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佳人有约用过夜宵后自己走了姜斌陪周乐走一段路。

姜斌：“陈宇不是说江南家里很有钱吗？怎么他还会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周乐：“他父母离婚了江南是跟爸爸的有钱的是妈妈。所以江南都是自己混。混不下去了才去妈妈家。”

姜斌：“他妈妈做什么的？”

周乐：“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他妈妈以前是一个服装厂的工人后来离职去摆地摊做小生意。一次严打的时候被抓住后以投机倒把罪判了刑。然后他爸爸就跟他妈妈离婚了。”

姜斌：“这个好像不太好……”

周乐：“你不明白他妈妈坐牢的时候他爸爸受到牵连。而且她去做生意的时候他们感情已经不好了。要怪也要怪他妈妈不好。”

姜斌：“原来如此。后来呢？”

周乐：“后来他妈妈出狱后继续做生意不过不做小生意了而是和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些姐妹做大生意……”

姜斌：“大生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违法的生意？”

周乐：“违法嘛这就很难说了。这些人和银行的关系很好靠贷款做生意有时候拆东墙补西墙的。你要知道没本钱的时候赚钱最难本钱不是问题的时候那么赚钱也就不是问题了。他们有银行撑着怎么会赚不到钱？”

姜斌：“明白了不缺本钱那是什么生意都有的做了。”

周乐：“也不是什么都做主要还是做服装生意。这是他妈妈的老本行。听说。好像是让外地的工厂代加工羊毛衫然后运到上海贴上名牌再销售。当然他们做的不算假冒名牌。有原工厂地质检师父抽样检查的。每个牌子还要上缴给原厂一部分费用。”

姜斌：“正宗的冒牌货。

周乐：“哈哈。没错就是这样子。江南的妈妈在我们那一块很有名气地大家都叫她老法师是第一个扔掉铁饭碗自己做生意地。”

姜斌：“我倒觉得江南还是应该跟着他妈妈做生意比较稳当。”

周乐：“那你还挑他做走私？”

姜斌：“我这里地货物来路很干净不像他在深圳做的那些。走私线路不抓到还好抓到一个就会揪出一大片风险太大了。而我这里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因为我的货物可以提供很完善的进关手续当然你不能看价格从价格看上去就是在亏本清仓……”

一套按正常路线入关的货物姜斌可以复制无数套出来。除非连续被抓到才有可能现其中的猫腻。另外就算现了又怎么样？姜斌随时可以去将证物销毁。

姜斌大概解释了一下：“比如说我出十批的货。其中有一批是进口的九批是走私的而这十批货从外表看完全一模一样。我不会把十批货一起一批批来。如果被查也只是其中的一批这时候只要把那批正宗地单据拿出来就行了。”

周乐：“过两天我带你去江南家吧你自己和他好好聊聊。这事情。我就不参合了。”周乐还是比较怕事。

姜斌：“这你就不懂了。江南拉着你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挑你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备我呢。一般做这种生意中间人越少越好。这样既安全分钱的人又少。但他跟我并不熟而跟你却是从小认识的关系又铁所以加上你之后就等于多了一道保障反而更好。这样他放心我也放心。你就不要多想了只管收钱跑腿就行。你们两家就隔一条街也不会累到哪里去。”

周乐：“那再说吧还要等他去问过才知道能不能做。”

姜斌：“基本上不会有问题的。除非他们走私的是违禁物品比如白粉什么的……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周乐：“这不会掉脑袋地事情江南不会去做又不是没饭吃。”

周乐到家后姜斌又打电话约赵颖周末是他们固定的约会日。白天没联系晚上就一定要补偿……这个夜班要加到天亮了。

一星期后周乐打电话给姜斌：“江南让我找你说问过了他们走的是……等下我抄下来了：386处理器。就是这个。”

正好姜斌正打算开始研386的主板呢正有一批386处理器从香港入关。因为要单独将处理器芯片提供给工厂所以有单独的入关手续。而之前的286芯片则是算在电脑主机套件里面入关。

姜斌自己跑了一次深圳带着一货柜入关后将处理器整箱收入系统。再整箱整箱地复制出来分散在缪四六的仓库里。这笔生意由毛立信去经手反正他也空着。

周乐和高彬见过一次姜斌就没有再出面让高彬带着毛立信提着一箱处理器去找周乐。姜斌也不怕江南赖账定好时间让毛立信下次自己来收账同时提供下一批处理器。

这条线就算完成了。每一箱简包装处理器国内市场价格在五十万人民币左右而水货价格只有五分之一。姜斌没有从账面上赚钱直接以水货地最低价给江南对他来说这东西一分不值成本为零。至于江南心有多黑那是他和他地下家之间的事情。

很快这条线从一个月一箱变成一星期一箱然后是一天一箱……大家都财源滚滚直到半年后江南地下家被人举报出来。幸好小胖子为人实在是机警那么大笔的买卖也从来没有在下家那里泄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线索到此为止。都不用姜斌给他收拾场面。

