国军的勒皮尔斯,尽管城防坚固,终究没有挡住公主的宣传和猛烈的进攻。里应外合之下,亲信军队不过一千余人的卡泰蒙只坚守了一天,众叛亲离之下,被最信任的部将砍下脑袋邀功,一家老小被杀个干净。

“即使在堕落之城,也不要小看德鲁伊和精灵公主的号召力。”塔司久斯的预言应验了。

勒皮尔斯城以浓重的礼节迎接精灵公主的到来,就像他们从来没有背叛过高卢和高卢的信仰一样。这些见风使舵的人,他们亲眼见到帝国军狼狈突围而去,见过公主军队的衔尾追击,现在公主殿下重返城下,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林枫军完蛋了。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战败而来,说不定,他们就会紧闭城门,负隅顽抗到底了。”维苏休斯努力克制心底的厌恶,尽量做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她相信,她的高傲和不屑,正是堕落之城的居民所盼望的,她满足了他们的期望。

里昂军即刻接管城市的所有物资仓库,所有的物资被清点打包,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堆积起来烧毁。城中豪强发现里昂军忙于清理仓库,他们灵敏的嗅觉很快发生了作用,他们推测到了确凿的事实:公主战败了。

勒皮尔斯人很清楚被围帝国军的实力,能让公主殿下战败而逃,他们发达的想象立刻制造了无数夸张的传言。后悔不已的豪强纷纷秘密联络,他们害怕即将到来的帝国军的报复,拼命想着该怎样将功折罪,得到林枫的赦免。其中一个豪强以不洁的念头收养了卡泰蒙的幼女,这时侯幸福的从梦里笑出声来,让嫉妒的人们愤愤地想:难道喜好萝莉就能得到神灵的眷佑?

维苏休斯查知城中的蠢蠢欲动,轻蔑地一笑,入城当天,她就接管了所有城中私军,这些豪强平时依靠私军欺压平民,一个个声名狼藉,没有军队,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要不是担心南卢格的法兰西军团,我完全可以在死守这座城市,耗尽帝国军的耐心。假若弗拉维斯不知道知难而退,我甚至能在这里彻底击败他。”维苏休斯狠狠地想。林枫在这个城市里只能依靠军队维持治安,凭着精灵公主的号召力,她轻易地得到了城中大多数居民的拥护。

丹尼得知高卢公主入驻勒皮尔斯,立刻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如果他能冒险优先进入这座城市,则他很有可能堵住高卢公主撤退的道路。撇下四处逃亡的领主军,丹尼领着军队立即向勒皮尔斯进军,他只能希望自己的补救不晚,至少能堵住大多数领主军在勒皮尔斯城与高卢公主回合。

赶到勒皮尔斯,丹尼得知高卢公主已经放弃城市,退往后方的塔里同(市镇名),这位后知后觉的军团长再次狠狠地敲了下脑袋,难得进入这被搬空的自由城市,继续追击高卢公主的军队。

林枫领着军队走的不快,士兵们都不怎么愿意继续前进,他们在寒冷的冬天里战斗了几个月,现在冰雪消融,又是最寒冷的时候,道路也又湿又滑,很多人病倒了。他不得不向士兵们承诺,到了勒皮尔斯后,他保证士兵们能够得到充分休息,在天气转暖,路况变好以前,不再出兵。这个保证,却又把将军们得罪了,士兵们的热情提上来了,消极怠工的将军却又将行军速度再次降低,美其名曰:爱护士兵。

勒皮尔斯城被高卢公主收复,林枫没有觉得意外,他委任卡泰蒙坚守城市并留下大量物资,本来的目的是为了迟滞高卢军的追击,卡泰蒙的生死根本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他从不认为卡泰蒙能守住城市,守卫城市近两个月,他很清楚城中居民对高卢民族存在的认同感,卡泰蒙的威望,远远不足以压制城中的反抗力量——做奸贼和叛国者,并不是仅仅出卖良心就能做好的。

“至于城中的粮食,烧就烧吧,我军粮食足够维持到西班牙援军的到来,他们又能带走多少呢?”

倒是丹尼自作主张的继续追击,林枫有些不高兴,他命令丹尼打头阵,但追过勒皮尔斯这样的军事行动,丹尼理当首先请求他的的授权。德西乌斯要求林枫给予丹尼的擅自行动必要的惩罚,分析说,这样轻率的追击一定会让军队遭受不必要的损失;汉诺•乌尔索当面没说什么,却在私下里鼓动将军和百夫长们,说丹尼这样的擅自行动不仅部将统帅放在眼里,而且是故意将战争扩大化,这样,就把中下级军官和士兵都挑动起来了。

关于丹尼的事情,军中传的沸沸扬扬,让林枫极为不快,抛开个人的喜好不谈,他其实心里是赞同丹尼的追击的,高卢公主军带着大量粮草,行军不快,追击袭扰一番,能有很大的收获。

