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粉”妹心愿
作者:段俊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39

她们是苏泰生在部队时一位战友的女儿。

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上午,张秋曾向苏泰生悄悄打过一个电话,急促地说:“苏叔叔,今天晚上林柬波可能要交‘货’,地点大概在大龙宾馆。”

这一情况,像一颗小小的定时炸弹,立即在“林柬波贩毒集团案件”嘉陵市公安局侦查指挥部引起了爆炸,有关人员迅速展开了前沿侦察。

据市局九处情报反映,一贯飞扬跋扈的广南市大毒贩席泽飞昨天悄悄住进了嘉陵市豪华的大龙宾馆,禁毒缉毒支队立即进入临战状态。

席泽飞最近刚刚掌握了加工毒品的新技术,即把咖啡因加进纯四号海洛因之中,经搅拌之后用压缩机压成块,放进烤箱烤干,即可投放社会上的地下毒品市场。可是,省东部、北部的纯四号“货”源一直由称霸一方的毒枭林柬波控制着。四号海洛因是当前世界上质量最好,振奋作用最强,危害性最大的毒品。可是,这号毒品不是那么随便能弄到的,得费着心思从“金三角”搞。能直接从边境运回来的,除质量无瑕外,价格也比其他毒贩卖得便宜。如果与“金三角”毒贩没有一定往来,与边境没有一定的关系,在沿途没有一点办法,在关卡上没有一点手段,纯四号是绝对不可能成批弄回来的。可是,“修炼”到这一步不那么轻易,需要巨大的投入,需要长期的经营。林柬波是踩着大毒枭黄三的肩膀跨入毒品这一行的,通过他进回来的海洛因,纯真无暇,清一色的境外“货”。为此“成功”,林柬波曾疯狂过。他曾向人夸口,独门生意,来钱比印币还要快。

因此,席泽飞依赖、结好林柬波就成了他维持“独门生意”的必然。

昨天晚上,席泽飞特地在大龙宾馆餐厅的“罗马”雅间高规格宴请了这位“林老板”。还是老一套,开怀畅饮,大赞特赞“真诚”的合作的“效果与友谊”。当说到高兴之处,林柬波满口答应再提供他2公斤纯四号,约定今天晚上交“货”。

这不是林柬波的心血来潮,而是对“机遇”的准确把握。据他获悉,市公安局主要领导这几天都不在家,特别是负责禁毒工作的副局长李健全和支队长鲜刚及三区禁毒缉毒大队长都到省城参加全省禁毒工作会议去了,回来,又是一场“鸡犬不宁”地整治大行动。林柬波把“交易”选在这个时机,可谓煞费心机。最近,他正与昆明几家如房地产公司等企业洽谈,想弄个控股权什么的,然后甩开毒品这个高风险“生意”,逐步转移资金走正规的经营道路。因此,他要在全省缉毒大行动之前把刚从境外运回来的纯四号海洛因加速处理掉,尽快完成大业前的原始集累。

五粮液喝到第三瓶的时候,他们已醉如烂泥了。不胜酒力的林柬波“哇哇”地吐了一地,席泽飞借酒兴嚷嚷着要女人作陪。按惯例,林柬波的来客,吃住都得在大龙宾馆,安排小姐却由自己开办的“起征歌舞城”选送。按他话说,肥水不留外人田。其实,还里面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起征歌舞城接到电话后,林的情妇吴维就把目光对准了张秋。修饰打扮起来的这位“黑牡丹”,经歌舞厅霓虹灯这么一照,真是“光彩照人”。过去,她凭自己的这身“功夫”曾迷倒过不少达官贵人,今天“招待”正有“用武之地”。

领班领着张秋刚跨进餐厅,席泽飞那贼忽忽的淫光就盯住了她的大乳房,垂涎闪舌:“天姿国色啊!林老弟,把嘉陵市的‘西施’找来给我玩,够义气。”

席泽飞是广南市岳胜县人,三十五、六岁,地痞流氓出身,在广州打工期间与林柬波认识,朋比为奸,在黑道上比肩而立称兄道弟。一九九七年六月因打架斗殴致伤人被广州市公安机关抓获时,是林“投资”15,000元打通关节,又交了5,000元保证金才把他从派出所保释出来。从此,二人就成了臭名昭著的“铁哥们”。一九九八年林柬波顺从黄三的条件从广州回家“发展”,席泽飞顺应市场“经济”的变化,迅速跟随其筹备贩毒事项,踏上转项“经营”的步伐,在广南市建起了一条毒品地下销售网点。这对往日“好兄弟”,今日又成了贩毒道上的“好伙伴”。他除直接在林柬波手里进纯“货”出售外,也学他的做法,在纯四号海洛因中掺杂咖啡因等精神药品做假贩卖。

