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卡提林叛乱(3)
作者:落山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64

罗马外城的市民发现公爵的旗号,兴奋地发出欢呼,感慨混乱的日子要结束了。

林枫安排小贵族的武装分队进入外城,协助市民镇压盗匪,恢复城市治安,大军在流经罗马的第聂伯河西岸驻扎下来,等待罗马内城的消息。

法里乌斯对于林枫的进军速度大为吃惊,得知到来的全是公爵紧急聚集的私军,中意大利总督和他的军团仍然留在撒丁尼亚没有动身,他不由地忐忑不安,不知道此举是福是祸。林枫知道法里乌斯的担心后,满不在乎地说了句:阿姆留斯(中意大利总督)是个胆小鬼,害怕被迫在元老院和皇帝间做出选择。

阿克巴&楚鲁惭愧地回来面见林枫,告知凯旋军在罗马城的血腥作为,他以为林枫会担心凯旋军的事情被罗马人记仇,没想到林枫听完后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就放到了一边,这让他极为意外。

林枫此刻的心态已经不是被迫离开罗马时候的谨小慎微了,如果说他在波图斯港的时候害怕卷入太深,现在他已经渴望投入罗马的政治洪流。简单地说,这是一种放开了的心态,原来的他虽然已经享受到了权势的滋味,却并没有真切地感受到真实感,没有确实地投入其中,反而下意识地躲避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当他终于要远离罗马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早已深陷其中,依依不舍了。

剧本上集演出,罗马人的情绪被点燃,他的部属建议他收回下集的剧本,他拒绝了,理由是他没钱支付违约金,法里乌斯当即联络了几个交好于他的富商,并且为他联络了好几笔大贷款后,他以“信用”问题再次拒绝。当时他没有想的太多,在他心里,心疼钱的问题远远胜过对未来局势的担忧,或许,在那一刻起,林枫的心里已经不怎么在意挑起风波,甚至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了。

“陛下派来了使者,要求我们解散,罗马的暴乱已经过去。”林枫召集大军,向他们宣布皇帝的旨意,同时,他煽动这支临时拼凑的大军,“但是,我们知道,罗马的暴乱还没有过去,罗马的法律不允许公民在城内携带武器,维明纳尔却有一支人数数千的武装,他们不属于城防军,也不属于禁卫军,他们拒绝元老院和皇帝的命令!”

“那支武装的领袖是我们都熟悉的人,一个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团老兵,一个依靠战功从普通士兵升到骑兵队长的人,一个被苏拉称赞为‘最罗马’的罗马人!”

“他就是卡提林,他在维明纳尔聚集一支庞大的军队,他想做什么?为什么元老院和皇帝竟然能容忍罗马城内竟然有人公开践踏法律的尊严?”

“西班牙凯旋军需要驻守卡皮托,保护元老院;禁卫军需要维持城市治安,消灭趁火打劫的盗匪;城防军忙着整理街市的废墟,拯救伤员。罗马,需要我们!”

“在卡提林的武装没有解散之前,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仁慈的陛下不希望见到罗马再次流血,但是,某些人不能理解陛下的仁慈,却将仁慈看成是软弱可欺。”

“因为对帝国、对陛下的忠诚,我们不畏战斗和流血,勇敢前来,我们肃清了罗马外城,隔绝暴乱的扩散,我们也将是陛下信任的矛和盾,以我们的存在,威慑作奸犯科、阴谋反叛的人!”

“大军”中的庄园主、小贵族发出热烈的欢呼,“清君侧”、“维护帝国”的神圣使命让他们热血沸腾,他们梦想全副武装进入罗马内城,接受皇帝的检阅,获得元老院的青睐。至于林枫明显以卡提林为借口,有反对罗马人的倾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在乎,某种程度上说,罗马城外的罗马人对于死去的罗马共和国并没有剩下多少的留恋,他们对土地改革的关心也远远不如贫苦公民。

法里乌斯早在陛下的旨意到达军营前就派人知会了林枫,林枫也相应派出信使告知进一步的计划,可怜的前法兰西总督被林枫的胡作非为吓到了,他不敢想象林枫竟然在如此肆意妄为的行为下没有制定出详细的善后方案,仅仅给了他一个简略的说明。

“他到底想要什么,找死吗?”范尼亚阅读完信件,语气有些颤抖,她思考了一会儿,冷静地劝说父亲放弃与林枫的关系:“也许,他有他的深谋远虑,但是,他委托你如此重要的使命,竟然不让你知道他的详细计划,这样的人,还值得效忠吗?”

“也许,这是个机会。”法里乌斯没有理会女儿的提议,他选择了立即执行林枫的指示,“你去找萨乌尼特,尽可能阻止凯旋军进攻卡提林;我去找科勒尼乌斯,如果他不能指挥卡提林,我再派人联系卡提林。”

范尼亚激动地涨红了脸,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如此固执。

“有怎样的机遇就有怎样的冒险,在我这样的年龄,你会明白公爵对我的信任和知遇之恩。”法里乌斯感慨说了一句,他知道自己不能说服女儿,女儿的阅历还不足以看透这后面的许多阴暗谋算。

“也许,如果女儿知道卡里鲁斯公爵的简略说明后面委以了怎样重任,又怎样冷血无情地做好了随时弃车保帅的准备,她会更加受不了吧。”法里乌斯心想,他清楚自己的女儿还没有认识到她与公爵之间的身份差别,也许,是公爵平时对她的平易近人让她产生了“平等”的错觉。

“你指挥过军队,应该知道,委派承担最危险、同时最重要任务的,永远是你最信任的人。”法里乌斯发现女儿不情不愿,担心她误事,提醒她。

范尼亚恍然,迅即脸色变煞白,她理解了父亲的意思。

维明纳尔区第三兵器街,卡提林也在动员自己的追随者,皇帝驾临元老院,元老院和改革派的和解,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越来越多的人偷偷放下武器逃跑了,即使是最信任卡提林的人,此刻也因为前途暗淡而灰心丧气。

“卡提林,放弃吧,放下武器,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一些人劝说卡提林。

“放弃武器?迦太基人会放过我们吗?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你愿意为了罗马人的将来勇敢战死,死的像个罗马人,还是屈辱地扔下武器,任凭迦太基人宰割?”卡提林怒斥软弱的人,“我们还有最后的希望,禁卫军中有我们的朋友、兄弟、支持者,他们不会积极进攻我们,我们的敌人只有西班牙来的杂种,击败他们,我们仍有主导罗马的机会。”

“昨天我们战败,因为我们没有武器,但今天,我们已经全副武装了起来,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我们是纯正的罗马人,我们的勇敢精神、作战技艺远远超过他们。何况,我们站在道义这边,罗马无数遭受迦太基人的不公的人会支持我们!”

“我说,我们要拿出勇气,展现出我们的力量,为了帝国、为了罗马,也为了清除陛下身边的害群之马,我们应该――杀回卡皮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