阿塞娅某天对林枫说,军中还有一个传言,说他即将回罗马述职,帝国为他准备了浩大的凯旋式。考虑到林枫的功绩,帝国不会派出新的西班牙总督,将从四个军团长中挑选一位解体他的职位。至于林枫未来的去向,传言中说,皇帝将亲自签发命令,允许他进入元老院,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元老,或者说,林枫将失去军权。

“作为总督或执掌军权,我的年纪的确是太轻了。”林枫微笑着拢拢一脸担心的阿塞娅的头发,淡淡地说:“我迟早会失去军权,帝国不可能让我连续掌军二三十年。在元老院混混日子,到四五十岁,岁月抹去雄心壮志,这时侯我就能忠心耿耿地为帝国效劳了。”

“可是,如果传言属实,至少罗马的卡里鲁斯家族会提前传达信息。”阿塞娅以为林枫不明白其中的诀窍,着急地说。作为佣兵首领,阿塞娅在男女问题上或许单纯,在政治问题上,她的眼光已经算得上敏锐了。

“没什么,卡里鲁斯家族正处于最辉煌的时刻,一个封疆一方的总督,一个执掌帝国司法的大法官。可惜的是,家族族长,只能有一个,罗马没有提前给我信息,或许是我那位大法官叔叔终于说服了家族中的其它成员。”

林枫想了想,接着说:“最初家族大多数成员都希望我接任族长之位,因为我年轻,好控制,这样,即使让我成为卡里鲁斯家族族长,又有什么意思呢?”

阿塞娅努力想从林枫的脸上看出点深藏的意图,她看到的却是平淡的神情,她的心里莫名的悲伤起来,觉得眼前的男子承受太多的委屈了。

“不管怎么样,我和我父亲都支持你。”

“当然,我相信你。”林枫有些意外,阿塞娅的神色过于郑重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阿塞娅轻轻说。

卡里鲁斯的附庸家族,军事上以列克苏斯和楚鲁最强,除了目前在林枫帐下服役的阿德巴尔和阿克巴•楚鲁,还有希腊舰队的指挥官普洛托•楚鲁和禁卫军中服役的波米尔卡•列克苏斯。这两个家族一直效忠于铁血公爵,林枫是他们效忠契约的直接继承人。

“罗马的卡里鲁斯家族既然能够怠慢弗拉维斯,他们肯定已经获得这两个家族的效忠了。”阿塞娅自从听到传言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身为女子,她并不能知道太多家族内幕。她相信父亲对铁血公爵的忠诚,也不会背叛铁血公爵的儿子,但是,她也要担心列克苏斯家族内部的分歧。

林枫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他返回罗马,他仍然有办法控制西班牙,西班牙商人是他的后盾;没有军权,他手上仍然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羽林军和唐军是他的私军,他有很多办法避开帝国简陋的法律,贵族骑兵营将西班牙贵族绑在他的战车上,他有三十万预备军;他手上有足够领军人才,西班牙四个军团中,半数的将军和他关系深厚,一半以上的百夫长私下效忠于他。

没有授权就不能征集军队,但林枫相信得到授权并不困难,帝国的边境战争从来没有平息,只要有战争,他这样的优秀统帅,总是能很快重新得到重视的。

林枫没有想到的是,阿塞娅最担心的不是他的前程,她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家族的利益迫使她离开林枫,她该怎么选择?没有家族的支持,她一无所有,难道到时候,她孤零零地陪在林枫身边?

“我们在勒皮尔斯等待援军,等待冰雪消融。”林枫对将士们说,他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复杂目光,他肯定,其中绝没有幸灾乐祸或者同情,那些目光,只有希冀和狂热的崇拜。他们希冀自己在离去之前给他们更好的安排,崇拜自己,因为传言中,他将得到一次大凯旋,皇帝将亲自为他授勋,战神殿将放置他的半身像。

“当然,凯旋、授勋、半身像,这些荣耀之前,他必须完成数个任务:收复卢格,迫使高卢投降(苛刻的和平条件)。具体的谈判事宜,据说外事祭司(负责外交的祭司)已经在半路上了。

“毕竟只是传言,哪怕军中都已经相信的传言。”林枫发觉阿塞娅自听到传言后一直不大高兴,仍然以为她是在担心他的前程问题,只好这样无奈地安慰她,他是绝不会告诉她他背后的安排的,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他不想让她更担心。

阿塞娅也没有说她真正担心的事,她说不出口,怕林枫难过,也害怕林枫因此疏远她,她不敢肯定,假若林枫意识到可能列克苏斯家族也将弃他而去,他会怎么想,又会怎样对待她。

P.S:勇士可以在沉默中爆发,我不是。

高中时候,班主任找了首班歌,至今记忆尤深,但再也没有听到过。后来听过不少版本,要么唱的很做作;要么唱的前段很无奈,后端过于激昂,像是无奈下对上天的祈祷(失败者向天呐喊):

没有人问我过的好并不好

现实与目标哪个更重要

一分一秒一路奔跑

烦恼一点也没有少

总有人像我辛苦走这遭

孤独与喝彩其实都需要

成败得失谁能预料

热血注定要燃烧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步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