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服合欢床 048 适可而止
作者:王玉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35

玛丽回到王储的房间里,她的丈夫果然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男仆们在服侍他洗漱。

王储的精神似乎还有些萎靡,当然,昨天晚上吃了那么大的苦之后,即便是对于这个强壮的年轻人,再要求他保持原有的那种精力,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玛丽看来,不是细心观察或是了解昨晚生的事情的人,大概也无法现王储在状态上的变化,但问题是,现在凡尔赛的所有人,已经都能归入上述两类了,因此,估计人人都会觉得王储真是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玛丽走过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生一般,“殿下,早上好,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还行,”王储抬起头,反应出奇的好,“就是觉得身上没劲,所以今天我想在床上吃早餐,吃完早餐我还想睡一会

“好的,殿下,”玛丽真是怕王储第一句就问起男仆总管,“请让我同你一起吃早餐吧。”

“你也没吃早餐?”王储似乎有些惊奇,就叫男仆们,“给王储妃再加一副餐具。”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玛丽的消耗确实很大,因而,当早餐摆上来的时候,她真是觉得饿了,于是,当她看到人们为王储准备了足够多的早餐时,确实还觉得挺高兴的。

然而,当她喝完半杯牛奶,才用小勺敲开一只煮蛋,王储就又开口了。

“王储妃,听说你让人把雅各抓起来了?”

玛丽低着头,盯着煮蛋,极力想从王储的声音里辨别出一丝的感彩,但似乎说话人,本来就没有带上什么感情,于是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殿下。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拒绝告诉我是谁让您吃了春药,所以我就把他交给了国王的卫队。”

王储嘴里塞满了食物。他看了玛丽一眼。又慢慢地咀嚼起来。一直等到他把嘴里地食物都咽了下去。才摇摇头。“谁让我吃了春药?这很重要么?”

玛丽不知道王储是不是在问她。但她还是要抓住机会为自己说话。“殿下。请想想您昨晚地痛苦。恕我直言。谁让您吃了春药。这个人就是想加害于你。”

“确实很痛。”王储放下了刀叉。摸着自己地下巴。仿佛是在回忆昨晚地痛苦。“斯坦尼斯拉夫同我说地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会这么痛地。”

果然是普罗旺斯伯爵。玛丽现。她地猜测准确性还是挺高地。但这还不够。她还想知道更多地。既然她始终把自己地这个小叔子当作敌人来对待。那么。关于这个敌人地信息。了解地越多越好。

于是玛丽装作不解地追问道。“殿下。这件事与普罗旺斯伯爵有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王储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开始支吾了。“王储妃。快点儿吃吧。我累了。”

玛丽也不再说话了,她清楚的知道,在王储的心目中,他这位弟弟的位置,显然要比自己重要的多。于是她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早餐上,先把煮蛋吃完,又拿起了一块小点心。

这时候,就听到王储在吩咐一个男仆,“你去国王的卫队长那里,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把雅各放回来。”

玛丽猛的抬起头,正好撞上王储地目光----王储的反应真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换上了几乎是质问地口气,“殿下。我能不能问一下。您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处理?”王储似笑非笑的,“王储妃。你已经看到了,我恢复了健康,所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让他们把雅各放出来吧。”

玛丽怒极反笑,她真想告诉自己的丈夫,现在是她给男仆总管安上了谋害王储的罪名,就算王储想要替此人开脱,也多少应该拿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吧?

于是,玛丽笑嘻嘻的回答王储,“殿下,您是说克里斯特尔斯先生与春药没有关系,那么,难道是您自己吃的春药么?您从哪里弄来的那些春药啊。”

“别开玩笑了,王储妃,”王储似乎有些急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去和国王陛下说。”

这简直是过河拆桥了啊,幸好玛丽还占据着先手,她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小块嘴里放进嘴里,嚼几下咽下去,才对王储笑道,“殿下,我真地不想管这件事了,说起来,昨天晚上我都要累死了。不过,我需要提醒您的是,不管是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还是普罗旺斯伯爵,抑或是您自己,显然都很清楚您的健康情况,因此,不论是谁给您拿来了春药劝您吃下去,都绝对不是出于好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是在害您。假如这个人是您自己的话,那么我很遗憾……您可以想象一下人们会怎样看待一个对自己痛下杀手的人。”

王储似乎对玛丽这长长的一段话有了反应,他愣住了,玛丽一口气喝掉了剩余的牛奶,又笑着补充道,“殿下,国王陛下叫我照顾好您,所以如果您觉得不舒服的话,请告诉我,我去替您叫御医来。”

王储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可是玛丽没有听清,于是她又等了一会儿,看王储没有进一步的反应,才起身退了出去,等她到了外间,才听见王储在里面吩咐,“我吃完了,你们把餐具收走吧。”

仆人们又忙碌起来,玛丽正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突然,王储套间地大门似乎被撞开了一样,阿德莱德夫人冲了进来。

玛丽觉得这位夫人看她的眼神仿佛给王储吃春药的是她,直到她向她行完了礼问候了早安,阿德莱德夫人才冷冰冰的问道,“王储怎么样了?”