半年里姜斌不闻不问地就在这条线上赚了四千万。江南赚了多少不知道估计也不少于这个数。而周乐仅仅是每天过几次马路。也赚了几十万。

这年头。身家几十万绝对也算个大户了。酒为色媒。钱壮人胆周乐因为身材而引起的自卑心理现在也基本消除。不过这厮一贯低调做人比小胖子江南还要谨慎小心有了这条财源后连陈宇石明都没告诉。白天照旧晃来晃去混沌终日半夜里数钱数到拇指抽筋。唯一地改变是原本天天在家门口闲逛现在是日日泡在兴业路还让程虹给介绍了个小女朋友泡着……兴业路三个人围坐在客厅里：姜斌、周乐、江南。

线断了。江南顺利脱身不过他还是认为要给姜斌一个交代。

江南：“这回是被福建的竞争对手给搞了我开的价格比他们低好多而且渠道流畅量又大他们花了血本弄我的下家。他这次惨了估计是不可能活着出提篮桥。不过我和他当初是在深圳认识地。而且后来也都是在浙江一带交易他不知道我在上海地地址和名字。”

“没事平时保持联系就好。如果你失踪了我会去提篮桥把你捞出来地哈哈。”姜斌蛮欣赏这个小胖子做事滴水不漏。

“哎可惜了。一条财路没了。”周乐有了俩钱后。胆子也大了**也强了。和以前判若两人。

姜斌：“你啊担心什么呢兄弟们有肉吃怎么也会给你留碗汤的……”

江南大笑：“哈哈就是！好歹我们从小到大十多年的交情你还怕以后没钱赚？现在收手也好我正打算和我老妈一起开家工厂周乐也来玩玩吧？”

周乐很意外：“和你老妈？最近关系又好了？”

江南：“她毕竟是我妈。这次我从杭州逃出来什么地方都不敢去上海也不敢回来也不好连累你们就打电话给她了。这一个多月我都是躲在她启东的工厂里。开工厂的念头也就是这段时间才有的。”

姜斌：“这很好啊做实业才是正途！你妈妈的生意我听说过主要风险就是资金。现在贷款比较松以后总会紧起来的。万一银行那里出个什么问题又会有麻烦。你现在应该也存了不少家当开工厂的话资金方面没问题吧？尽量不要再去麻烦银行了。而且这次不但你不要去再找银行还要想法把你妈妈以前的贷款还清掉以免有后遗症。”

江南算了一会：“照我妈在启东地规模开个工厂没问题。不过我妈那里贷款数额挺大的她也在头疼。本来我是打算先把工厂开出来然后把那里的业务转到新的工厂再让原厂破产倒闭的。”

“破产的话要清查资债的。就算你们现在都能搞定也防不住以后被人抓小辫子。既然要洗白就要洗得彻底。如果资金有问题我可以跟你合股嘛。”老法师地名号不是假的有这么个女强人管着企业绝对亏不了。所以姜斌一门心思想掺一脚。

江南对这个建议也很有兴趣：“合股？你打算投多少？”

“这要看你的规划了。这么说吧两千万以内我随时可以转账给你这是我所有的流动资金了。”姜斌不敢跟他说那些货根本是零成本……

江南点点头：“两千万足够把启东的工厂收购掉了。启东那家厂我呆了一个多月员工还是不错的就是设备有点老旧还掉贷款后剩下的钱还够更新一批设备。我会去跟我妈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操作股份怎么算。”

周乐：“你妈今天不是在家吗？我下午还看到她要不一会就过去直接跟她聊聊。”

姜斌看看江南江南点点头：“我先打个电话跟她说下。”

江南小声地跟他老妈在汇报姜斌坐开一点问周乐：“跟我们一起去开工厂玩吧？天天混在家里也不腻啊？咱们自己地厂也不用签到想上班就去玩玩不好玩就直接下班嘛。反正那点工资也就是意思意思主要是平时能有个去处。老呆家里会变傻地！”

周乐还是老样子：“嘿嘿看看再说吧……”

姜斌没想法了一代宅男典范！

江南放下电话：“我老妈说了请你们吃晚饭。不过她从来不煮饭……所以上饭店！”

江南的母亲姓沈名建英。周乐他们对沈建英地称呼很奇怪都是叫师傅可能是她外号“老法师”的简称。沈建英在金陵路上一家中餐馆开了一桌请儿子的小朋友们。

姜斌认识江南也有些日子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家人。在座的有沈建英的“男朋友”、江南“未过门”的继父、人称“程老师”的一个中年胖子还有江南的姐姐江琴以及江琴的男朋友赵博。

沈建英有四十多岁烫着大波浪型化了点妆凤目鹰鼻手里夹着支烟吞云吐雾。眼睛微眯着偶尔闪过一丝凌厉的目光。江琴和母亲弟弟都不像细眉细眼的一付小家碧玉模样。赵博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子刚刚大学毕业。这里一圈人都叫沈建英师傅其实只有赵博才是她真正的“徒弟”现在跟沈建英在一起管理工厂。

周乐和他们家的人都很熟这里只有姜斌是陌生人却也是主客。姜斌跟着大家的称呼叫沈建英师傅。

沈建英笑着：“不要叫我师傅你是我儿子的好兄弟叫我阿姨就可以了。而且你比江南有出息的多我也不敢当你师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