淫性大发的席泽飞借酒发威:“一千元?今晚我包啦!”未等林柬波客套,猛然搂住“黑牡丹”那纤纤细腰,直径宾馆10楼。在豪华的1004号客房里,他把张秋衣服剥了个精光,用毛巾捆住她的双手,全身趴在她的身上,又是啃又是咬……

张秋过去虽然遇到过客人的性虐待,但从未像席泽飞这么疯狂。

她愀然哭泣起来,伤心得泪流满面。

没想到席泽飞不见则罢,一见她那泪“西施”般的伤感面容,野性的激情马上又狂热起来,一骨碌翻身跳下床,一把将张秋再次抱住,就地压倒,像饿狼逮住了小绵羊一样,就要在地板上发泄他那些过剩的热量。

张秋这次可不答应了,她把席泽飞慢慢推开,小心翼翼地说:“大哥,温柔点好吗。你折腾我一个晚上啦,下边火辣辣的,继续这样我会晕的。你要是真喜欢我,就把我包下来不就得了。如果包下来,可以常来,我保证让你每次满意。”

席泽飞一听心花怒放,望着这株花枝玉叶狂叫:“哈哈,受不了啦!我那个家伙还管用嘛。”甩出1000元小费,“那好,你明天晚上十二点前再来,我现在困啦,要休息,把精神养好了再……”说着就躺在了床上。

张秋有些疑虑,柔绵绵的,温顺顺的,娇声娇气地问:“你这个先生咋的怪怪的,为什么一定要十二点前嘛?”

“凌晨以后,我们有笔生意要在这里谈,你再来就不大方便吧!”已经疲惫不堪的席泽飞在迷迷糊糊中不耐烦地催促:“快走吧,我已经迷糊了!”

张秋欲出门,忽然犹豫:“老板,你对我这么好,下次我来该怎么称呼你?”已进入梦乡的席泽飞隐隐约约听到娇嫩的女声,像在甜蜜的梦中似的,喃喃自语:“乖乖,我的宝贝,我是你席哥哥呀,明天见啦……”

张秋心里一震,迟疑片刻,但是,马上欠下身,半弯着腰迅速退出了客房。

她和妹妹张月一前一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跨进了家门。

这对无辜的姊妹,因父亲坐牢,母亲被害,双双染上吸毒。为找那份每天都必备的毒资,她们撕开脸上那张遮羞布,双双走进了起征歌舞城,被迫当上了靠卖身求资的坐台“小姐”。

张月见姐姐有气无力沮丧的样子,关切地问:“姐,怎么了?”

张秋边脱衣服洗澡边气愤地说:“昨天晚上倒霉,遇上了个虐待狂,折腾了我一个晚上,受够了……”

张月一手帮助姐姐擦着淌在脸上的泪珠,一手轻轻地摸着姐姐被咬的道道伤痕,生气地:“是个干什么的,这么粗鲁。”

“是林柬波让我去陪的,姓席,好像是广南市那边人的口音。”

张月一惊:“听说广南市有个毒贩子叫席泽飞,那个生意做得大,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他呀?”

“啊,我就感到耳熟嘛。对了,就是他,领班把我送到大龙宾馆时,他正与林柬波两人在餐厅吃酒。他还让我今晚12点前再去那间客房,说12点后他们要谈什么生意再来不方便。”

已是当红小姐的张月虽然小小年龄,但已在社会上混迹多年,通过公安禁毒部门那么一点化,已对周围事情非常敏感,马上联想到可能与毒品交易有关:“姐,他们说的‘谈生意’,是不是在交‘货’呀?”

张秋恍然大悟:“妹,你说得有道理……”

没等张秋说完,张月抢着断言:“和林柬波在一起的人,有什么好的,不是‘条子’,就是毒贩。再说三更半夜谈什么生意,明明是见不得人的毒品交易嘛。”她边说边在小本子上翻起电话号码:“苏叔叔让我们留意林柬波的关系,我们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禁毒缉毒支队去收拾这帮‘龟儿子’们。”