“殿下刚才吃过早餐,”玛丽照实回答,她真的开始觉得厌烦了,“殿下在卧室里,应该还没有休息。”

阿德莱德夫人立刻丢下玛丽往卧室里去了,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她,“王储妃,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陛下让我呆在王储身边,照顾他以确保他恢复健康。”这几乎是路易十五的原话,玛丽记得很清楚。

“让你照顾王储?”阿德莱德夫人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嘲讽,“王储妃。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已经是感谢上帝了,请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现在就走!”

玛丽并没有生气,事实上,她巴不得离开这里呢,忙碌了一早上,吃过东西之后,正好觉得困了。于是,她仍然礼貌周到地给这位姑姑行了个屈膝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她自己地房间里,玛丽觉得困极了,于是。当她现诺伊阿伯爵夫人还在那里等着她的时候,确实开始郁闷了。

“殿下,”女教管正在喝咖啡,“我想王储殿下一定会要去解救他地男仆总管,对么?”

玛丽无力的点点头,把自己扔进了沙上的一堆靠垫中。

“殿下好好休息一下吧,”诺伊阿伯爵夫人笑了笑,“这件事情您就不要再插手了吧。”

“我不插手?”玛丽有些气急败坏了,“难道您去说服王储?”

“当然不是。殿下,您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耐心等着国王地处理结果就行了,我觉得,您现在再想做什么,可能会适得其反。”

玛丽仍不死心,她把自己才得到的信息告诉女教管,“王储刚才说漏了嘴,似乎普罗旺斯伯爵也参与了这件事。我想可能是他把春药拿给王储的。”

“是这样的,”女教管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早上我还在陛下那里的时候,陛下派人查了,他自己用的春药被拿走了一点儿。管春药的仆人已经承认,普罗旺斯伯爵向他要过春药,但他坚持他没有给伯爵。”

“恐怕就是他给的吧,”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收拾房间的克拉丽丝夫人突然开口了,“殿下。您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宫里面地这些仆人们,对和普罗旺斯伯爵有关的事情。都积极的不得了呢。”

“克拉丽丝夫人,”玛丽觉得,借这个机会安抚一下她地这些侍女们,也还不错,于是她笑道,“我知道这些情况的,不过您放心,下一个当国王的,会是我的丈夫。”

“这样就好,殿下……”克拉丽丝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诺伊阿伯爵夫人打断了。

“就算是普罗旺斯伯爵拿了春药,”女教管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殿下,这也是国王和他的孙子们之间的事情了。殿下,既然您已经成功的把国王拉进这件事中,在国王的面前,您还是不要过多地出头了。”

“好的,”玛丽也明白的女教管的意思,事实上,她也在猜测,作为整件事情中身份最低的王储的男仆总管,或真有可能成为替罪羊呢,那么,至少她还是从这件事中获利的了。

“殿下,”诺伊阿伯爵夫人继续补充道,“你还要继续去问候王储,只谈他的健康,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我知道,夫人,”玛丽打了个大大地哈欠,“现在阿德莱德夫人在王储那里呢,我能不能睡一会儿啊?”

玛丽觉得她自己的口气好像都是在哀求了,但女教管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克拉丽丝夫人,请您看着时间,在午餐之前要把王储妃叫醒。”

“至于您,殿下,”女教管转向玛丽,“我建议您现在去见国王的御医,我想国王现在应该已经对这位先生问完话了。您要告诉他,他不能对一个昨晚被他放血了的病人不管不问。”

想到这位御医,玛丽就对充斥着凡尔赛的小道消息大皱眉头,她随口便对女教管抱怨起来,昨晚应该也对这位御医下封口令的。

“殿下,”女教管显得不以为然,“除非您不想处理王储的男仆总管先生,否则,这件事早晚都会传遍凡尔赛的。”

“那好吧,”玛丽任命地站起身来,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向一直都在对她号施令地诺伊阿伯爵夫人,“夫人,您不能代表我去一趟国王的御医那里么?”

出乎玛丽地意料,女教管的脸上,居然绽放出一种很开心的笑容,“殿下,您终于想到了,我还是您的仆人呢。”

“是的……夫人,”玛丽完全没想到,这位一向刻板的女教管也会开这种玩笑,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立刻换上了一种命令的口气,“夫人,请您去御医先生那里,告诉他,他不能对一个昨晚被他放血了的病人不管不问……至于我,”她转向克拉丽丝夫人,“我现在一定要睡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